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是零点里最大的包房，她们的出现让包房里的人们并没有多大反映。沙正中间的猩猩男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左拥右抱的和旁边的猴子们摇色盅、拼酒；几个男男女女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在空地里不停地摇头摆尾。
“好的，就来。”王云应声准备走开，却被林玉叫住。
“南京，黄。”
“对了，下午南京的黄总来过电话找你，我把你手机号码给他了，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闭嘴！你是大佬，还是我是大佬？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了？太容易上床的女人，我可不稀罕！”
“小妞儿，在哪？”
大男人出门还有人给打伞？怎么和娘们一样，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林聆脸上强忍着保持礼貌的微笑姿态，心里却早已经笑翻了天。
“怎么了？你们在这里讨论什么呢？”杨总歪着头，略微眯着眼睛透过金丝眼镜，看似很关心的看着她们。
林聆气得满脸通红，双手也紧紧地捏起了拳头，直想骂娘，却又不想降低身份地变成骂街的泼妇。
“噢，她啊，估计现在还没醒呢，被灌了那么多酒。不过你打电话来就是问她吗？我把她电话给你，你自己问，好不好？”林玉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林聆，坏坏的笑了笑。指了指林聆的手机，又用手指沾着茶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写了“关机”两个字。
林聆这才知道，自己昨天喝多的事情，知道自己遇到一个绅士十足的男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细心的照顾。
“她和男朋友一起来深圳，她工作了3年，那个男孩玩了3年，你想像不到她曾经怎样的窘迫。”
于是佳佳乐不可支的用扎壶里勾兑好的伏特加把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通通倒满，第一个像模像样地晃起色盅。
换曲的时候，林聆突然停了下来，漠然的回应了四周各样的眼神，在万众瞩目之下，拉着像上了条一样的佳佳往林玉所在的台面走去。
林玉摇了摇头，“傻妞！别再叫我玉姐姐，从现在开始，记得只要是在酒吧就只能叫我‘格格’，要是叫错了小心你的舌头！”林玉看了看拿着酒杯呆的林聆，“你叫她‘缇娜’，至于你自己，想我们叫你什么就吱一声。”
空气在瞬间变得分外沉重，林聆整个人感觉像是坐上了跳楼机，在最高点被抛下的瞬间，所有的气流呼啸，挤压，她拼命的张大嘴却什么都无法喊出来。胸中一阵钝响，由内而外，无法阻止。裂缝肆意的延伸，像春日里疯长的藤蔓不由分说的窜开，终于在尽头停下，拼命的紧缩，想要用自己仅存的力气将破碎积压在一起，暂时不要崩塌，暂时……
“冤枉啊！这那里是什么阴谋？我一直很坦白的！”
陶兰努努嘴，收回魔爪，“是花特别，还是送花的人特别？这花，是黄总送的吧？”
“林聆小姐吗？这是您的快递，麻烦您签收。”小伙子微笑的脸上挂着几颗汗珠，在射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可爱。
过分！从他的语气里，林聆分明看得见电话另一端的黄川，扬起得意的嘴角，就像偷袭胜利的蝎子高高举起如钩的尾巴。
“下去先洗个脸吧，还是红红的。”男人又趁机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看着肖明认真的样子，虽然林聆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却继续伏在肖明的胸前，自内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