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给传出来的十万火急的命令?

张辽高顺红了眼睛,陈宫喟然长叹,张着嘴想要感叹,却说不出话来,曹姓在一边咧着嘴嘿嘿傻乐。

使者名叫公孙尚,长得挺帅,器宇轩昂,就是貌似有些拽。吕晨想了好久没想起三国有谁叫公孙林,最后听了郭嘉的介绍才知道他是公孙瓒的次子,也就是公孙续的弟弟。

这个时候如果能给大耳贼一块地盘,无论在哪儿,他都会考虑的。这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吃相向来不怎么好看,君不见历史上刘璋请刘备入蜀对抗张鲁,结果被这家伙反戈一击拿下了巴蜀吗?

如今眭固的部队被打残撵走,原杨丑的部下就全部回到了张杨帐下,虽然两万变成了五千,却都是精锐,而且更加忠诚,新提拔的将领唯张杨之命是从。

杨丑要反吕晨早已得知,甚至秘密救走了张杨,又让人杀了杨丑,同时挑动眭固偷袭杨丑部下,将杨丑帐下的精兵边缘化,主要战力变成了眭固的部下。而后董邵和信宜早已倒向了吕晨,假装投靠了眭固,并在关键时刻率亲兵截住眭固,让吕晨从容将其斩杀,最终奠定胜局。董邵和信宜的诈降是吕晨的指使,让眭固能尽可能快,尽可能多的诛杀杨丑心腹,然后统领全军,眭固所部战力很一般,这样一来,吕晨面临的压力会小很多,胜利的几率也就更大。

背后的陷阵和龙骧顿时热血澎湃,纵马狂奔追随吕晨的马蹄,席卷而来,虽不足百骑,确如滚滚洪流,势不可挡。

电光火石之间,吕晨来不及抽回画戟,左手探出,一把就把对面那骑将提溜了起来,夹在腋下。

却说那张冀使的是一柄长刀,刀子锋利不锋利,吕晨倒是没兴趣看,他脖子够不够硬,吕晨倒是很有兴趣。

陈宫第二个反对:“小君候身份纡贵,切不可冒失。”

战鼓声声震天响。

这个时代,兵为将有,只要将领们不再忠于张杨了,除了张杨的直属部队就没有人再听张杨调遣,更可悲的是,张杨的直属部队的统领名叫杨丑。所以,眭固在吞并了杨丑的队伍之后,轻易就裹挟了整个大营的兵马。

曹姓嗯了一声,消失在城墙的阴影里。

眭固是莽汉一条,却不算太笨,听了这话眼睛就开始发光,吼道:“立刻给我抽调三百精兵,跟我去中军大帐灭火!”

陈宫又道:“火药虽然猛烈,但若是杨丑离爆炸地点较远,不被爆炸伤到的话,是不可能被这点火烧死的。”

吕展梗着脖子道:“小君候料事如神,给我这张绢布的时候,小君候就说了,杨丑今晚要跪。”

而后,这俩家伙就开始长吁短叹,从张杨大营的士兵姓命,谈到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倒是颇为投机。随着杨丑眭固等将领的叛变,张杨对部下的控制力几乎已经完全丧失,除非这几个实权人物死掉,他才能重新掌控部队。

张杨终于想起了事态的严重,思索一番又毫无主意,只好询问吕晨。

陈宫的侍从汇报时,吕晨没有让张顾回避,他听见那侍从的话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吕晨之前不跟他比,是担心伤了“兄弟”的自尊。现在嘛,比起张杨的小命来,他的自尊也就不算太值钱了。

“很好理解,叔父太过仁慈,御下不严,导致下面将领少有人将他放在眼里。若是平时还好,看看现在吧!曹艹败我父取徐州,袁绍眼看就要灭公孙瓒,到时候北方就只剩下张杨一个诸侯。那些将领们,能不着急?”

吕晨提供了创意,华佗师徒二人动手,做了一个简易至极的蒸馏器具。

“这多不好意思啊!啧啧……”

吕晨点了点头道:“既如此,烦请先生告知奉孝先生,让他自己多加注意!”

医者仁心!

吕晨哦哦两声,脑袋飞速旋转,想糜子仲是谁,刘豫州又是谁,元化先生,哦,元化是华佗。最讨厌古代这一点了,难怪有外国佬吐槽说看不了三国演义,因为里面的人物都有两个“名字”。

当年吕布杀董卓后短暂投靠袁绍,绞杀黑山黄巾军太猛,导致黄巾军现在都把吕布叫杀神,这样的功绩成功地让吕布受到袁绍帐下其他将领的嫉恨排斥,最后几乎要刺杀吕布,吕布这才逃出来投奔张杨。

吕晨上前两步,曹姓紧紧跟随,来到眭固面前三四步距离,吕晨拱了拱手,道:“眭将军是吧?可否告知,你杀我究竟是报的什么仇?”

极其突兀的,一声爆喝传来,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膜都快要破掉。

吕晨没有等大部队,而是带着曹姓吕展二人先渡河,随张杨亲兵骑马赶赴野王见张杨。留下张辽高顺整顿兵马,护送家人在温县暂住一曰,明曰再赶往野王。

通常来说,汉代很少有属下对主上行跪拜之礼,武将身穿甲胄更是不会跪拜,顶多是单膝跪地而已,可是现在的张辽却是双腿跪在了吕晨面前,脸色涨红。

这是一种默契,用互相的阴谋和铁血铸就的默契。

吕晨谁也没理,搂着小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很累,心累。小喵学会了一项新的攻击手段,不停地挠吕晨的痒痒,吕晨也不笑,让小喵有些失落。

五百步距离,龙骧铁骑开始起步,蹄声阵阵。

堵住冰墙洞口的土石被搬开,几名想要突进来的青州兵被长朔戳死,然后一头牛被塞到了洞口。接着,牛尾巴上绑着的淋了桐油的柴禾被点燃,感觉到疼痛的牛开始奔跑,临了,还有士兵在牛屁股上戳了一矛。发疯的牛惨叫着冲出了洞口,而它身后,还拖着几坛桐油。

“传令各部,徐徐推进。”曹仁思索了一会儿,下了命令。

接下来是士兵的惨叫声,龙骧的硬弓平射,想来洞穿了不少摔下马的骑士的胸膛。吕晨没有经历过这等地狱般的“音乐”的洗礼,他想要捂住耳朵,却又十分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

陈宫的反应比较迟钝,但吕晨的一番说道,已经足以让他反应过来:“所以,曹艹借黄巾军,便是为了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