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昕曜睁着有神的双眼看着永宁。

“多谢关心。”永宁看洪沽怒极反笑,心中警戒更为加深。

永宁再一次打断咪依的话“没错,你可以勉强用第三次,但是你至少得休养三天才行,而这三次若有要事发生呢?你能弃子民于不顾吗?”

“换个方式解释就是怕我能力不够?不足保护狮子山,不能成为一位称职的山神?”永宁怒气未平的问,眼中更有一丝受伤的神情。

须臾,永宁才道:“结界的确是出了点小问题。”

“小问题?”咪依没想到自己的推托之辞成真,讶异的看着永宁。

“嗯。”永宁只应了一声,但却无下文。

咪依见状,也不再询问,迳自沉默着。

永宁见咪依不语,便同昕曜与咪依道别后离去。

“那个人你没见过吗?”永宁坐在乘黄背上问着昕曜。

昕曜仔细的回想一下后,才道:“没有。”

“这是…原来如此。”永宁原本还担心咪依遭人騒扰,可是在昕曜回想与回答的同时,清楚的感受到坐骑乘黄传来的紧张与释然,这才让永宁恍然大悟。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昕曜好奇的问。

“呃…咪依的追求者吧!”永宁眨着眼,含胡的回答。

所幸昕曜并未再继续追问,而俯下的乘黄也松了一口气,而这些心绪波动都尽收在永宁的感应中。她甚至可以更进一步的感受到两个人此刻的转变,若不是责任感驱使要她专注于巡视领邑的工作,永宁会更仔细分辨两人的心绪改变。

“他在这里做什么?”永宁看到下方的洪沽,遂拍了拍乘黄示意他往下飞。

“黑底干木,我在这里恭候大驾多时。”洪沽谦逊的说。

“有事?”永宁从乘黄背上滑下,才站定就感到昕曜护卫式的站在她身后,她一阵感动,脸上的神情也随之温柔许多。

“看来干木今日的心情不错。”洪沽评量眼前的情势道。

“或许。”永宁不置可否的看着洪沽“何不直说今日的来意。”

“我只是想送昕曜一个礼物。”洪沽故作有礼的拱手,眼睛并往昕曜那儿看去。

“礼物?”昕曜往前踏一步站在永宁身旁,狐疑的看着洪沽。

“没错,只是礼物现在正在‘湖宫’,若你有兴趣可和我一同前往取之。”洪沽看到永宁有意阻挡,立即道:“干木该不是想反对吧?”

“我…”

“说句坦白话,也不怕干木生气,礼物是送给昕曜以示友好,我想昕曜应该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昕曜真不愿意接受,也该由他亲自回绝,更何况,他本人就在此。”洪沽看了看听曜,又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你不利吧?”

“想用激将法?”昕曜有趣的看着洪沽,虽不知他有何用意,却也不想因他的几句话而动怒。

“怎么说是激将法呢?是诚挚的邀请。”洪沽一脸诚恳道。

“无功不受禄。”昕曜进而推辞。

“我是示好,难道你瞧不起我洪沽?”洪沽语调转为强硬。

“当然不是…”昕曜略微不满的看着洪沽,他实在讨厌洪沽这种强硬的邀请方式。

“那好,请吧!”洪沽正想伸手邀请昕曜,却被永宁给挡住。

“等一等!”

“干木有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和昕曜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如何?”永宁客气的问着,料想洪沽不敢强拉昕曜。

“行!”洪沽爽快的允诺,随即又从衣袋中拿出一只玉牌“那!”

“这是…”昕曜看着洪沽手中的玉牌,不知其用意。

“这是我泸沽湖通行玉牌,只要亮出玉牌,随时会有人引你进泸沽湖。”

昕曜看了看微蹙双眉的永宁,还是伸手接下玉牌。

“那在下告辞。”说完,洪沽便离去。

眼看着洪沽手结印离去,永宁仍百思莫解其用意为何。

“洪沽居然会把通行玉牌送给昕曜?他究竟是安了什么心?”咪依啧啧称奇。

“不知道。”永宁和咪依从神龛那回来,一路上就聊起昨日和洪沽相遇之事。

“那昕曜有何反应?”咪依问。

“他没说,我也没问。”永宁不在乎的道。

“你不怕昕曜…”咪依总觉得洪沽没那么好心,更怕他使坏。

“他已不再是当日我所救回的人,他不但康复而且学习能力强,别看他有时闷不吭声的,自尊心可强得很,所以洪沽送他玉牌这事,我让他自己决定。”永宁柔而坚定的看着咪依“我信任他。”

“那不是昕曜吗?怎么和洪踞在一起?”咪依指指前面两丈远处的湖泊。

“是他?”永宁看看和“雄踞湖”的洪踞在一起的那人,外表似乎和昕曜很像,但她就是直觉知道那人并不是昕曜“那个人不是昕曜。”

“不是?可是…”咪依看永宁如此笃定,反而犹豫了起来“可是真的很像。”

永宁紧盯着那个人的背影看,那个人或许外表很像昕曜,可是却比昕曜多了分亦正亦邪的气质,她直觉的告诉自己,必须警惕小心那个人。

“我们走吧!那个湖泊并不是狮子山的领邑范围,再说,洪踞可以和任何人游走湖泊,再待下去,若被他们发现还以为我们偷窥呢!”永宁一拉咪依持咒结印离开,直到回到洞府才松手。

“可是那个人说不定是昕曜的亲人呀!”咪依嗫嚅道。

“谁是我的亲人?”

“啊?!”咪依没料到昕曜竟会出现在她们身后,更没想到自己的话被他听到。

“我吓到你了?”昕曜好笑的看着咪依,没想到平常胆大心细的她,也会有被吓着的时候。

“呃…没有。”咪依心虚的看着永宁与昕曜“我该回我的土掌屋了。”

看着咪依逃跑似的骑上乘黄离去,昕曜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