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幸好幸好!”一直跟在旁边忙前忙后的苏书长出口气,转身看见花十九坐在桌旁愣愣的看着阿雪的肚子,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花老爷,真多亏你了。”

一阵风声从脑后疾飞而来,阿雪警觉的一低头,一个雪球掉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坑来,愤然的回头看时,却是一身青衣的花十九。

阿雪则是再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颊,仿佛他真的会随时跳过来yao自己一口似的。

“夫人,是苏书的错,银子我的月俸中扣除好了。”书生讷讷的认错。

背人的人,身材高挑,背上驮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又披了一件厚重的棉衣,也难怪自己会看错,小二自嘲的摇摇头,再看那高挑女子,正侧对着自己,肤若凝脂、眉描细柳、眼如半月、鼻似悬胆、一点g唇,莫不是仙女下凡,小二竟看呆了。

“大哥,我自己来好了。”阿雪红了脸,想要把脚抽回来,却又担心弄疼他身上的伤口,所以不敢贸动。

金善黑小的眼睛紧盯着阿雪,说道“你去叫门,其他的话不要多说,只说是顺王要夜审钦犯,来此提人就可以。”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姐姐就这样放弃了?”如意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屑,“该不是姐姐怕连累到自己,所以才放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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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尹崇德冷哼一声,“笑话,难不成就因你我有私交,本相就可放任你为所yu为,谋害皇上?告诉你,办不到,本相对圣上对王朝忠心耿耿,岂是你等宵小可比的?”一番慷慨陈词,正气凛然。

阿雪纳闷,他若是信王府的,那上次宴会怎么会没见他,八成是乱讲的,看他那拽样子,实在气不过,也学他双手环xiong,一抬下颔道,“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顺王府的呢?”

“小心!”一声心焦的喊声,来自被沈庭紧紧拉住的沈少奇,刺客来时,他被父亲和一干文官簇拥着挤向大殿的一个角落,待他想起阿雪想要回身时,却已是不可能,后来阿雪击敲助威,他又是兴奋又担忧,眼看着刺客一刀挥向她,情急之下喊了出来,怎奈手无缚鸡之力,干着急,此时方恨为何他偏偏是一介书生呢?

“已经去接了。”景和帝对信王如此关怀太子似是感到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铁血堂?”龙天偌一愣。

“坐下!”闻言阿雪有些气,这里只有一张椅子却被他占着,自己要往哪里坐啊!

“那?”青衣犹豫的看了看主子,要追上去吗?

“铮~”一声刺耳的魔音突地响起,众人手中的酒杯筷子全都停住了。“吱~”又一声穿脑魔音响起,杯子筷子全都掉到了地上,就连口中正噙食着食物的人也全都停止了咀噙,痛苦的捂住耳朵。

“哦!”漫不经心的应和着,狭长凤眼微眯,似乎又有一件好玩的事情。

阿雪脸憋的通红,一双手用力的扒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艰难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没有,我没有逃,放,放手!”

“哼,她怕什么呀,她那是为了捡那只银钗才跳下去的。哼,质地那么差的钗根本就不是王府的,一定是她哪个相好送的。”樱夫人一脸的不屑,那种货色的东西也值得她紧张成那样。

轻按着她的肩头,长腿跨过双腿将她固定uang上,喝道,“别动!”这女人不要命了吗?竟将背后的伤口又扯裂了。

“嘭!”龙天偌面前的桌子被拍的四分五裂,他们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搂搂抱抱?几步走上前,一把将阿雪从沈少奇的怀里拽了出来,恶狠狠的道,“jian人,竟敢当着本王的面和别的男人,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三十鞭!”

小雪儿?阿雪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还敢问昨夜的事,在做了如此伤人的事后,怎么可以笑的这样无辜?阿雪愤怒的眼神早已在他的身上扎了千万刀。看到阿雪的目光,龙天偌却是笑的更加惬意了。

此时的阿雪没有了媚药的控制,自是不会再不知羞耻的任他摆布。听到龙天偌的话,又气又急,他把自己当成什么?怒骂道,“畜生,放手!”

