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我要抱歉的是春节前没有把你留下与我共饮一杯!很遗憾,但我想来日方长。

暮色微合。转过一道弯是一个下坡路,单身宿舍马上就要到了,路万里心情愉悦哼着《绿岛小夜曲》,突然他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在逼近他。自幼习武的他暗叫一声:不好!他急忙双手捏闸刹车,可是已经晚了,一股凉风,一股若有若无的却尖利的凉风向他的脖颈袭来,当这丝凉风的实体就要接触到他脖颈时,一种自然的本能的反应,使他双脚猛蹬自行车脚踏板,同时身体后仰,随着自行车向前狂冲,他的身体失去了自行车的依托,一个后空翻,就要飘落地面。可是他忙中出错也是始料不及的,他的脚竟然被挂在了半空中一根丝线羁绊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这根坚韧的丝线猛一反弹,路万里百忙中右手着地,可巧不巧,一块小石头硌着了他的右手食指,随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下来,一副极度窘迫尴尬无比的场面:路万里失魂落魄灰头土脑地跪坐在土路中间。他的第一反应:这是一个精心策划完美无缺妙到毫巅的陷阱,这是一个无与伦比杀人无形设计奇巧的布局,纵使你路万里身怀武功久经沙场也难逃这一劫难!

路万里一听,当时心中就骤起疑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出卖曾经在建筑市场给我们莫大帮助的朋友?是的,大家都知道,在市场经济初期,一切均无模式,一切都需要“摸着石头过河”,类似于承揽建筑工程上的事情,均需为甲方提供“缟油费”、“润滑剂”和“好处费”,虽然不是约定俗成,但也司空见惯,然而却是私下的交易,上不了台面,纯属于民不举官不咎性质。但如果有人举报,东窗事事出有因查有实据,那么就看受贿者接受的款额多大了,总之受贿者必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路万里清楚这里的内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入乡随俗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若让他背叛与自己“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那可能么?

从卫生间出来,一身清爽的路万里与罗副厅长开始联系。罗副厅长一听路万里到了鲁南,马上与他约定见面的时间,他说最好就在今晚鲁国大厦为路万里接风洗尘。路万里打了个哈哈:“罗厅,怎么这请客的事儿颠倒了,应该我请您啊!”罗副厅长说:“兄弟,都是自家人,谁请谁还不是一样,啊?哈哈……”

路万里把秘书王文莱招呼来给他布置了一番,十分钟后,总工程师白晓丹、总经理助理毛之强、经营科长郝未来以及施工技术科有关人员全部到了。路万里简短洁说,把该项公路工程的造价、性质、工期等为大家讲了一遍,他说,详细情况还要等我们去了以后才能了解,现在请大家回去以后做好施工投标、施工勘察准备,明天下午坐飞机出。一听到坐飞机到东北,在座的好几位年轻人真是欢欣鼓舞欣喜若狂:哇,坐飞机?!路总,你真是太伟大了!……

金箭令有些紧张但很坦率:“路总……您看您刚到现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咳,箭令啊,你不用客气么,说说你的看法与想法,看能不能解决,之后再休息也不迟呀!”路万里大手一挥,含笑看着金箭令。“那好吧。路总,我也不客气了。您看现在的银练项目部的大、小临工程都已基本结束,甲方的款项打得也很到位。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的是在于……路总我觉得不光是我们这个项目部,它是普遍存在的---就是两点:其一,面对现在非常复杂的社会环境,我们怎么样带好职工队伍;其二,如何应对来自城市建设中方方面面的压力和检查。”金箭令一说到工作,他的语句与语立刻正常起来。

还有一个路万里非常熟悉也是前途非常看好的一位老兄,刘鹏飞还未出事前曾任行政办公室主任。一日,刘鹏飞出差昆明,带上他前去搞协调工作。我们已经知道刘鹏飞专好那一口,每到一个他鲜去的城市,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当地风月场和金牌“花旦”一试身手,第二件事才是前来所办的正事。可谁知此次去昆明,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办完正事后,才让办公室主任为他遍访昆明的大小“商”铺,其目的不言自明。这一下可不得了!这个办公室主任那见过这样的阵势,那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浓郁的脂粉气满目暴露在空气中白晃晃的嫩肉嗲声嗲气的呢喃前呼后拥的热浪挨挨擦擦的撩拨与挑逗,直把他搞得气喘心跳春心大动。他恍惚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窘迫得处处出丑样样外行,谁知他的窘态不但没有让她们瞧不起,反而激了她们要征服一个雏儿的兴趣。这就为他更加的出丑埋下了一个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