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将网中的淤泥烂叶除掉,见依旧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阿雪轻轻的叹了口气,难不成非要下水吗?罢了,为了早日离开王府,她开始tuo去外衣、鞋子,试探着把脚伸到了水里,刺骨的寒冷向她袭来,阿雪不由打了个哆嗦,一yao牙,扑通一下跳了下去。

“臣妾参见王爷!”樱夫人不安的跪下行礼,平日她都是自称樱儿的,可今天她却小心起来。怎么就那么巧,偏在阿雪落水时冷总管赶了过来,要是再晚点就好了,这样既除去了眼中钉,也不会连累到自己,现在王爷来这里会是来给那女人出头的吗?

正在闭目享受的阿雪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似要在自己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奇怪的睁开眼睛一看,却看到离这里十几步之外,龙天偌正搂着樱夫人伫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

阿雪努力撑起身子,将未被撕毁的衣裳整理好,拖着沉重的铁链下了床,身子摇晃了一下,眼前似是黑了一下,紧yao住早已红肿不堪的唇,硬是不让自己倒下。爹爹曾告诉她,在敌人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她却不想在秋竹面前示弱。

门外的秋竹也是一愣,见里面站着的是阿雪,又冷漠的道,“雪夫人,奴婢已叫来人为你梳妆了。”身后的两个一高一矮两个嬷嬷一个朝她点了下头,一点用鼻子哼了声,便进来将阿雪拉到了铜镜前。

“怎么?”龙天偌不屑的嗤笑,“刚刚做了,现在又想立牌坊?”

皇帝吃了一惊,一拍桌子,喝道“沈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府大门外早已是尘沙漫天,那扑面而来的灰尘好似要把人吞噬一般,而不曾停歇的马蹄声更将柔弱的心踏的支离破碎,马蹄声终于停了下来,待尘沙落尽,面前的是一个一身黑色盔甲的参将。

“可还是不一样。”阿雪笑的有些孤寂,“起码她有疼她的爹和哥哥,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啊,她,回来了?!”沈庭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她没死?”仍是不死心的问道。

“秋竹,对不起!”又点完她的哑**的阿雪有些歉意的从g上起身,将秋竹的外衣tuo了下来,又把她放到g上,自己打扮停当,看看仍旧兀自睁着一双大眼的秋竹歉然道,“有些事,我必须去问个清楚!只能委屈你了。”

无法阻止他的行为,她的泪掉的更凶了,口中不断的虚弱喊着,“我不是!放手!”

一片寂静而诡异的树林里,云伶漫无目的的漂浮着,是的漂浮着,她好像轻风一样在林中不停的穿梭着。清晨的的阳光使得绿草悄然褪去了露衣,宁静的树林却响起了纷杂而匆忙的脚步。

其实云伶也想自己跳下来,可许是晚饭在相府呼怕太多,加上刚刚经过马车的一路颠簸,现在的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也晕晕的,真的是不敢贸然跳下来。一旁的彩儿见状,忙跑过来扶着她慢慢的下了车

一旁的龙天信扬扇掩唇,一双狐狸眼快眯成月牙了。

冷魂一愣,他了一句客套话,谁知云伶却当真的指挥起那些下人来,自己的话说在先,也不好拦着,静静的看着她指挥跟他来的那些下人做这做那。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不就是一个失宠的王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不是早就知道这个顺王并不想娶自己吗?何必跟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生气!

龙天偌邪肆的一笑,先将自己的那杯酒喝下了,又看看仍在呆愣的云伶,将原本属于她的那杯酒也喝了下去,随即搂过她,印上她的唇。

“云伶!”一个探询的声音传来,低头看时,却是沈少奇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她,身后站着彩儿和费嬷嬷,还有一些家丁。

“你爹是个瘸子!”一个寂静的村庄里,胖胖的**岁的小男孩嘲笑一个七八岁的女孩。

顺着龙天偌的目光看去,巷子尽头有十来个肮脏的乞丐堆坐在一起,个个鼻青脸肿,他们被云伶打倒还来不及逃走便被龙天偌和沈少奇堵在了里头。

“你说呢?”龙天偌的凤眼朝他瞟过,风情无限,只是又有谁能看得清其中的杀意,“想算计我?还没那么容易!”微抿薄唇,笑的好不惬意。

刚开始,顺王来者不拒,有礼就收,有时还张口索取,当时有人传言,顺王府的宝贝,怕是皇宫大内也不及,后来,顺王心烦,再来送礼的,礼照收,人照杀,谁也不敢来了。

“大哥,只要你不说有谁会知道?”沈少飞不以为然的道,又看看云伶,说道,“难不成你非要与我们一起长大的妹妹去嫁给顺王吗?”

