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仲森叹气,走向墙前的监视器。祖颖也跟过去瞧,这一瞧不得了。

“搞什么?”她惊呼道。

屋外,有五部黑轿车,十几名身着中山装的男子,在他们中间,站着一名肤色黝黑、体格壮颁,戴墨镜,看起来四十多岁,穿黑色西服的男士。

“糟。”柴仲森低叹一声。

“糟什么糟?”祖颖感觉不妙。上天明监,她还没恋爱喔,没有喔,衰事不该发生喔!

柴仲森说:“你躲起来。”

“嗄?”为什么要躲?

柴仲森揪住她,拉开穿衣镜,里边是个藏物柜,推祖颖进去。“别出声,不管看见什么,千万别出来。”

“等等,他们是谁?地下钱庄?黑社会?你欠钱?”

柴仲森推上镜子,没回答她的问题。

薛祖颖将镜子推开一点,好偷看外边动静。她看见一群男人将柴仲森团团围住,他们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体型剽悍。年纪最长的黑壮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柴仲森对他态度恭敬,他坐到椅子上,柴仲森听他说话,低头应答,讲的是澳洲英语。

可恶,听不懂。这时,柴仲森不知讲了什么激怒老大,老大拍桌站起,兄弟架住柴仲森,老大伸手进西服摸一阵,不知要拿什么。

枪?是枪吧?!柴仲森完了…

当机立断,随机应变,聪敏勇敢的薛祖颖马上掏出手机,背身蹲下,拨电话到警局,报案。

她的手发抖,冷汗涔涔,对着手机悄声道:“这里有凶杀案,地址骛州街十八巷,有一栋歌特式建筑,快过来…”等等,背后有杀气。转头,啊咧,祖颖跌坐在地。

穿衣镜几时拉开的?一群兄弟瞪着她,其中一个冲过来抢手机,祖颖对手机咆:“救命!”

十分钟后,警车杀来,闪着红灯,呜呜呜地大响。二十分钟后,警察查明状况,离开了。

屋内,兄弟还在,老大还在,祖颖坐在老大对面,欲哭无泪,想问苍天,为什么情路坎坷?她就知道,她看上的一定有问题,看上她的也有问题,她上辈子一定得罪月下老人,情路才这么多问题!

原来眼前这位黑黑壮壮,脸上有疤的男人是柴仲森的父亲,是澳洲黑社会老大,柴仲森是老大的幺子。

老大挤出笑容,和蔼可亲地跟儿子的女朋友讲话。

“*c浓一%井…”

听不懂,祖颖回敬个僵硬的笑容,柴仲森帮她翻译:“我父亲说,他很高兴认识你。”

“喔。”祖颖在他耳边悄道:“告诉他,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他。”

柴仲森翻译给父亲听,老大听完点头,又说一串话。

柴仲森翻译;“他说,很高兴听见我们结婚的消息。”

祖颖点头,又附在柴仲森耳边说:“告诉他,我没打算嫁你,一切是误会。”

“不。”柴仲森拒绝翻译。

“照实说。”祖颖瞪他。

“不,我们要结婚的。”柴仲森摇头。

“不?不?!”祖颖取出手机。

“干么?”

“有个作者会说澳洲英语,我叫她帮我。”

柴仲森抢下手机,叹气,看父亲一眼,再望着祖颖。“不是我不讲,讲了对你不好。”

“让他误会更好吗?快说!跟他说清楚。”

“祖颖…”柴仲森一脸为难。

“快、点。”祖颖双手抱胸,立场坚决。

“唉。”柴仲森跟父亲说了。

老大听了,瞪住祖颖,凛容唔了一声。

“完了”柴仲森说。

“完什么完?”祖颖不解。她看老大拍拍手,兄弟递上盒子,老大掀开盒盖…哇靠,祖颖跳起来。有没有搞错?里边是把刀,不嫁就要杀她吗?

老大抓起刀,冲着祖颖说话,不时挥舞刀把,祖颖躲到仲森身后。

“他说什么?他干么?叫他放下刀子,我要报警喔!”

柴仲森跟父亲议论,父子争吵。兄弟劝架,柴仲森想抢刀。老大高声怒斥。妈呀,薛祖颖被眼前情况吓呆,有一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普天之下有这么荒谬的事吗?一定是梦,神,快让我醒来…她用力眨眼,但场景依然鲜明。不、不是梦!忽然间,老大挣脱众人,抓着刀子冲过来。

“哇啊…”祖颖尖叫,转身跑给老大追。手脚俐落,咚咚咚爬上橡木制的大电视柜,直攀到电视柜顶。

咚地一声,老大跪在地上,哭着嚷嚷,挥着刀子,对着祖颖说了很多话。

?祖颖楞住,傻在电视柜上。

柴仲森蒙脸叹息,很羞愧,低声翻译:“我爸说,如果你不答应婚事,他要断腕自杀。”

祖颖听了,惊吓过度,抱住电视,只觉头顶乌鸦飞过,问号满天。

但柴仲森的父亲,很有诚意地跪在祖颖面前,拿着刀子,又鞠躬又拜托。

柴仲森命令弟兄们扶父亲起来,父亲不肯,扭推挣扎,混乱中,祖颖的手机响了。

铃声悦耳,悦耳得与现场情况形成强烈对比。

oh…mydarling,oh…,ohmydarling…

众人停住动作,瞪着祖颖。祖颖挥挥手,尴尬地说:“对不起,接一下电话。”

在这非常时刻,祖颖掏出手机,接听。

电话那头是弟弟。“姊?爸问你事情处理得怎样?我跟爸担心得没办法睡。”

“呃…没事,就好了,差不多谈清楚了。”祖颖关掉手机。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