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破庙也不知建于何时,到是颇为宽敞。推门进去,两厢加起来有过五十名恒山弟子扑着草席围坐在一起,一个个像死了娘似的,面色灰败,两眼红肿,仪琳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曲非烟和不戒老婆在旁边劝慰。

数日后到了甘肃兰州,计算了下脚程,曲非烟和数十恒山弟子应该不会走得太远,差不多便在左近。且兰州城还有不少未曾离去的江湖汉子,吕信正准备打听一下恒山派众弟子和曲非烟的行踪,便听前方一阵鸡飞狗跳,忙振目望去,却是不戒和尚正追着田伯光而来。

现在张诚只到第十二式便从头开始,明显是只练成了前十二式,当下招式一变,摆出最后一式——地煞剑式,口中同时喝道:“有容乃大,地煞主死!”顿时方圆数十丈之内一阵剑气鼓荡,只觉天地在此时亦为之昏暗。

岳不群也象征性的扑前几步,然后抽身退开。

何足道当年在西域号称琴圣、剑圣、棋圣,因西域少林寺不服其剑圣之称,约战何足道于嵩山少林寺,他一手划石为局的惊人绝技一露,少林若不是觉远大师内力深厚,只怕无人能胜!因此,昆仑三圣何足道名震中原,自返回西域后在昆仑山创立了昆仑派。

吕信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也好,我就成全你!”话完一指费了那人一身功力,那人没料到吕信说做就做,丝毫也不手软,身为武林中人,若是没了武功,同废人也没什么分别,气急功心之下,吐出一口鲜血又昏死过去。

吕信又是一愣,原以为是岳不群将定静引了出来,现在围功定静的却是六个黑衣蒙面之人。不过定静此刻正昏迷倒地,不知是死是活,曲非烟正跟六人相斗,一柄短剑使的出神入化,将六人逼的背靠背挤在一起,便是想逃走也有心无力。

吕信不耐烦地摇了几下扇子道:“别大呼小叫的了,快把你这些师姐师妹们救醒,她们中了**,找凉水来泼她们脸上药性自解!”

曲非烟好奇道:“吕大哥,练葵花宝典和净身有什么关系?”

“好!”看令狐冲答应下来,莫大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脑袋一偏,咽气了。

“当然不是!”吕信笑道:“你这么聪明伶俐,我怎么会嫌你烦呢,你爷爷说了没有,他要和刘正风去哪里?”

定静忙道:“仪和不得无礼!”又向吕信道:“蒙公子援手,贫尼感激不尽,不知公子方才之言可是另有别情?”

旁边一个年轻尼姑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说道:“师伯还在下面,先救师伯!”其他弟子也反应了过来,忙转身往下看去,却见一道绿色的身影穿梭于敌阵中间,一柄短剑使的神出鬼没,每一剑刺出,必有一名敌人倒下,数十名蒙面人已有大半躺在了地上。

在洛阳住了一宿,次日天明,吕信也不打算看什么洛阳花会了,带着仪琳和曲非烟直接北上,只十天便到了恒山。

吕信道:“你知道就好了!”看仪琳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又笑道:“不过呢,你人这么好,被你拖累一下也没关系,你放心,我是不会嫌你烦的,其实以你现在的武功,自保也是绰绰有余,我只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而已!”

吕信知她心中所想,不过他此行要去昆仑,关山路远,带着她还真不方便,于是道:“那好吧,我先送你回恒山去找你师傅,等我回来后再去找你,不过你可要答应我,每天吃两个鸡腿,二两猪肉,不然等我回来要是看见你饿瘦了,小心我打你**!”

仪琳道:“但是……但是这个好难啊,我活泼不起来的!”心想:“原来吕大哥喜欢曲非烟妹妹那种活泼伶俐的女孩子!”不禁心下一酸。

不戒老婆道:“不行,你这个天下第一负心薄幸汉,你负了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琳儿做小的,老娘跟你没完!”说完伸手就去揪不戒耳朵。

令狐冲心道:“我华山派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对我师傅有意见,就说辟邪剑谱是我师傅偷的,我师傅谦谦君子,为人光明磊落,怎会私吞别派剑谱!”

吕信微笑道:“确实有点门道,受我五成真力的一掌还有余力逃走,当今武林中这等高手不多,今次算他走运,哼,天色已晚,向左使去休息吧!”

吩咐府丁将木驼子尸体抬下去掩埋,林平之把吕信请进大厅,亲自泡了杯茶递到吕信手中,这才立到吕信旁边说道:“大哥既然来了福州,便在福州多住几日,平之还有些武学上的问题要请大哥指教!”

好半天,黄钟公才道:“我等奉东方教主之命在此看管要犯,今日即让你逃脱,我们兄弟四人也难逃一死,姓任的,你叛教作乱,早已除名开革,老夫四兄弟今日纵是一死,也要向你讨教几招!”

任我行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任我行的女婿,不过,我得先试试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说完身形猛的突前,一掌向吕信当胸拍到。

二人随处打量,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定闲师太宣了声佛号,说道:“仪琳得这位吕少侠之助,内伤已经全愈,不过仪琳尘心未泯,贫尼特准她蓄还俗,历练红尘,今后就有劳大师夫妇多加照顾仪琳!”

吕信听仪琳并不知道自己传授令狐冲的乃是少林易筋经,就知不戒和尚那个大老粗还算有点脑子,没把这事到处宣扬。看了看仪琳,说道:“令狐冲现在已经被他师傅逐出了华山派,你想不想去找他?”

