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窦家的人正是为此,才这般躲躲闪闪?

“别跑!”丛碧忽然大声叱喝。

丛碧凝视窦家三叔腰间黄橙橙的金牌,无法控制奔腾的思绪,卫禁军……

三叔随随便便矗在那里,轻轻抖动四肢,似乎在活络筋骨,手脚的关节不时出“啪”“啪”的声音,在寂静中听起来分外刺耳。

几个小姑娘正在热烈地讨论轰动一时的某宗逸事:

桥建成后,为使高大的楼船可以顺利通过,桥体还可以自由开合。桥北端,与皇城的端门相对应;桥南端,与十里长街——定鼎门大街相连,南北通衢,一桥横,气派非凡。

丛碧闷闷道:“就是为此事愁,随风留下的软筋散,剩下的不多了,这烫手山芋,得尽快抛开。”

啊!她居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到“丝丝”的吐气声。

天上的艳阳,无法带给6康和丛碧半丝暖意,却让西北战场上的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一轮弩箭把敌人射得晕头转向之后,夏侯远军令传下,战鼓“咚!咚!咚!”响彻云霄,杀声四起!

每个地方都有折冲府管理地方上的府兵,但是折冲府的都尉却无权也无能力带兵,只有朝廷派来的将领才能带兵。

令狐逸看清楚了附近没人,才柔声说:“你怎么这么笨!说要跟去打仗?”

说到这里,他热泪盈眶,拍着夏侯远的肩膀,动容道:“药师今日就把本帅帐下的两千亲兵交给你!另派本地屯戍部队的三个精英上镇,三名熟悉地形的镇将,听你指挥……鹏程,去把令尊接回来!”

尽管案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可夏侯远无心享用,他最想知道的是墫县的现况,因此三句话不离战场。

他说到这里,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不知不觉挥其特质,侃侃而谈起来:“元帅!不亲临沙场,怎能体会那金戈铁马的豪情,不身处军营,哪能见到营中阅烂的家书?!元帅身处高位,出入前呼后拥,何曾留意过士兵们的困难和苦楚?”

父女俩一转到无人处,李靖马上说:“打回去传信的人,才出三天,你怎么就来了,说!你最近到哪儿浪荡去了?”

雁门关,位于代县西北四十里,雄峙于北岳恒山西颠,地势险要,是“外三关”中最大,最重要的一关。

初到太原,七郎那些留守客栈的家丁们,看到随风阿英的到来,高兴极了,忙递上少爷留下的信函,并说明主人离开前命他们在此等候。

对方为了夺宝,穷凶极恶到了要杀人的地步,可见此事背后,必然有着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阴谋……必须尽快找回那枚印章,必须尽快通知七郎!

阿英他们把买回来的诸多菜式,在船上摆开小宴,连舟子们也把船停泊在岸边,分开主仆两席,很开心地随意吃喝。

丛碧在七郎走后,心神恍惚,最后决定带上印章,也踏上了云游之路。

那军司忙上前,问:“肯招供了?”

刚赶上马队正的陌刀队扫开条路,来到附近,把他们纳入刀阵后。四面八方的敌军象潮水一般涌向这几十名唐军,他们严阵以待,缓缓退却……

夏侯通沉吟片刻,断然下令:“诸葛!你!配合两位果毅都尉突围!用你人头担保,确保其余三位折冲都尉和大部队完全撤离!”

过了一阵,夏侯通看到那主将模样的突厥人,似乎觉察到什么,也翻身上马,朗声叱喝一连串的命令,很快,突厥人的战术生变化。

结果过来刚好看到诸葛躺在地上,而这个小子一副欲图不轨的样子。猛然想起这个正是侍候大家茶水的小子,而今夜的茶……味道有点怪,当时他还想着,塞外的水也许盐分重,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谁知……

令狐微笑着,奉命擦盔甲——诸葛大人说,夜袭,火光中,一身蹭亮的盔甲,可以把将军映衬得威武神勇,风采照人啊!反正是佯攻,机不可失,机不可失!

如旱天惊雷,急促的金鼓声响起。

刚好捧着茶壶的令狐逸,便成了被放进去的那个。

七郎站起来,打量那郎尉,问:“表兄,这就是你念叨的贵人?”

令狐嘟囔:“那些窝窝头,是不指望好吃的了,这堆面,炒得全断开了,连口粥水都喝不上,我们炼仙啊?”。他累得站都站不稳,挨着棚帐的支柱直往下溜:“得上哪儿弄些干贝回来,下次熬粥,搁点下去。”

七郎也注意到了,那些箭,一看就知道是中原正规军所用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士兵能碰得到的上等货色。他情急智生,让令狐连枝带叶折来根树桠,一头削尖了,**泥地里,然后脱下长袍,把袍子固定在枝桠上,挪出一点点,远远看起来,好像有个人躲在树后面。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屈指掐算道:“哎呀,乾叔,这花盆在时辰落地,绝不是好预兆!今天大事不宜,大事不宜!”

这一路上,船上都是男人,可把令狐逸闷坏了,每次船靠岸补给,他都几乎是第一个跳下船,拉着七郎到沿江的市镇转悠,名为带表弟见识见识,实为瞅瞅街上的小姑娘。

七郎瞧瞧密林深处,押低嗓音说:“糟糕,是不是那帮贼盯上我们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香云还很好心地搀着自己走到树下,把自己按在石板凳上,然后,俏皮地笑着,露出两只小虎牙,转身脚步轻盈地走过去,把那盆兰花捧在怀里,衣裾飘飘地走出大门,沿途留下一阵香风……

少女指指粉红妖艳的桃花,嫣然一笑,问:“公子,这桃花,缘何可以开到暮春?”

令狐瞄瞄在把枕头被子往地上扔的随风,悄悄问:“你送给她?”

“萧公子,你还告诉过谁?”莫非,是其他听琴的人?

楼下的餐堂里,刷得雪白的墙上,挂着大幅小幅的木雕画,簇新的桌椅上也刻着花鸟福寿等吉祥图案,美观独特。

随风摇头道:“阿碧头晕,要回去歇息……很抱歉。”

好几个才子便笑着起哄,乐成一团。

圆脸书生猛点头:“令狐公子说得太对了!当年隋明帝杨广,就是不耐烦中土乐的古板单调,才把胡乐和中土乐充分融合成‘燕乐’,这燕乐啊,凡听过那九部乐的人,都无法忘记那种浩博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