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聆觉得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几个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他决绝的把自己丢进漆黑阴冷的谷底,一次次把她的自尊在脚下狠狠的捻碎,今天突来的温和到底是喜是忧?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居然会有奇怪的梦和反常的殷泰!

“你玩不过他的,他绝对是只老狐狸,泡妞的高手。”林玉把花放回角落,无奈地摇头,把手搭在林聆的肩上,嘴唇凑近她的耳后,轻声说道,“这束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总算说话了,刚才的话可别后悔!”黄川松了口气,“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呵呵,”陶兰从嗓子眼里压出的笑声,没了平日的嚣张,但明显是充满了鄙夷,“希望是真的才好,有人可不希望你走得那么快。”陶兰狠狠地甩下一句话,转身颤抖着扭出林聆的办公室,可怜的玻璃门,在那“温柔美人”的手力过后,摇晃着吱呀了很久。

迟到了的,送给女朋友的花,真相,原来是这样。

“烦着呢,什么破花,把你兴奋成这样?”

周末的无聊悄悄失落了心情,夜幕的QQ里就闪出关心的笑脸;

情劫。林聆的脑海中,突然跃出大学死党宁儿为她用水晶球占卜后,神情凝重,许久才说出的唯一一句话,“你此生生来注定就是要接受情劫的,爱你的人,你不爱,你爱的人,得不到结果。”

“宝贝,还在想做或不做吗?”黄川没有说话,而是敲过一行红色的字。

蝎子总是有种让人不能抗拒的魅力,这种媚惑的本领与生俱来,如果加之岁月的打磨,简直就是毒品,让人明知道会身心具焚,却无法拒绝。媚惑,无关性别,甚至可以说修炼得道后的男人比女人更有杀伤力,原因很简单,女人媚惑男人,男人冲动过后,伤总是犹如壁虎的尾巴有神奇的复原能力,拂袖弹衣,重新来过;可男人媚惑女人一旦成功,女人就会像扑火的飞蛾,为了那点点的光亮化做青烟一缕,魂消香殒,焚尽所有岁月……

挣扎间,手机却响了,一个短信飘了进来,定神,打开收件箱却不是她此刻心里格外想念的阿雄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呵呵。傻妞儿,你不是没让他得逞吗?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真的指望人家和你聊个通宵?他需要,证明他是个男人。”林玉点燃一支圣罗兰递给林聆,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支塞在唇间深吸了一口,“你昨晚已经很让人家没面子了,跟人家回家,却只允许人家拥抱、亲嘴,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他那样从来没有被女人拒绝过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羞辱,你是在告诉他,他的魅力不足。”

“又取笑我!是不是没电话打了,我分你几个!”

阿雄是什么星座呢?是天蝎吗?林聆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一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怎么会无端端的关心起他是什么星座,自己真是越来越可笑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个陌生的吻,和自己醉酒后被他温柔的送回?还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才还抱着照片从梦里醒来呢,枕头上被泪水打湿的地方还一大片呢……

未来?幸福?阿雄在心里默念着。一个还寄人篱下的马仔,如何给应该得到幸福的她应该得到的未来和幸福?难道,我就只能远远地守护,守护她找到未来的幸福?那么我的未来和幸福又在哪里?喧闹的深圳,到处都是高楼却没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窝,路上密密麻麻行驶的车也没有一辆是写着我名字的,跟在大老身后,我能跟多久……

车子在她们的公寓不远处的一个粤菜酒楼门口停下,泊车的门童立即迎了上来,“华哥,楼上的贵宾包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和您的客人先上楼吧,我来帮你把车停好。”从门口到包间,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一副必恭必敬的样子向肥华问好。

出头,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准就会因此招来背后的暗枪。深圳的所谓的a级写字楼里混生活的人们,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却想要出人头地,除了能做事、会顺杆爬之外,绝大多数时间都需要把自己深深地藏在面具的后面躲避明枪暗箭地袭击,低调再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