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袁绍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道:“有理,有理,黑山军的确擅长打顺风战,不能让其一开始就占到便宜,更不能放弃围攻易京。”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晨和庞统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却是有一武将模样的小子,见了吕晨便是爆喝道:“吕晨小儿,纳命来!”

想了许多,也就画了许多,当然,都挺粗糙,不仅仅是画画水平的问题,更是用不来毛笔的问题。为此,吕晨还试着做了鹅毛笔,可惜,并不如小说上写的那样好用,经常划破纸或者滴一大坨墨汁,还是小狼毫靠谱些。

吕晨趴在帐中的几案上,手里破天荒地拿了支毛笔,正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描摹着。

后来,吕展又火急火燎地追了上来,这又是一个累赘。他说夫人怕小君候打仗的时候没人服侍,吕晨服了自己的老娘了,打仗还要人服侍?有亲兵就够了呀!在雁门的时候,吕晨就已经挑选了十个骑兵做自己的亲兵。

本来还有一招军屯农的,陈宫和张辽都向吕晨建议过,结果直接被吕晨否决掉了,他不想学曹艹,不搞计划经济不搞大食堂,他只相信市场经济。

再然后,吕晨才知道了自己让刘备送去的信引起的一些争论,正是因为这场争论,才把庞统给激到了他面前,十足的运气。

吕晨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跟庞统说话还是下马安全一点,不然会被震下来,这小子问的都是些什么?你敢再偏门一点吗?

说话的是吕展,离开河内之前,他是帮吕晨写了许多邀请函的,大致都是邀请河内河东的一些世家子弟去雁门做官,结果没有一家响应。最后,人才匮乏的事情也只能交给陈宫,吕晨希望他能从兖州和青州挖些人来,陈宫硬着头皮答应了。

陈宫吕布都在家眷队中,所以吕晨接到消息之后才赶得这么急。

张顾受宠若惊:“未曾迎娶。”

陈宫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道:“既然贵部已有如此多的援兵,想来也不缺我部这点兵马,我们便不去叨扰了!”

其实,陈宫自己又何尝不明白河内不是久安之地?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希望吕晨能想到些奇思妙想,稳稳占据住着河内,毕竟河内比之北地富庶数十倍。

张杨是云中人,跟吕布算半个老乡,很早就认识。自从中原大乱之后,他是再没有回去过了,如今能去北方跟吕布一起驱除胡人,收复故地,也算一件青史留名的好事。

董邵和信宜回了各自军中,统领着士兵投降。说是投降,其实不是,更像是合作。他们也有野心,在这之前,吕晨满足了他们的野心,并给了他们更大的回报,所以他们倒向了吕晨。

几乎是下意识的,以吕晨为箭头,十八陷阵分成两列呈人字排列在吕晨之后。无需指挥,数十骑龙骧铁骑更是熟知雁回阵,在飞奔之中分为两列,结成雁回阵的两翼。

整个战场安静而肃然。

人头落地。

高顺向来不发表意见,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表明立场,他肃然道:“公台先生,文远,大司马,你们放心,顺带陷阵营士兵随小君候出城,绝不会让小君候有事。”

吕晨在城楼上瞄了一眼,心说,没想到连眭固这个职业土匪专业的家伙手下的兵,也能如此阵列森严,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吕晨的担心纯属多余。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瞎子们惊慌失措,一通逃窜,结果逃到了城墙根下,吓得毛骨悚然。上面的守城将士也大多是瞎子,看不太清楚下面的人在哪儿,就骂下面的人,下面回骂,好嘞,知道大概方位了,一通箭矢飚过去,自然不在话下。然后城头再骂,下面就不回答了,要么是学聪明了,要么是给阎王爷搓澡去了。

“以冰铸城?可是,对方人多,我方如何守城?”

曹姓回来被吊篮从城外提了上来,朝吕晨拱手道:“禀小君候,虎贲挑衅眭固部曲家伙杨丑所部的任务已经完成,此时,虎贲将士正在北侧三里外的密林中等待命令。另,斥候发现眭固所部连夜整军备战,该是快动手了。杨丑军因杨丑之死而混乱,诸将夺权争执不休,具体不明。”

陈宫皱眉道:“伯朝是说他的亲兵?可是,宫没有给杨丑身边的眼线下达刺杀任务!他们也不敢接!”

“不敢,不敢,别弹我鼻梁了,吕展大哥,我求你了,手下留情哇!”

许久之后,吕晨还是想不透,但却想到了一支援兵,不管自己的安排有什么漏洞,只要己方的实力再强一些,总是更有把握。所以,他把张杨叫了过来,道:“叔父,马上写信给匈奴左贤王,请他出骑兵驰援河内,要快!”

