“诅咒?”镜落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这团火,努力寻找着“混合系魔法”的痕迹,“这个是……似乎是用血作为灵媒,有木系的,然后结合火系,是血怨咒的一支嘛!”

像是远方高楼上渺茫的歌声,若即若离,难以摸准方向。

“可是我想试试这么做会不会有水啊。”把大堆青草放进坑里,中间放上一个大杯子,再在坑的表面覆上一层透明的塑料纸,四周固定后搁一块石头在中央,使塑料纸成为漏斗的模样。完成一切后,镜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头看了看下午正好地太阳,“到太阳落山时就成出成效了。现在去看看叶非的鱼钓得怎么样了。”

无人回应,泠泠琴声依旧,但是当静下心仔细倾听时,莫名地有种哀伤的感情充斥心扉,好像是自己失去了最心爱最重要的东西。

“啊,哦。”她忙忙地翻出衣服,借着清澈的溪水撤去易容洗脸。白端在她脱去血迹斑斑的衣服之前,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直到一切妥当了才转回来。

“好。”

“哦?那么让她说下去。”季轩颇有兴趣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隐!”在脚步将停的那一刻,镜落抽出符咒,掐了一个隐字诀按捺住身形。大气不敢出一口。她以前几乎不用“隐”,一方面是认为没什麽必要,另一方面主要是自己的意志力还未沉着到这个地步。让她安稳地呆在一个地方静下心不动还真是困难。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遥遥的一声传报把神思勾回,柳若眉若有所思地望着雍容华丽的身影渐行渐近^小说网更新最快在镜落眼中半透明地身形俨然不动:“果真……来了啊。”

“是啊,不过现在可不是惦记这个的时候。”

镜落帮董碧染取琴。不经意间瞥见了正在喝酒地季轩,杯沿沾酒的嘴角微微弯起。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是仿佛把局势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她心下一沉,再看柳若眉。仍旧痴痴地注视着季轩,眼眸里透着哀愁和思绪,镜落不禁皱了皱眉,弯身为董碧染调节音符。

“回小主,这是鹅梨香,取十颗鹅梨研汁,细锉一两沉香,置于鹅梨中蒸三次。直到梨汁干透即可使用了。鹅梨香清甜的芳香对小主进益甚多。”是怀疑里面有麝香吗?这种老套的做法都能成为后宫文的雷区了。

暂时搞定了董碧染,天色也大晚。服侍她入睡后,镜落尤自去梳洗。柳若眉跟在她身边道:“这么快就建立了信任关系吗?”

“安啦。现在那位皇帝大人一定是在哪个妃子的宫里戚戚我我。这么晚了怎么可能突然脑子抽就过来了。”镜落窝在水里咕噜咕噜学鱼吐泡泡,半眯着眼浸了好一会儿才软绵绵地摆着手道,“如果可以的话,过来帮我搓搓背吧,够不着呢。”鬼如果凝聚精神力地话还是可以触摸到实物的。

虽然外面看似残破,但主殿保存得相当完整,鲜见虫蛀地痕迹。手指叩上金棕色的柱子,镜落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是伽楠木啊,真是少见呢。”伽楠木色泽沉郁,充满尊贵之气,木材本身特有地香味也令人称奇,不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灵术材料中不可多得的一种。只是这原料稀少,一株大树的长成至少也得一千年,如今多用桃木代替伽楠木驱魔施法。镜落见这么大个宫殿竟有一半的木料是伽楠木,恨不得马上锯两块下来带回去。

穿着曳地束腰古式长裙,嫩绿的纱缎钩上金丝花边。怎么看都是宫装仕女,也确实如此。作为魂魄明明可以毫不费力地飘浮在半空,却一定要使劲站在地上,没一点鬼地自觉。一双大眼带雾含情,但怎么都哭不出来,未引渡到忘川对岸的魂魄是无法流泪的,换而言之,鬼是几乎没有眼泪地,只见她盈盈下拜。行了一个端庄的宫礼,低声祝道:“嫔妾嘉佑皇朝冢宰柳相宇之女柳若眉,见过各位大人。”

保成放下报纸摸摸她的头:“不雇用的话。他们的公司垮台了,谁敢聘用他们?万一有其他心怀不轨的公司雇用了,岂不是更加糟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千万不能把一个人逼到绝境,任何人都要喘上一口气才是。”他看着她略有些不解的神态,笑了笑,“总之,就像武者一样,不是极端时刻就不要把敌手置于死地,人心还是很柔软的。”

“砰!”长枪沉重地着地,狠狠地将地面拍裂了。随着裂口的扩大,眼看来不及后退,镜落右手倾身撑地,轻轻一跃躲开了蔓延加深的裂口。紧接着又是长枪横扫,几个来不及躲避的玩家瞬时化为白光,镜落不禁顿了顿,看着那边围攻Boss的最后几个玩家,坚定地伸出了手。

“怎么可能一样。”保成轻笑。“如果你们选另外一个,那么得到地结果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没有。”

欢呼过后,装成粉色系萝莉的镜落点开任务栏,上面显示出了第二个主线任务。

“你进去交任务吧,我在这里守着,待会儿还得拍一段绕路的。”一洛在一丛竹子后给镜落指明地方向,自己利用这段时间裁剪视频。镜落地身手不错,很快就转了回来,手里拎着个小香囊,“把这个送回去就可以了。”果然是传统的含情信物啊。却没有应声,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头地角落,“已经有人顺利到达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那两人见只有一洛一人出手,轮番使用技能轰炸。法师一个眩晕光波下来,那浪客就抽刀击腹,这两人的配合程度还算不错,