“爹,你怎么可以把云伶嫁给顺王爷?”相府大厅内一个二十左右英俊公子一脸痛苦的对宰相沈庭大吼。

信王府张灯结彩,到处都透着喜气儿,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今天是信王嫁女的日子哩!

王府的花厅里两排上好的黄梨木雕制的八角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珍馐佳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配上埋藏多年的窖酒,雕栏玉宇,美酒佳肴,阿雪以为自己在梦幻中到了天庭一般。

再看平时在大街上那些派头实足,不可一世的朝庭大员们在这里竟一个个都成了低眉折腰的孙子辈的,尤其是见了龙天偌走过来,更是远远的就立在了两边,早早的就开始弯腰施礼,也有一些偷着抬起眼来看跟在他身边的阿雪,心下琢磨着,能和顺王一同赴宴的定是来头不小,却不知是谁家送的女子,竟有这等手段能把心性不定的顺王给俘虏了?

那些打量的目光被那双阴狠的凤目一瞪,便全都将头垂的更低了,而龙天偌却仿若未见般直接拉着阿雪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来到宴客厅直接在主人位置上坐了下来。

阿雪被他拖着也坐了下来,这是主人的位置,坐椅较下边的高一些,偷偷向下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坐在八角桌旁的朝庭大员都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当中有一人阿雪是认得的,当初在宰相府龙天偌将她带走时,他也在,就是现任的代相尹崇德,似是感觉到阿雪在看着他,回过头了对着她谄笑着施了一礼。回想着当初他对自己怒颜呵斥的样子,再看现在,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正四处观瞧的阿雪,耳边听到龙天偌低沉而霸道的声音“抱紧我!”

这段日子以来,阿雪很清楚他霸道的个性,对于他想做的事情,都会不顾一切的,所以为了自己少受皮肉之苦,她都会顺从他,但今天当着这些人的面与他搂抱,阿雪却有些做不来,一面推拒他一面低声道,“快放手,你疯了吗?这里……”正躲闪的阿雪眼睛盯住一个方向愣住了。

那个宴会最角落的位置,沈少奇一身蓝衫,面色有些苍白,站在那里似是要走过来,却又有些犹豫,一双忧郁的眼睛里满是担心。大哥?!阿雪低叫一声,便要挣tuo龙天偌的怀抱。

“怎么?看到旧恋人就迫不及待了?”

阿雪只觉得自己快要上不来气了,原本捶打他的双手现在紧抓着他的衣襟,身子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龙天偌再不放开她,她一定会憋死,一定会!

还没休息过来,耳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讥笑声,“顺王爷不是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卧房了吧?”

“信王怎么就将人家顺王的好事给打断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也随后传来。

回过头去,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几过几次的信王爷,此时他的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雪,满是戏谑。羞的阿雪躲在了龙天偌的身后,却又有些好奇的伸出头来打量着与他同来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淡紫色宫装,峨眉微挑,朱唇半点,一双利目似是对着阿雪笑,又隐隐夹着一股嫉恨,对,就是嫉恨。

龙天偌不耐的扫了信王一眼,又落在那个宫妆女人身上,不甚在意的道,“玉妃娘娘怎么来了?”不错,她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玉妃,本来信王的小郡主百日宴皇上不打算来的,但玉妃一阵晓以大义,说要趁机多拉拢一个朝庭大员,又自告奋勇前来为皇上分忧,所以她便出现在这里了。

“皇恩浩荡,特派娘娘前来祝贺!”信王半真半假、有模有样的对着皇宫方向深施了一礼,对在对上龙天偌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阿雪敢誓,他一定是眨了眼睛,自己绝不会看错。

“顺王爷,你坐错了们置。”信王直起腰来一本正经的对龙天偌道,眼看着他瞪圆了凤眼,又忙道,“这里是娘娘坐的,你和我都要坐在那边去。”他手一指正位的两侧,较正位稍低,又比下面的八角桌稍高一些的位置。

冷哼一声,龙天偌还是拉着阿雪走向了右边的位置。

接下来,是所有宾客献礼。各种各样阿雪连听都没听的奇珍异宝,从那些脑满肠肥的大员的手里传到了信王的手里,阿雪心想,他一定会大财的。

酒宴开始,一些歌姬舞娘前来助兴,所有人都津津津有味的看着,当然也有例外。

阿雪总想找寻沈少奇的身影,自从刚刚被龙天偌搂在怀里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可只要她的目光向下面扫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狠狠的握紧了,如此反复几次,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就快被捏断了,耳边也传来仿若出自地狱的声音,“你在找谁?可是嫌刚刚的那个不够吗?”

龙天偌贴近阿雪的耳边低语,虽是警告意味十足的话,但在别人看来二人却是暧昧的很。阿雪打个哆嗦,微一拧身稍离开了他身ti,却又感觉一道怨恨的目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