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不想自夸,便道:“也没几本。”

冯倩翻开了手里的本子:“我有几道题目想问你,呶,都在这儿呢。”

下午回家之后,汪新立刻趴到电脑前开始做文字处理,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现自己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于是干脆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理出一大堆需要解决的问题来,打印了满满两张a4纸,第二天又跑去了大姨夫那里。

“我想不到。”刘福生再次摇头,“刚辞职的台长知道不?他就是学经济的,大学生啊,干了两年不也干不下去了?你说我就个初中文凭,能有什么法子想!”

汪新明白他的意思:“俺老不觉得吃亏就行,他要是觉得接受不了,你这个本子就拿不到手!”

“那可是喽!”汪新冷笑,“俺妈可不姓汪,坐月子都吃不着几个鸡蛋,回娘家一趟都得被搜身,她赚钱该给哪家花去?”

“那我可走不得。”王美丽脚下一动不动,“大姐,不是我说你,你别那么傻。我清楚得很,要不是你儿子坚持,你天天早上那个鸡蛋你都舍不得吃,你赚钱给谁花的?自己受罪让别人享福去吗?你是嫁到他家还是卖给他家当牲口的?”

“你别跟我说这个!”汪增富恼了,“你不觉得好笑吗,自己的儿,他的钱你动不了?”

“听说出书赚了好几万!”

汪新除了应下来还能怎么办?

好习惯!怪不得前一世那个大学里才认识的女孩这么难骗……

四万一千元!汇款童拿到手里再确认了一下,汪新忍不住挥了下胳膊:“yes!”

“妈,你赶紧签了,等会去拿钱,我以前不跟你讲过了说是出书出书吗,跟以前不一样……”汪新着急,“我等会跟你说行吧?”

这无赖的模样引得冯倩忍俊不禁。

她这一疯出声来,顿时惊动了父母,正在看杂志的冯通和备课的张淑芹赶紧过来,问明了情况之后也都是摇头笑着。

因此汪新又被冯倩耻笑了。对此,汪新辩道以后迟早会进入电子办公时代,大家都用打字机了——那个出来的字体多清楚啊!所以字写得好不好都无所谓。但冯倩不管,只说就算他猜的是真的,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照样笑话不误,直把汪新郁闷得挠头。

想到自己至少给肖斌的童年带来了乐趣(这点肖斌成年后却是根本不愿意承认),汪新心理压力就小了很多。而在看到汪新推辞不过把水果收下了之后,陈淑美的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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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功热从那个夏天开始急降温,“大师”们逐渐淡出了老百姓的视线,只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那女服务员被欺负了?”汪新不确定地问。

但有一件事陈淑美不知道:肖斌这么拼命地搞编程,其最终目的是为了编个游戏自己玩——他是跟自己较上劲儿了。

听完了汪新的计划,肖成龙半天没出声,只盯着汪新,看得汪新心头觉得有些麻的时候,肖成龙才开了口:“你这个脑袋瓜子怎么长的……妈*的!我家肖斌要是能像你这样,让我现在就被雷霹我都觉得值了。”

“我信!”肖成龙既然知道是个骗局,那汪新就把来意直说了:“肖叔,您是不上当了,但咱们周围的邻里不是有人信吗,你是讲义气的,能忍心看他们被骗了钱?”

“功夫高深的。”

习惯问题,汪新总觉得一件事情自己需要给人看的只要是结果就好,如果所有的过程都开放出来任人欣赏评论,那么先是可能会使自己设计好的内容方向生一定的改变,无论这个改变是好是坏,但事情总不像是自己做的了;然后就是汪新心理上的一点小问题了——他总觉得自己做什么私人的东西有人在旁边看着,就好像裸体站在大街上让人参观一样,尴尬得很。

汪智晃了晃脑袋:“我又没进你屋看,真不知道,你又没说——那得多少钱?”

汪智说这话却是没把汪新当小孩子待,自打两年前就是这样,所以汪新跟他谈话的时候不用过分地装嫩。

汪新把眼扫了王磊一眼,懒得理他,身子晃了几下,准备开始练习。

而一决定要表演这个节目,汪新就又想起不少小孩儿甚至有成年人看了那春晚后买些地摊上的小册子自己练功(这时候正是气功热吗),结果有的练出了事。这绝对不是汪新想看到的,他便心血来潮写了一个《神功大揭秘》的稿子投去了少年儿童杂志社,文末还很好心地提醒“这些不过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当成魔术看看也就罢了,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去学”之类的话,又被采用,赚了笔稿费——这就是第二样钱。

扯了些闲话,汪新便谈到了遇到的麻烦,本指望能得到些安慰,却不料冯倩一听,便捂嘴偷笑,让汪新很没面子。

“不要不要不要!”肖斌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我是想学这个编程序,我想编游戏自己玩,自己编多好玩,还能给别人炫耀……”

陈淑美看这爷儿俩要吵起来,便道:“都别说了!肖成龙,不懂你就别乱说;肖斌,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嗯。”肖斌点了点头。

“我知道那事他不一定能做得出来,至少现在是这样,但总得防个万一吧,把他话激出来,攒着他那话把儿以后好有地方说理去——但话又说回来了,他要真不跟你讲理你还就没办法,谁知道校长说肖成龙敢找麻烦就报告老师这能起多少用呢……”汪新开始挠头。

这几乎是他的口头禅,但汪新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不到几句,肖成龙说了这么多次,汪新实在忍不住了,立刻便回道:“骂谁呢,中午吃粪了你嘴这么脏!”

“得了吧!”汪新可不同意这种说法,“你真当能到那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傻的?”

汪新严肃道:“我说少,就是少!要不你把那一堆数出来,我把各朝各代人口总数统计个大概,咱们比较一下?”

本来汪新还想要个字处理软件的,但关于上一世高中时用得烂熟的ps的历史他还是知道的——那玩意儿要1989年才出,现在可没有,所以便问那编辑能不能找个文字处理软件,结果寄来个也是在dos时代很出名的玩意儿:ed2o。

旁边的人看了他这惨样,没有一个同情的,全都在笑,有几人更是同时嚷道:“振东(振东哥、振东叔),什么时候练的功夫?”

这婆娘……汪新想起了没去徐州前的事情,便忍不住想笑。

在汪新的记忆中,上一世三叔和爷爷一见面就吵,原因就在于此:三叔第三年初三还是没考上中专,爷爷又不愿意上他去上普通高中——因为高中不包分配——让他回家种地了,农民的日子当然不如朝九晚五的工作轻闲,从地里也刨不到多少钱花,所以对此三叔一直心有怨气。

“李强你乱唱什么!”

“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汪新看了冯倩一眼,“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塞缪尔·约翰逊说的。列宁也说过:每当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出现重大危机的时候,爱国主义的破旗就又散出臭味来——还有很多类似的名人名言,你要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背……”

“看到了!”

兔子:哦,我去其它地方看看。

于是在每人交了一张保证考试进年级前十名的书面文件之后,二人就到了这个宝地。而为了避免小学生们上课说话,赵秀慈尽量安排了男女混坐,于是这二位挨在一块儿就显得理所当然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