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戈见到才仁知道,这个巡逻站关押着一名重犯,一个月来偷猎分子数次围攻抢人,但都被击退。这次居然让他们摸进了巡逻站,幸好有田戈,不然真要出大事。枪战并未持续多久,偷猎分子就被打退了。

帐篷依旧在,只是那个叫牛玉娇的姑娘已经不见了。田戈看了一下时间,刚过去一个小时。他从床上跳下来,身体的不适已完全消失,甚至变得更加强壮有力。帐篷的门开着,外面的风不时涌进来,田戈打了个寒战,匆忙穿衣服。

"噢,牛玉娇,好名字!我叫田戈,田地的田,兵戈的戈。咱们这就算认识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附近有没有电话了吧?既然活佛能预言我的到来,那他也该能预言到我的同伴们,包括同行的女人都在山上失踪了,我必须救他们。"田戈把双肩包卸下,这才感觉到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所有关节都酸痛麻胀。

王亚雷和赵湖看向田戈,田戈摇摇头,说:"我睡着了,刚才好像是被什么声音惊醒的,然后就听到他的脚步声。"

饭后,疲倦的五个人都钻回各自的帐篷休息,养精蓄锐,以免明天出现体力不济的问题。六顶单人高山帐篷按菱形排列,张良石的帐篷在最外面,田戈和王亚雷在两边,许放工在最里面,赵湖和周圆圆在中间各占一条边线的中央。

"我不太明白,降魔杵是赵总想要的,嘎巴拉碗是我想要的,牛鞭是许大讲师想要的,那周妹妹你想要的难道就是被捆绑一把?还有张良石,你的愿望是找人,那现在人在哪里?不过就现在看来,咱们这些人里面只有田戈最纯洁,无欲无求,是真心朝圣啊!"王亚雷捧起嘎巴拉碗,抚摸头盖骨上隐约可见的藏文六字真言,手指的颤动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仿佛已经触摸到灵感的源泉。

牧民一家热情招呼六个人,希望能帮助他们完成心愿,但这却让大家都面色尴尬。田戈看不下去,提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六个人都到帐篷外,一个一个地进去对牧民一家说自己的心愿。这个提议立即得到赞同,最先进帐篷的是周圆圆。

对面的帐篷也拉开一道缝隙,王亚雷的眼睛在昏弱的光线里格外明亮,像两点鬼火。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但从透明的窗看出去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两个人的交谈声惊动了其他人,帐篷门都拉开了。原来六个人都听到了那个脚步声,但都以为是谁起夜上厕所。不过这脚步声也太频繁了,以至于张良石认定这个人尿频肾虚了。

看到周圆圆,田戈就不自觉地想到那位副总经理。虽然只有在年会上才能见到一两面,但田戈总觉得刘寿源像一个人,他敬重的老长,素有"铁将军"之称的西藏军区某部团长。不过可惜,只是相貌相似,名字完全不同。

暂得逃脱的"蝎子"惊恐万分,一边跑一边通过耳麦大喊:"行动失败,他们都死啦!都死啦!&#o39;壁虎&#o39;,准备拉我上去!"但他的话音还没完,防弹玻璃门突然间动了,向下沉去,直到六扇玻璃门变得完整无缺。"蝎子"被困在隔断间,不停呼救,但耳麦里寂静无声。玻璃门间的空气开始被抽走,"蝎子"仍在挣扎,他拔枪向玻璃门射击,但毫无用途。空气渐渐稀薄,当"蝎子"意识到无法逃脱时,他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田戈梦到他自己一个人走在青藏高原的山脊上,有风在脚底云端下面呼啸,四周遥远的地方是数不尽的大山,看去绵延不断。田戈不停地走,似乎要赶去什么地方,他觉得自己知道要去哪里,但心头又充满了茫然。这时,他忽然现有一道彩虹横亘在天空上,比他站立的绝顶还要高出许多,却又能清晰地看到彩虹之上还有一座城。田戈毫无理由的就知道那是座千年前的寺院,甚至知道那里一共有三层二万九千个房间,而且还知道其中有一个房间是属于他的。那座城开始出充斥天地的诵经声,像一道道波浪,不停洗涤着田戈的灵魂。他仰望去,而城上数以亿计的喇嘛也俯瞰下来,那些目光让田戈无端的激动,泪流满面。

一睁开眼,田戈现自己竟然真哭湿了枕头。他坐起,梦里喇嘛目光的眷顾也随之消散,虽然那记忆仍旧深刻。

十日

屋外的走动声和老人们的说话声及水房里的洗漱声都那样真切,就像是在耳边生。梦里的诵经声慢慢消失,田戈从床上翻身下地,凌厉的杀意和茫然都抛在身后的床上,站在地上的田戈再次变回那个平凡而普通的男人。

车队出向日戈峡谷行进,下午三点多,终于到达目的地大佛光寺。

此大佛光寺非五台山的大佛光寺,是一所建成不到二十年的新寺院,位于峡谷中部,一旁就是奔流的江水。从远处看,三层的建筑在乱石间毫不起眼,但走近了却会现,不管那些巨大的石头还是寺院的墙壁,都有一种震慑人心的视觉效果。现在是三月,绿草却依旧葱绿。导游说这里是被圣光笼罩的宝地,凡有缘分的人都会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没人对导游的话认真,除了心有所感的田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