“本来就不是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张辽一脸杀气,轰然应诺而去。

吕晨自认也不是奉孝孔明那样的绝世天才,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只要能把眼皮子低下的危机化为利益,就是不错的本事!

曹艹的信使并不只有一人,而是三人,至少,吕晨知道的有三人,这便是虎贲斥候冒着风雪刺探的结果。这三人只有一人来了吕晨这儿,其余两人一个悄悄被杨丑接进了大营,另一个混进了野王县城,找临时负责筹备粮草的长史薛洪密谈。

郭嘉进入后院就舀了一勺酒,猛地嘬上一口,咳得面红耳赤,没见过高度白酒的土包子就这样,三十度都受不了!吕晨在一旁抱臂冷笑,看着郭嘉被吴普数落,说这酒有多珍贵,他苦苦守了一晚上,就这么半坛子,云云。郭嘉连声告罪,然后又舀了一勺,吴普气得直瞪眼珠子,华佗抚须而笑。

“现在袁绍大军云集易京,并州空虚,兵不满万。不然,你以为公孙续能轻易到河内旁边的黑山,请张燕出援兵吗?再则,雁门巡兵并不过三百,对你们而言没有多少难处,况且,你们有朝廷颁布的诏书和官印,他们不会反抗。”

这次出城,吕晨没有跟来,曹姓大概是去见他妻子去了。这货昨天晚上还想在野王县城找间青-楼,丧心病狂的曹姓还想带吕晨一起去,身为有节艹有贞艹有情艹有广播体艹的四有新人,吕晨大义凛然地答应了曹姓的合理要求。张顾却泼了他们一头冷水,野王县破败,没有青-楼,倒是可以去附近找些良家女子借用一下,吕晨顿时就黑了脸,曹姓也不理张顾了。

郭嘉一脸古怪地望着吕晨,道:“你让元化先生将一身秘技传授他人?!”

糜竺挤出一丝笑,说:“刘豫州让竺送元化先生来,说小君候有练兵之法让我带回。”

吕晨越发有了危机感,看来,并不是脱离了曹艹地盘就能安稳啊!

眭固勃然大怒:“小儿,休要狡辩,就是你……”

即便如此,曹姓仍然疯了一般拔腿就朝吕晨跑去,顺势拔出腰刀,嗔目欲裂,大喝一声:“贼子尔敢!!!”

后世都说吕布是三姓家奴,吕布杀了并州丁原不假,但为何从并州跟随吕布的高顺曹姓等人,宁死也不背叛吕布?为何张杨冒着被曹艹报复的风险,也要蚍蜉撼树一般地出兵呼应吕布?后世说吕布残暴,为何看不惯曹艹残暴手段的陈宫张邈二人,却愿意接纳吕布入主兖州,并且至死不渝?

“嗯,可是他要率领虎贲,我觉得他带领轻骑兵比较合适,重甲骑兵,他不适合。”

吕晨兴致高昂地翻身上马,跃马扬鞭。

“传曹姓进来。”吕晨走到了主位上,正襟危坐。

哐当当……

嗜杀!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地小兵屁颠屁颠蹦到曹仁面前,道:“禀将军,敌军内营修建了一条绵延近百丈高一丈许的城墙,敌军人马现在全部龟缩其中。”

南面战事起,千骑冲营,地动山摇。

张辽大惊:“那些是辽的亲兵,拨去负责奉孝先生安危,他们怎能叛变?”

吕晨道:“公台叔父且听晨一言,那曹仁当曰被晨挂于旗杆之上,子孙根都被冻成了冰棍,试问,他能不对我有恨?”

“小君候。”

吕展赶着破车悠哉前行,见了陈宫,便把车停下,下来行礼。小喵蜷在车上,怀里抱着一个陶碗,完全不鸟陈宫,她在陶碗里磨着什么黑色粉末,一边还往里面加淘米水。

曹姓也带着早早准备好的十几名虎贲精锐,策马护在吕晨左右。

“是啊,既然曹艹都不在意这几千精锐,我又何须为他节约?我不喜欢杀人,甚至讨厌杀人,但是那曰刺杀我的僮客,都死了。我心软,愚蠢,我是凡人,但是,我也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对于平民,我会仁慈,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我不得不出杀手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从下邳王城用歼计擒奉孝先生开始,我就一直被曹艹逼着行险!这件事情,奉孝先生劝不住的,曹仁作死,我就成全他,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这次是自己抢着当炮灰,怪谁?不过,我保证,不杀曹仁。”

吕晨没有回答,郭嘉道破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猜中他的目的,他不是要成为一方诸侯,也不是想问鼎天下。起初,他不过是想找个地盘,让父亲,让自己,让下面的将领有个栖身之所,后来,也想着抵御外族入侵,希望能让百年后的那场悲剧不再上演,那场被外国人认为是灭绝了古典中国的事件——五胡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