那小丫头看了看定逸师太,被定逸一瞪眼,吓的吐了吐小舌头,忙退到一边,不敢再看吕信。

盈盈听方证大师并没将日月教称之为魔教,不禁对他大有好感,还了一礼道:“大师目光锐利,晚辈佩服,不错,我爹便是神教上任教主!”

吕信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哈哈笑道:“其实当个教主又能如何,还是先把你爹救出来再说!”

任盈盈道:“别胡说八道了,你这人一点正经也没有!”

岳灵珊道:“我不曾见过风太师叔!”

宁中则惊道:“师兄,冲儿十岁便拜入我们华山门下,十五年来我们视他如己出,你怎可如此绝情,我们华山派乃是名门正派,怎会私吞别派剑谱,我想一定是有人误会,请你查清楚将事情的真相公诸武林,不要将冲儿逐出门墙!”

绿竹翁道:“小才儿不知,莫非公子知道?”

三人齐声答道:“小人明白,恭喜吕公子和圣姑破镜重圆!”

任盈盈气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处处作对?”

随便找了家客栈下榻,几个一夜未睡,都回房休息去了。吕信见曲洋跟着他进来,不禁奇道:“曲长老找我可是有事?”

和任盈盈一路寻到地牢最里边时,才找到关押曲烟的囚室所在。曲洋头散乱,两眼无神,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明显的血痕,显然是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你胡说!”任盈盈何曾被人这般调戏过,闻言气的粉面通红,怒道:“鬼才对你这个登徒子情难自却!”说完刷的一剑又刺各吕信左眼,显是恼怒已极,下手已不再留有分寸。

吕信进了厢房,将房门关好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四肢想道:“我并未曾去过那黑木崖,到时要找曲洋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不过,任盈盈对黑木崖熟之又熟,我若能碰到她,与她同行,想来便可免走不少歪路,就不知这位任大小姐现在到了何处!”

“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便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又有何妨!”吕信心道:“你这老头儿来找我多半是替那任盈盈传什么话,且让大伙都听听又有何关系!”

桃根仙道:“对啊,吕信这小子会使妖法,我们打他不过!”

“那我就把你这小子揍成猪头!”不戒大老粗一个,哪受得了这等激,牛眼一瞪,挥起大拳头就往吕信胸前砸来,也不管是否能打得过吕信。他老婆见男人动手,也耍出一套掌法从旁夹击过来。

仪琳推着不戒和尚往外走,一边急急地道:“爹爹你快走,仪琳已经是出家人,怎能贪恋红尘,菩萨知道了会怪罪我的!”

吕信道:“你个小不点,自己才学了个半调子,就想教别人了,小心你爷爷知道了以后再不放你出来,看你还敢胡闹!”

费彬见有机可趁,马上又接过话头道:“岳不群这伪君子卑鄙无耻,想必那位前辈看不过去出手教训,我劝你们还是乖乖让出掌门之位,在下担保在左盟主面前替你们求情,请左盟主网开一面!”

“什么高人低人!”吕信抽出折扇摇了两下,微笑道:“师傅我是没有,不过是自己摸索着练了几天武功而已,这个高人嘛,算来算去当世也就那么几位,风老先生算是一位!”

吕信警告道:“你**采蜜蜂本公子不管,收回你那色色的目光,不然小心我把你那双罩子给挖出来!”

曲非烟小脸微红,随即咯咯笑道:“当然比我漂亮啦,我看只有大哥才配得上任姑姑!”

方证道:“施主即与易筋无缘,又何必强求!”

曲非烟天不怕,地不怕,一听吕大哥居然答应要带自己去,顿时高兴的咯咯直笑。7788xiaoshuo

“任姑姑,绿竹翁这个老头儿怎么啦!”曲非烟抢先一步跳着步子跑了过来,拉着任盈盈的手臂问道。

走进大厅,就见楼谷六仙正跟两个老头子不停的口角,桃干仙盘腿坐在桌子上,桃实仙爬在他背上。桃花仙躺在桌子下面,桃根仙躺在一张长椅上,桃叶仙和枝仙躺在两个老头子的脚边,桃叶仙仰躺在桃枝仙怀里,姿式难看之极。

“打住、打住!”看六怪又要开始他们喋喋不休的抬杠事业,吕信运起玄元真气沉喝一声,震的六怪差点没仰天栽倒,一个个脸上都晕起一阵红潮,吵闹声立刻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反驳道:“为什么让我闭嘴,你闭嘴不就行了!”

“狗爪子拿开!”吕信暗恼,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看样子不想管也不行了,这些王八蛋居然敢把爪子伸到自己面前,哪里还会客气,一扇子将那个嵩山弟子扇的倒飞出去,正好从刚才余沧海撞破的那条窟窿里面跌了出去。

吕信心道:“好戏上场了!”便听冲虚道长喝道:“什么人?”

一阵哈哈狂笑,任我们三人从佛相后跃了出来,向问天大笑道:“你这老牛鼻子耳朵到是不聋,老子不小心吹了口气也给你现了!”

“任我行!”看清三人时,众人尽皆大惊,飞快的站到了一起,凝神皆备。皆因十二年前任我行纵横江湖,吸星**所向无敌,威名太盛,此刻见他突然在少林出现,便是连方证大师也吃了一惊。

任我行大笑道:“不错,老夫正是任我行!”目光扫过众人,续道:“任某十二年不涉足江湖,没想到武林中还有人认得老夫,老夫实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