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金标,是做买卖的。能在异国他乡认识这么漂亮的俞敏女士,我很荣幸!”

“是啊。”

俞敏白了杜斌一眼,一边往屋里走。

刘玉林喝了口茶水,手指轻拍着肚皮说:“在咱们昌海市,也不是没有成功的范例。教育局的老俞,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他在省城招来了个财神爷,将要在教育进修学校的原址,建设一座大楼,使之变成我市规模最大、档次最高、最豪华的夜总会,投资总额在三千万元以上。据他们测算,每年光给市财政上缴税收就得一百多万元,再加上那个老板引来的税源,每年能给昌海市创造财政收入七百多万元。老俞是咱们的功臣,到年底我要重奖他!”

纪检委书记孙向东说:“赵书记说的这个事,我们正在处理,涉及到的干部,我们是不会姑息的。我的意见,是以纪检委的名义个文件,坚决纠正这种不良风气。”

“为啥?”

杜斌拿起酒瓶,给赵法瑶和自己满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赵书记,谢谢您招待我。我借花献佛,借您的酒敬您和嫂子一杯。”

昌海市的中层领导和百姓便接连给上级写信,并通过一切能说话的渠道反映这个问题,终于引起一位从昌海市走向中央的部级领导的重视,他为家乡的事呼吁到了省委主要领导和组织部那里,这个问题才得到了控制。那个带走了昌海千万钱财的书记,回到太岭市高升当了副市长,但经济问题一查就进了监狱。

第二天,他母亲完全脱离了危险。王来到杜斌办公室,关上门,转过身来,眼圈就红了,他哽咽着说:“杜市长,谢谢你救了我母亲!”

杜斌、李金标、马德良这些同学说话,因为太熟悉的缘故,便放肆多了,有时也带点脏话。

“你咋这么糊涂呢,一套白金饰,少说也值六七千块,你就敢收?”杜斌喊道,“我告诉你,你咋收下的,咋给我退回去。”

吕慧来的短信内容,让杜斌感到吃惊,现在的事真是蹊跷,去北京学习的事,只有刘玉林跟他说过,他也没跟别人提起过,除了刘伟和赵法瑶外,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啊。吕慧怎么知道的?他拿起她听谁说的。但一转念,他又把手机放下了,他想连常委会的内容都能泄露出去,其他还有什么不能泄露的呢?

“你放心,刘校长,”杜斌安慰刘玉荣说,“他们这么做,明显理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就是这个副市长不当了,也要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这是教育局班子集体决定的,是大家的意思。”俞思卿的态度非常生硬。

“好,我答应你。”杜斌咬着嘴唇说。

“告老还乡,种点菜,钓钓鱼。”赵自忠呡了口酒,说,“自给自足,自娱自乐吧。”

刘玉荣张了张嘴,没说出声。王晓蔓无奈地对杜斌说:“难道,我们真没有办法了吗?”刘玉荣的牙根咬得嘎嘣响,说:“无耻!太无耻了!竟然为了自己住上楼房,为了自己的舒适和小部分人的利益,就不管几千名学生的学习和健康了!还美其名曰,说什么改革,还成了要奖励的功臣!什么世道啊,这是!”

杜斌直接回了宾馆3o1。虽然外面阳光灿烂,但杜斌的内心灰暗阴沉。他感到空前的孤独与疲惫。这孤独与疲惫,像一万只小虫啃噬着他的心肺,啃噬着他的神经。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刘玉林办公室的表现,究竟是对还是错。

刘玉林由于肥胖的原因,赘肉把眼睛都快挤没了,只剩一条像火柴那么细的肉缝。他晃动了下脑袋,说:

在太岭市纪检委调查期间,杜斌被暂时停止了工作,他的心情实在不好,心想我刚来昌海工作不到一年,就被上告信捅到了太岭市,虽然上告信是教育局别有用心的人弄的,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妨碍了他们建住宅楼,才告自己的,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调查组调查一段时间,自然会还自己一个清白。但自己被弄得这么被动,脸面上无光啊,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议论自己的?

刘玉林到一中的时候,陈鹏和俞思卿刚打完三局,俞思卿以三比一胜了,他俩正坐在椅子上,边喝校长孟繁荣提供的饮料,边擦汗聊天呢。旁边的两个球台上,高占强和孟繁荣对阵,江大为和一中女副校长李凤兰对阵,双方正打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

杜斌喝了口茶,将舌尖的茶叶轻轻吐进烟灰缸里,抬头看着赵法瑶说:“马德良?他才能装正经呢,啥事也不跟我说。”

杜斌掀开锅盖,铁锅里的蒸笼上,两个剩下的玉米面掺着野菜做的窝窝头,让杜斌眼窝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