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大家从八门阵当中的生门走了出去,这座神秘而又与世隔绝的古桑村,在我们的身后渐行渐远,我想这一趟惊心动魄的旅程。一定会深深烙印在我们心底,永远都不会抹去。

虽然她可能自己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除了我相信以为,其他人能信吗?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颜苏在刻意掩藏,在做戏给大家看。可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的演技再怎么精湛,能演的这么惟惟肖吗?

我大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这是在干嘛?这些巫人对着张家的人缴械投降吗?没道理啊,他们人多势众,占据绝对优势,为什么会向我们下跪呢?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在惊慌失措的逃散,有人身上着火倒在地上。有人尖声叫骂着,拔足向我追了过来。

老九的表情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只感觉背脊里升起一股凉气,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不敢动弹了。

反正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死了!

屋子里的气温陡然降低,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甚至我惊讶地看见窗台上面,竟然隐隐凝结了一层寒霜,那层寒霜飞快地四散蔓延,把整间屋子都变成了一个冰窖。

“马师爷”张梦雪发出低沉的怒吼,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叉斤池号。

我安抚了一下颜苏激动的情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暴露目标。

这些吊脚楼风格的建筑竟然跟落日村的建筑差不多,我有种回到落日村的错觉。

而且……而且我怎么感觉这个手指有些粗糙呢?

张梦雪摇摇头:“太土了!还弼马温呢!”

我越来越担心,第一次疯魔状态的时候颜苏还能认得我,第二次进入疯魔状态后的颜苏,明显比第一次更加疯狂,而且在狂暴状态下居然不认识我了,照这样的状况发展下去,如果第三次进入疯魔状态,颜苏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不敢想象。

然后拼命张大嘴巴,凶狠地咬向颜苏的手腕。

这些村民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我不敢想象,我们若是一直寻找不到出口,我们是不是也会心理崩溃。精神疯掉呢?

不好!

我突然一怔,随即脑海里闪放出一个画面。

在进入白骨峡的那天晚上,我看见蔡丰源在大家熟睡之后,一个人悄悄在山壁上刻字,刻的是蔡丰源到此一游。当时我觉得没有什么,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以为那就是蔡丰源的无聊之举。但现在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蔡丰源并不是无聊之举,而是在给后面的人……留下讯息……

对!

一定是这样!

我猛地抬起头来,两道精光闪闪的目光直接射向蔡丰源,然后我失声叫喊起来:“蔡丰源,你就是内鬼!”

我这一嗓子出来,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蔡丰源。

蔡丰源的脸色唰地就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

张小超迅即回过头来:“蔡丰源,你……”

不等张小超转过身,蔡丰源突然翻转手腕,掌心里亮出一把微型匕首。但见寒光一闪,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蔡丰源以极快的速度,将匕首没入了张小超的腰眼。

“呃……”张小超虎躯一颤。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怒吼:“蔡丰源,果然是你?!”

蔡丰源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无比,尤其是那双眼睛,那眼神就像是野兽的眼神,充满了凶残和狠辣,几乎泯灭了人性。

张小超瞪大双眼,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蔡丰源,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戏台子上面的西楚霸王阴桀地笑了两声,用唱戏的方式咿呀呀唱道:“良禽择木而栖……”

蔡丰源没有说话。眼神里闪过一抹寒光,然后他猛地向前一推。

哗啦!

张小超翻身跌入血河之中,霎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河面上留下一串泡泡。

“爹!”

“大舅!”

“老爷!”

竹筏上的所有人都失声叫喊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草你妈!”溢泽唰地红了眼眶,反手举起破月弓,开弓拉弦,嗖的一箭射向蔡丰源。

蔡丰源飞身跃入血河,一个猛扎沉了下去。

溢泽追到竹筏边上,举起弓箭对着水面,却已经失去了蔡丰源的影子。

“爹!爹!”张梦雪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跑到竹筏前面,咚地跪了下来,对着血红色的河面放声大哭。

我愣了半晌,脑海里一片空白,跌跌撞撞来到竹筏边上,盯着渐渐趋于平静的河面发呆。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不容易踏上回家的归途,却不料发生这样的变故。

蔡丰源居然是内鬼,并且他还杀害了张小超?!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并且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继续发展。

“识时务者为俊杰……咿呀呀……当当……”戏台子上面,西楚霸王还在津津有味地唱着。

溢泽紧咬牙关,双目里似要喷出火来。

他举起破月弓,臂膀上的肌肉高高鼓起。

“呀!唱你妈个蛋!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