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脾气,我以为她会怒,她听了,开始的时候,面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一下,转眼之间,却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睛眨了眨,道:“雕虫小技,想不到反而制住了我。”

黑色的粉尘粘在裸露的皮肤之上,仿佛有粘性一般,怎么擦也擦不掉,而身上却越来越痒。

我道:“要胁谁……”,忽然之间,我说不下去了,因为琼花目光闪闪的望定我,仿佛我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

我把她的屋子恢复原样……

那名比较多嘴的公公一听,望了小福子一眼,对自己眼光不太好有点儿脸红,也不敢再嘟哝,押着小福子,朝外走去。

我斜望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小福子,小福子眼光闪烁,显然大惑不解,照道理来讲,薛长贵本是一个惜命之人,不应该中了毒之后,还不听小福子的要求,讲出不应该讲的话的,难道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目中比性命还得要,竟逼得他不得不道出某些真相?

琼花在前边带路,我与小福子走在中间,几位太监跟在我们身后,把我们俩像夹心饼干一般被夹在中间,向前走去。

或许,他们真的与大齐有关,我想,与大齐有关的,现在不正有一位?娴妃娘娘……

中年人望了他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可这寿礼,怎么办?

而且我最窝囊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林瑞公子,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就为了那五千两白银?就为了那寿礼?我心想,如果是这两样,林大爷,你回来,我砸锅卖铁也陪给你。当然,如果他真回来,我来指不定怎么想呢,这是后话儿。

我无可奈何,往墙边看了看,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有狗洞存在,墙体光洁坚固,我记起,有一次,八岁之时,我与司徒从狗洞里爬出来,被将军大人抓了个正着,从此以后,只要这墙上稍微有一个老鼠洞,甚至是蜥蜴洞,就被将军大人指使下人封了个严严实实,当然,这院墙也加高了不少,尤其是院墙周围没人走的地方,从此以后,司徒就奋图强,努力学武,终于能携我飞过这高高的院墙……

我笑了笑道:“我说过了,逃离这里,就要忍受永无休止的追杀,何不查明真相,还将军一个清白,现在我们已经处于事件的中心,离真相,仅仅只相差一步,虽然是处于最危险的地方,但是,现在却是较安全的,你忘了,还有一个琼花与我们同一阵线呢,何况,如果想要逃出皇宫的话,再怎么样,我都会有办法的……”

琼花不是我,在某些方面,她还是比较厚道的,她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们都以为,这宫里边,娘娘的身边,保护她的宫女里边,武功最高的是紫兰,除了暗中保护的那些暗卫,明处,其它的人的武功都不值一提,其实,紫兰的武功,有一大部分,还是我教的呢。只不过,我的性子,不耐烦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而,跟在娘娘身边,也就做了个小宫女而已。”

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在想:出了这么个事儿,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还怕你跑了呢,我没地方找你去,你倒好,还敢要我升你做尚仪,还敢呆在我身边,看我怎么治你,你厉害,你有试心蛊,可我也不差啊,我装成不同意升你为尚仪,留你在身边的样子,最后无可奈何的同意了,你以为,我是真心实意的?

她望着我矮小扁瘦的身材,我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有贾海宁的女儿才在乎贾海宁的生死,而他的女儿,不就是那位被她放在身边,贪财无比,生性凉薄,背主求荣的贾慧如吗?那个老是一脸谦卑微笑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作为?

我笑了笑,道:“这个人,你想必很熟吧?连他的娘子,你都应该很熟,不是吗?”

娴妃娘娘忆起那阴柔的声音,这声音,她听得可多了,宫中大把人都是这样,那是太监特有的声音。

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要……

娴妃娘娘想虽然是这么想,但从那以后,有一些本应该紫兰做的重要事儿,她就不敢交给紫兰了。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丝丝嘲讽:“有什么过得不好的?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竟会如此亲切的对我?”

从那以后,我与紫兰的关系更加好了,虽然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她对我,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敌意,有时候,忙不过来,她也会让我办一些较为重要的工作,例如,引着其它的命妇去拜访娴妃,给她们端茶倒水什么的。

三人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几声响,他们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轻脆,轻脆得仿佛从自己身上传来一样?

我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是最不能受苦的,逃出皇宫以后,面临的永不止境的追杀,我可一点都不愿意受……”

司徒自被打入冷宫之后,脸色苍白,精神委靡,沉默寡言,我知道她在伤心她爹的死亡,可我没有劝她,我说了,我不会劝人,再说了,谁没有个大灾小难,想当初,我使用了无数的手段,无数的心机,包括挑拨离间,下套子,挖陷井,射冷箭等等,把我父亲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们清除出家族企业,连董事长大哥都被我气得进了医院,眼看家族企业成了我的瓤中之物了,可谁曾想,冷不丁的,穿越了,还是一个六岁小朋友的身体,我可都没自怨自哀过……

说真的,如果让我给她恢复武功,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治手患,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忙向弯身下拂,向他们行了一个礼,用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各位大人,奴婢是司徒娘娘的女官,司徒娘娘想叫御厨给她炖点雪蛤汤,叫奴婢给她备着呢,奴婢为了操近道,冲撞了几位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我越走越近,近得能看到皇上揭动的嘴唇与娴妃的巧言欢笑,从他,我不经意的读懂了他的唇语:“那个人……,终于死了……,他不辱使命……”

又过了几天,我把应承小福子的增长功力的药丸交到了他的手上,不料这一幕,恰好被司徒看到了,她现在功力提升了不少,脚步轻轻的,竟让我没有防备到。

那仆从听了,脸色更加寒若万年冰块,他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司徒娘娘必定不会善罢干休,司徒后面还有他爹大将军呢……

我让那位公子走在前面一步,边走边问他:“在下还不知道您的姓名呢,不知可告否?”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就往屋里头带,还好不是拉着我挡着面容的那只胳膊,还能暂时挡一下。

她既然作得这么明显了,就一定不会是跑来拆穿我与司徒的,依她现在的情形,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利益,找一个好一点的筹码罢了,哪里知道,大家棋鼓相当。

太后恩赐了司徒娘娘一盒精美无比的点心之后,有些意兴澜珊的让她们谢恩后退下了。

那男孩手一紧,那中年男子的脖子之上现了一道血痕,想来是有些痛的,要不然他的脸色也不会瞬间变了。

说完,拿过皇上手中司徒的文章,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她端庄的笑道:“皇上,您错了,司徒妹妹的文章虽然是大部分是古人的诗词,但却有六篇诗词是她自己所做,而娴妹妹却是仅仅只作了六篇,何况,皇上,这规则开始讲得好好的,谁想出的诗词多,谁就赢,可没讲是自己作的,还是引用古人的?”

在此艰辛的过程之中,司徒明珠几次对我说,如果我以后学了传音入密的功夫,就不用这么辛苦啦,我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如果你肯学诗词,那么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啦。再说,你学传音入密有什么用?”我的潜台词非常明显的告诉她,只有我学了才有用,因为一般是我来作诗写文的,传达意旨的,司徒明珠恍然一悟,只好闭上了嘴。

司徒贵妃娘娘终于见到了自己未见面的夫君了!

我陪着笑对他说:“这位公公,您有空吗?”我可不想用六品尚仪的官衔压人!我还挺老实的不是吗?

我暗想,开玩笑,我怎么会答应她这样的事,打死我我也不会干的,明珠还好,一身武功,像我这样的懒人,只怕一入宫,就被人吃得连渣都没有了。不管咱俩怎么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这关乎小命的事我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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