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问:何以见得?

曲胖子又是哈哈一乐:哪儿啊,昨晚单位有饭局,接待烟,不抽白不抽。

小谢嘻嘻笑了:谁叫你乱说,现在你可没有反抗能力,再乱说看我收拾你。

再醒过来,却是在床上,身上盖着毛毯,额头敷着冰凉的毛巾。玻璃窗啪啪响着,想是雨还没有停歇。回想了好久,才记起俺之前是躺在地上雨水里的,是哪个好心人救了俺?

俺又要弹他栗凿,李秃子赶紧往后躲。俺收住弹指神通说:别跟俺扯淡,这种事你要没有十种以上办法处理,你就不配当这个综合部头头。痛快点,行还是不行,不行俺找谢书记去了啊。

邹大稳淡淡一笑:兄弟你错了,他们好容易找到我的毛病,怎么会再让我回来?这个结果已经是谢书记据理力争来的,你要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再者说,你得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只恨没有早一天交给你;至于我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副处级他们拿不掉,高工还是高工,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谢叹口气:小子,不要那么多牢骚,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嘴。邹大稳内部处分已经算轻的了,万一庄贲报警,说不定搞个伤害罪出来,事情就没办法收拾了。

一晚上没睡好,一时想到下午跟小谢逛街时的旖旎情景,一时想到明天就要给人架到炉子上烤,一时想到跟庄贲的交易前景不明,昏昏沉沉中熬过了一夜,早上起来居然有点头痛。

俺哈哈一笑:庄经理,你这叫有病?不就缝了三针嘛,还真把自己当病人了。

邹大稳是极聪明的人,略想了片刻,点点头说:明白了,回头上网找找看。

邹大稳无所谓地笑笑:爽了一把,接下来就该埋单了,我都准备好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电话里隐约听到大波努力叫醒曲胖子的过程,怎么弄胖子都没反应,最后大波不知使出什么杀手锏,曲胖子嗷地一声醒过来了。

俺说:俺要马踏光明顶,待会杀两盘?

正吐得没完没了,感觉背后有一只手轻柔地拍了几下,俺借势用力,脖子一收,脑门一扬,吐出了最后一点残渣余孽。老a一手扶住俺,一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俺接过水,咕嘟咕嘟漱了口,又把剩下的水一口气灌进肚子,感觉舒服了不少。

俺说: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何苦来,你又不是真要跟庄贲结婚,何必这样?

俺说:穷!不过俺现在是,穷也要站在地主堆里。

俺赶紧打断他:你一说钱俺想起来了,哎呀,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钱,不好意思啊……

小谢打断俺的话:以前不是觉得你太穷了嘛,想着去吃客家菜给你省点钱,可是要到这么贵的地方吃客家菜,那还不如吃粤菜。

小谢咬牙切齿地说:真看错你了,就会乱说,我小时候还叫过你叔叔呢。

事情很清楚,关键是卡在张总那里,他的态度转变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件事张总事特意针对老谢来的,要他转变态度,显然难度非常大。但随着局势的展,俺还是看到了一线曙光:老a一边举报庄贲,一边胁迫庄贲离婚,也许为的就是激怒和要挟公司领导,促使他们处理庄贲。谁最不愿意处理庄贲?张总。那么老谢呢,如果庄贲提出离婚以前,他还有意睁一眼闭一眼的话,自从庄贲提出和邝小兰离婚,他的想法也许会变化,怒火会让他失去惯有的理智,他说不定真会拿庄贲开刀的。

老a带庄贲回宿舍嘿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现,她和庄贲通奸了!包括把套套扔到床底下,也是为了强化这种有意的宣示。从一开始,老a就没打算遮掩这件事,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老a,被庄贲用了!

俺一下子来了兴趣,说:怎么看她神色不对啊。

老地方就是联众,俺和李秃子经常关起门连线手谈。很快,李秃子上来了,他在联众的昵称是光明顶,绝对名副其实。

小黄拿回文件夹,小碎步紧倒着出去了。

好咧!曲胖子脆生生答应一声,转身忙乎去了。

老谢自失地笑笑:好啊,东不管西不管酒馆,走。

老谢到底处变不惊,胸罩亮于前而色不变,招呼看客们各自回工作岗位,交代于大波照顾老a,然后对俺说:到我办公室来。

俺看曲胖子的意思是很想继续喝,俺这些天忙得乱七八糟,也久没放松了,于是咬牙道: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干吗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