“这个很有趣的样子,去看看吧!”镜落兴致盎然地跟着人流上去瞧,见那平台上站着几个工会人员,为地是一个短女生,戴着紫墨色的粗框眼镜,头顶上赫然标着她的名字,“工会会长,在河边摇曳地麦子。”

“我擅长的是长刀,又不是魔杖,用不顺手啦。”镜落耸耸肩,反正最后还是要用到幻境,之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你别扯开话题啊。”

找一处较为开阔地地势。镜落轻松地跃上树干挂好蛛网,对着远处大力地挥挥手。得到讯号。一洛颔。双手结印,控制住周身地空气流动。然后念出咒文:“风源!”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的旋风平地而起,吹动着文文地翅膀,使它们被迫向蛛网移动。狼蛛的蛛网黏性极强,轻薄的翅膀一沾上就脱身不了。不一会儿,蛛网上就密密麻麻地粘满了文文,偶尔有一两只逃脱的,也被镜落一个火咒砍下马。

一洛却反应过来:“意思是说,将我和小镜的帐号作为Bug进入游戏打败那个Boss,就可以解除警报了?”

天塌了,地裂了,小花狗,不叫了。

一洛再次把目光转回镜落,镜片下的黑眸像是有双层阴影,原本看不出任何波澜的表情多了一丝了然和宠溺:“没关系。我叫一洛。”他接着道,“小镜,趁现在人少快进去吧。待会儿晚自修人多了就很麻烦了。”

“算是十七吧。”

镜落连忙跑出房间想去其他几间看看,刚出门,耳边一阵风声,她地身体随之作出反应,闪避,出手格挡,一击失败,顺势向后滑了几米,稳稳停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对方:“这就是你的目地吗?慕容朗云同学,不,是否应该称呼你为卡帕多西亚家族未来的家主大人才是。”

“啊,这里拍子又乱了。”她苦着脸,重新开始算节奏。坐在她们后面的慕容朗云笑得一脸恳切无公害,“我来帮你记拍子吧。”

镜落眯起眼,目光霎时紧迫。一般来说,人出生时就有明确的五行属性,这对于术士的修炼十分重要,关系到法术的性质,例如火属性就无法修炼水系法术,然而还有极为少数的一类人是站在五行中央的,五行属性的任何法术都能运用,譬如镜落自己,还有家里几乎所有人。

一洛抬起右手撩了撩头,脸上终于微微泛出柔和地笑容:“这里。”然后就不多说什麽,向一旁的叶非颔,算是打过招呼了。

“深蓝色很配呢!”……

最后还是得做点什麽,谢幕总是要完美一些才对。她站起身,白端安静地栖在肩上,打开大门,冷风袭面,黑夜的黑眸隐隐约约流转着星光,像是璀璨的繁星落入了掺杂紫色的墨汁。

她微微一笑,笑得完全没有以往的灿烂和真挚,满是无奈和高傲,言语恍惚间有着一丝决裂:“我如果哪边都不加入呢?四王爷,请不要老是用算计地目光看人,我本无心,却被人心惶惶。我只是想在这里待到我应该待的时候,与你与八阿哥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康熙叹气,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若是说你多心,那么天底下没一个人无心了。罢了罢了,以后自己个儿小心点,否则玛法都很难把你拉出来了。”

果不其然,宴会开始没多久,阿诺吉雅就站起身来开始按照风俗传统敬酒,在贵客面前唱上一曲敬酒词,银爵交错,美酒四溢,极是豪爽。她手捧酒壶走到镜落和胤跟前,胤年岁太小,本着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原则,也该饶过,岂没料到阿诺吉雅朗声道:“请镜格格代二十皇子饮酒。”说着就唱起祝酒歌,丝毫不给镜落反对的机会。

“呵呵,很久不打有些兴奋了。”镜落的确有些跃跃欲试。

两人相视,大眼瞪小眼,原来早就被现了。胤只得乖乖地爬出桌子,转出里间告退,留下镜落尴尬地站在门帘边上,不时用求助地目光瞅着白端。

“……他果然认为我很闲吗?”镜落握拳,纠结,很有想灭了老爸的冲动。

口胡!——镜落当即被雷在了半空中,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位Boss,最不想去的就是这位Boss的府上。好,深吸一口气,请帖扔回去,刚才抽到的作废,再打乱抽一张,展开。

“你说爷没有人品?”马上的男人挑起了眉,冷冷地哼了一声,年轻的脸上满是霸气,他一个潇洒的翻身下马,与镜落相仿的漆黑眼眸里带着桀骜。

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吗?镜落疑惑地顺着对方的目光审视了一番自己,月白色的袍子,外面随便套了件墨绿色的宫纱长袄,与白端的纯白羽毛恰好相和,脚上是配色的墨纹软底绣鞋,头扎成一束短短的马尾,就自己看来算是很正常的吧。

“难不成……这是清朝的镜之同好会?”保成无语,细细解释。

当最后一个亡灵消失在夕颜之门里,大门如合拢的花朵一样优雅地回旋着消失了,镜落抬手凝视着安稳的串在一起的莲花菩提子,释然微笑,清澈漆黑的眸子眨了眨,终于疲倦地瘫倒在地上,坠入了无意识的深度睡眠。

那年她也快三十了,在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她结婚了。

保成抬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任由清风拂面,释然微笑,轻轻道:“暑假快乐,苏晓菲。”

红叶篇结束!赶在五一之前结束是因为五一和五二都不能更新了,o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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