“哼,就算朕肯饶他,也要看王弟肯不肯放过他,此事顺王爷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言下之意,只要是龙天偌不追究,那皇上也便不再追究了。

龙天偌嗯了一声,看向脸色白的沈庭,轻笑道,“沈相可好?”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笑的越无所谓,就越说明他很生气。

“阿雪妹妹?”阿雪疑惑的看着他。

“她恢复了记忆?”沈庭又是一惊从椅子上坐起,今天他受的惊叫实在是太多了。

“赵五,怎么回事?”轿中传来了声音,听声音很是年轻,却颇有威严。

“我这可是真心的!你看,人家只不过是病了,你还如此‘关心’,我不叫王嫂行吗?”

“你!”男人上前几步,伸手要打她,被女人拦下,“好了,走累了,休息一下吧。”

“好!”彩儿将茶倒好刚要端给她,忽地记起老爷交待的事,手不由开始起抖来,茶碗也摔在了地上,忙蹲xia身,心慌意乱的开始收拾碎片,头也未抬的道,“小姐,我再去烧水。”

“沈云伶!”龙天偌冰着脸低喊出她的名字,这个女人故意在外人面前给她装傻吗?

“怎么这样急啊,还打算谢谢你的呢!”云伶略有不满的嘀咕。

云伶被饿的心烦,暗道,难不成这丫头不想跟她在这儿受苦,独自走了,可那也要先把饭给她送过来啊!终于在她念了彩儿快一千遍的时候,回来了。

彩儿却半是着急半是心疼的道,“小姐,你怎么把王爷给得罪了?快起来,地上凉,不要睡了,快去向王爷请罪!”

在刚开始少飞说这个主意时,他不同意,是因为做事严谨、一丝不茍的他不允许瑕疵存在;后来他终于同意了二弟的主意,却是为了家族利益和给沈家留条血脉。

“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去打架,都让人找到家里来了!”男人是恨铁不成钢。

“云伶!”沈少奇也红了一张脸,“还不快向王爷道歉!”

龙天偌在二楼的窗口处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更感兴趣的是一直被彩儿护在身后的云伶,不知一会儿她哭叫起来又是个什么样子。

“没事。”顺王优雅的一笑,只是脸上依旧宛如千年寒冰,奇怪的是他那温暖的笑与那冷硬的面容间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目光依旧盯着手中的茶,“请你看戏!”

“你说什么?”沈少飞一下从g上跳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说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那你记不记得你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

沈庭抬头一看却是沈少奇,看着与少飞八分相似的脸孔,性格却沉稳的多的长子,不由轻叹口气,说道,“飞儿一定是去慈云寺找云伶了,你去把他们接回来吧,不要出岔子。”

原来赛华陀受伤的这些日子,苏书忙着帮她煎药,阿雪照顾念儿,煮饭的重任就落到了花十九的身上,他从不到镇上去买菜,便每餐以他打回来的野味为食,开始时,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但时间一长,再美味的肉到了嘴里都想吐。

“对不起,花大哥,我……”赛华陀满是歉意。

“花老爷,你为什么就不能到镇上去买菜呢?”苏书埋怨道。

花十九看到四道埋怨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实在不是他不愿意去啊,而是,唉!

“你们不要为难花大哥,家里已没钱去买面买菜了。”赛华陀开口帮他开tuo道,“我本想去采点草药去换点面的,可我……”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她有些无力。

“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如此劳碌!哼!”苏书看向花十九的目光充满了不屑。

“赛姐姐,要不你教我识别草药,我去采。”阿雪实在不好意思每天待在家里吃白食,自认为想了一个好主意,“而且我会武功,不会有危险的。”

赛华陀笑笑,“阿雪,不是我不教你,识别草药不是一时间便能学会的,若是辨别不清,将有毒的当成没毒的,那可是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