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仿佛来到了葱郁的林间,各种鸟鸣声不断,轻脆悦耳;又仿佛置身于百花丛中,蝶舞纷飞,清香怡人;又似乎是在清澈的小溪里,凉意逼人。

已经快半个月了,为了拿回自己的银钗,阿雪从王府里找来各种各样的美玉瓷器以供王爷“珍惜”,而他总是笑mi眯的听完阿雪的说辞和劝告后朝摔,那些原本价值不菲的物件转眼间便一文不值。

阿雪正屏息凝神穷尽目力想在水中找寻银钗,却又感觉衣服的后领处一紧,吓了她一大跳,张口yu喊却忘了这是在水里,不由呛进了好几口水,好在身子腾空,马上就离开了水里被毫不怜惜的扔在了。

却见龙天偌温雅一笑,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樱儿见了本王怎么生疏了?”自己坐到椅子上,将樱夫人也拉到自己怀里。

阿雪心头大惊,“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连扯动了背上的伤都不自知,再也没心情看什么风景。对于他,阿雪不止是有些怕,几日来他带给自己的伤痛远过了过去十几年,初时仍是挺着傲骨,但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跟着秋竹,手里端着茶盘一步一挪走向前厅,阿雪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影,却强忍着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捱到了前厅时身ti虚弱的像要随时倒下。

知道现在自己跑不掉,阿雪也不反抗,任由她们帮自己净面上妆。

“不是,不是,我不是……”阿雪不停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是他用药来逼迫自己的。

“皇上怒罪!”沈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臣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开恩!”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复又抬起,老泪纵横道:“其实老臣也是逼不得已啊,臣回家后细问之下才得知小女竟早已有了意中人!”

这时一名卫队长策马赶了过来,“报,晁将军,宰相府已被团团围住!”一扬马鞭,那卫队长退了下去。

一把捉住她的手,沈少奇急道,“不是告诉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吗?”

“爹!”沈少奇终是忍不住喊了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一身丫环打扮的阿雪在王府里绕来绕去也走不出去,谁让她对这个王府不熟悉呢,简直就是陌生的很,在问了第九个人后,阿雪终于走出了顺王府。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还跟着个幽灵似的一个人—冷魂。

“怎么?不装傻了?”

“走快一些。”一位脸上带疤的跛脚男人一边急行一边不停的朝身后的一对母女喊道。

“小姐,你还吗吧?”看见云伶脸色苍白,紧蹙秀眉,彩儿不由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来这儿了?”回过神来的云伶想也未想话便出口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的王爷会来里,良心现?不过他有心吗?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下人起初是不理不睬的,后来看到总管并未加阻挡才不甘不愿的动了起来。

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说道,不对,既拜了天地,便是fu妻,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在新婚之夜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云伶不解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哦,我在这儿!”见躲不过去,云伶便应了声。

“瘸子!”

“云伶?”沈少奇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你想用这个方法让皇上的计划落空?!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啊,何必如此,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在信王看来,一刀杀了她更仁慈些。

对于女人,他从不知怜香惜玉,稍犯点错,便受到惩罚,有的甚至被送到军营,而那些被赶出王府的,不是疯了便是自杀了,谁也不知在顺王府她们曾受到了怎么对待,只是从那以后,大多数女子再也不想嫁入顺王府了。

“不,要我嫁给顺王爷,我宁愿死!”云伶紧yao下唇,打定了主意。

“这是圣旨,我也没有办法。”沈庭也没有想到自己出了联姻的主意,到最后搭进去的会是自己的女儿。

“这下可以了。”不待龙天偌的话说完,阿雪就急着跑了过去,撩起裙摆刚要解裤带却又停住了,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望着他的方向呆。

龙天偌刚想开口,却耳尖的听到身后一声声极细小的吸气声,蓦然回,那几十名保护自己的侍卫完全尽职的跟了过来,此刻全都伫立在巷子口愣愣的看着阿雪,他脸色一沉,冷声喝道,“都不想活了,全给本王滚远点!”

那些侍卫如梦初醒,忙转过身去来至巷口,背对着小巷子站成了一个半圆。

圣京王朝最繁华的大街上,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在一条脏陋的小巷口,一群携刀带剑的兵卫围成一个半圆,将巷子堵的死死的,远处围观的人三三两两的猜测着。

“这怎么有一群兵啊?”

“不是要杀人吧?”

“不是,刚刚把那些乞丐都赶出来了。”

“这是哪个丧了天良的,连乞丐的油水也想捞?”

“嘘!这好像是顺王府的马车。”旁边一个人拍拍前面那位仁兄的肩,那位立时噤了声。

另一位热心的观众,“刚刚进去那个是顺王爷吗?”

“不可能,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和乞丐抢地盘?”

“就是他,在这金圣王朝如神仙下凡般的人物也只有他了。”

“你看见他了?”

“当然。”前面那位仁兄沾沾自喜。

“那先进去那个女的是谁啊?”众人摇,全部陷入猜想。

1眼见着阿雪提着裤子站了起来,龙天偌走前两步,笑问道,“完了?”

“啊!”正低头的阿雪忽地抬头看见近在眼前的大脸庞,吓的大叫一声,一慌,手中的腰带掉了下去,好巧不巧竟掉在了还在冒着热气的那滩水渍上。

一手提着裤子,阿雪哭丧着脸眼看着那条腰带完全沉浸。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向龙天偌,“都是你,没事吓我干什么?现在我要怎么办?”

龙天偌看着气鼓鼓的阿雪半晌不语,忽地朝她跨进一步,手也朝她伸了出来。

“你干什么?”阿雪以为他要动手打人,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却一脚踩到了湿湿滑滑的地方,险些摔倒。

扶好站立不稳的阿雪,龙天偌随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看那只同样浸在刚刚被排放出来的污渍当中的绣花鞋,嘴角抽搐了两下,低声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窝囊的女人!”

被他这样一说,阿雪直觉得身上的气血逆行,全都上涌冲上头部,脸涨的通红,低hou道,“说我干什么?都怪你非让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