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除蛇,不是打仗,不用您这个大将军亲自出马了。”用力将主子按到椅子上,四九朝安若兰笑了笑“安姑娘,麻烦您陪陪我们爷,我去去就来。”

“要是万一她们都没带呢?”

说来也奇怪,这样不对头两个人,偏偏成仙前修炼的仙山洞府还位于同一地界,据说只相隔一条可比拟银河的二尺来宽的小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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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在蒙我。”她坚信。

“如果爷不惧女,为什么行辕上下会连婢女没有?”他提出左证。

“这是行辕啊,没有女人很正常的吧。”

“这是将军行辕,是历任将军非战时期生活的地方,没有婢女才奇怪。”

也对,安若兰恍然的点头。

“您想干什么?”嗅出阴谋的味道,四九有了浓浓的危机意识。

“不想干什么。”她的笑容很灿烂。为了回报某人对她类似调戏的举动,她决定帮助他矫正“惧女症”

他还是怀疑的看着她。

“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们的大将军干什么呢?”她很无辜的看着小侍僮。

说的也是,爷身经百战,运筹帷幄,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而安姑娘看起来温文贤淑的,料想也做不出什么对爷不利的事。这么一想,四九就安下心来。

“你们将军现在在哪里?”

“您找他有事?”

“一点小事。”

四九看了下天色“这个时辰将军都在书房看书。”

“我去找他。”

四九跟了两步,然后搔了搔脑袋停下来。这是让他们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他还是不要跟去了。

“四九,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嗯,我去帮您们泡杯茶。”

“那我先过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回廊。

原本穆天波待在书房的时候若无大事是不允许有人进去打搅的,但是守卫的人看到来者是安若兰,便有志一同的放行,让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书房。

“将军我可以进去吗?”

正在看书的穆天波一怔。这个声音…是她!

“请进。”

“谢谢将军。”

他的目光落在进门的那抹倩影身上。今天的她依然是一袭红裳,那艳俗的红色似乎格外的适合她,形成一种矛盾的和谐。

乌黑的长发没有梳成发髻,就那么自然的垂落在身后,脸上不施脂粉,却难掩丽色。美人如同美玉,即使未经雕琢也光彩逼人。

“你有事吗?”

“想求将军一件事呢!”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说无妨。”

她故意装作有些迟疑“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

“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

“我想找个人作伴,这里全是男人…”人家古代大家闺秀都是婢女随侍左右,而她却天天屁股后面跟着一个侍僮,哀怨啊。

听她这么一说,穆天波不免感到有些歉意。是他疏忽了,难怪总不见她妆点门面,她是闺门千金,这些事当然不是她做的。

“我会安排几个婢女给你。”

“不需要几个,只要一个就好了。”

他笑了笑,将手中的书搁到桌上,从桌后走出,手指向窗边的椅子说:“这边坐。”

她眨了眨眼。话说完了,她想走了呢!可是主人都要求她坐一下,她还是不要拒绝好了。

他拿起茶壶帮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喝杯茶解解渴吧。”

“谢谢。”

“是我疏忽了,你来了这么些日子,我都没有给你安排一个使唤的婢女。”

“将军对我已经很好了。”

“是吗?”他扬眉看了她一眼,不期然望进她那两汪碧潭般深的明眸中,一时抽不回视线。

呼吸突然有些不畅,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到桌上的茶碗盖上“如果真的很好,你还会因不满而整我吗?”

安若兰报以无辜的表情。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怕蛇。”他提醒她。

“是将军自己说不怕蛇,我才提议让将军捉蛇的啊!”他在心头叹气。果然跟女人讲道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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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静,静得一片树叶落到地上都听得分外清楚,气压也很低,低到四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穆天波凝望着手里的那张字条良久无语,那四句箴言深深的刺入他的眼、他的心。

烽火大漠,孤独守望。

峰回路转,累世情偿。

这是远在京师的母亲找术士算的,可是,母亲派人送来的信笺上却不是这几句,而是她煞费苦心要人改过的另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