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气色不错呀,看来到底还是要回县里干事哩!”含喻故意叫着书记的称谓,显得既亲切又得体。

权县长边说边在名单上签了“同意”两个字,很潇洒地写了一个草书的“权”字,顺手签了日期之后,走出老板桌,把名单递给洪天华。洪天华立即站起身,双手接过名单,脸上泛着红晕,有些紧张地连声说:“谢谢,谢谢!”

“好的,我知道了。”

“不要提那晚!”含喻霍地站起身,疾步往回返。

天华说:“怎么,不欢迎啊!”

乡长任一宁经谭玄儿这么一反驳,脸上已经有了一些不自然的表情,他有些挂不住地转过头,面对谭波儿书记说:“县政府的红头文件都了,不执行又能怎样?”

“不想吃,没胃口。”

她来到医院七楼颅脑外科病房,远远看到沮丧地坐在病床边的妹妹,看到头上裹着绷带、只露出半个脸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妈妈,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扑了过去,趴在妈妈的床头:“妈——,你怎么了?妈——,你怎么了啊!”好歌一边大声喊,一边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泪流满面。坐在近旁的妹妹被姐姐的哭声所感染,站在一旁泪水涟涟,也呜呜咽咽地伤心痛哭。姐妹俩伤心欲绝的悲泣声,令同病房的病友及家属无不为之动容,一个个难过地擦拭着泪水……

经天华爸这么一说,好歌不再推辞,拿过了茶叶。天华爸随后打电话叫了自己的司机,安排让天华陪着送好歌回家。

“百闻不如一见,你到时候可以当面和他切磋嘛!”

人在极度空闲的时候,往往容易沉浸在个人的感情旋涡里,产生波澜起伏的情感冲击,这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煎熬!含喻目前就是这样的一种状况。她情感丰富,大学的四年爱情体验,充分调动起了她青春之躯里沉睡着的情欲。前一阵乡政府党政主要领导不在家时,她这个乡长助理似乎一点也找不着了工作、生活的方向,终日无所事事,不知如何是好。时间上的过于懒散,使她时不时沉浸在对大学时代那充满激情的爱情生活的无限遐思之中。她极度思念男朋友贺泽民,但她天性高傲,固执地坚守着不给他主动打电话的自尊防线,可是,贺泽民却杳无音讯。漫长的等待,使她*的情感饥渴积蓄日久,洪天华的偶然路过,终于冲垮了她理性的情感防线,青春激荡的情欲突然爆,一泻千里,久旱逢甘雨,一个多月的禁欲突然在这次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洪天华走了之后,她畅快淋漓了好几天,精神状态出现了从没有过的惬意,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学里任团支部书记时的那种得意和自负。可是,洪天华毕竟不是她心爱的男朋友贺泽民,一时的*释放永远也代替不了对贺泽民的内心思念。在思念中,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在极度昂奋的性本能中,那幻觉中出现的短暂高chao使她身体疲惫不堪,沉沉地睡了过去……由此,她似乎找到了一种治理失眠的独特办法,可是,第二天,她照例头脑昏昏沉沉,一点精神也没有。一天一天,身体逐渐消瘦下来,乡里的干部见了她却说,含喻助理来到咱乡,身材越来越苗条了,真是天生的魔鬼身材……对此,她只能苦笑置之

张之荣正要说,谢谢领导给我这个机会,但转念一想,立即改口说:“这哪儿是哪儿呀,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呀!再说了,人家含助理是领导,我能跟着沾光参加这样高规格的会议,已经是万分荣幸的了,还敢打什么歪主意?”

权云绮随即打电话叫来了贾主任,安排贾主任把四盒礼品送到楼下装到车里,吩咐贾主任晚上负责把两位大学生送上火车。贾主任当着权县长的面对洪天华和陈好歌说:“权县长已安排人把车票都买好了,你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洪天华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装着认真倾听的样子。权县长拿出一副领导的派头,给这两个年轻人上课似的说着一些领导干部惯常说的那些充满虚情假意的、似乎关怀备至的、又似蛮有经验的废话,洪天华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县长叫我们俩来,难道就是听这些?上大学时早已在政教课上领教过了。”他越来越觉得权县长像个演员。好在陈好歌好像还听得十分专注,不时还插话问上几句,显得很投入的样子,不然场面就很尴尬了。

谭波儿这时给权县长递来了一纸杯水,轻声说:“权县长你请喝水。”

6小娅原来在一个乡办中学教书。八年前,还是皇甫恩来当县委组织部长的时候,一次到女儿河乡下乡,知道了陈宏书记上有老、下有小,夫妻两地分居多年,家不像个家的实际情况,把陈宏妻子6小娅调到了县教育局。之后,皇甫恩来当了副书记,又把6小娅调到县直机关工委工作。6小娅的工作环境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家庭的重负已使她与同龄人相比衰老了许多,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却两鬓已出现了花白的头。这么多年来,丈夫常年呆在山区的乡下,一年四季没有几天能够完整地和家人团聚。从女儿出生到现在上初三,十多年来都是6小娅一手拉扯照管。陈宏七十多岁的父母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饮食起居都是6小娅照管。原指望这次县里换届,丈夫会调到县城里来,从此一家人过老百姓的团聚日子,可偏巧出现这样的事情。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在山里苦累十几年,好不容易盼着回城了,却成了一个废人,这让身为妻子的6小娅怎不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