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顿时魂飞魄散,天哪,俺什么时候给女孩子这样胁迫过啊?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被老a扯着摇晃到了公园门口,俺更觉得酒意上涌,喉咙口一漾一漾的蠢蠢欲吐,赶紧喊:放开,俺要吐了!

老a把俺的右手捏住,抢过烟去,片刻,一丝烟雾缓缓从她嘴里吐出,说:瞎喝了一晚上酒,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许久,俺开口打破了僵局:知道吗,俺是到这里工作以后,才第一次去的酒吧,吓坏俺,啤酒当金子卖啊。

老a略想了一会,说:等下吧,我想好地方通知你。

俺不管她,还要继续行动,小谢一边轻轻拍打着安抚俺,一边说:告诉你个秘密。

小谢的眼里闪过一道柔光:那,好吧,就这里了。

最近一段时间,小谢隐藏在笑脸下的忧郁越来越明显。这种情境下,她埋怨父亲老谢不能,诅咒就业形势无用,她从来不是耍脾气使性子的娇小姐,满腹的哀怨只能自斟自饮。

应该说,邝小兰争夺战对邹大稳和庄贲两个人来说都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邹大稳付出了将近二十年的正常生活,来为这次失败的恋爱埋单。庄贲则从中获益良多,甚至可以说,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婚后不久,他先是从勤杂工变成司机,——别小看司机,那个年代拿方向盘的和拿手术刀的一样都是牛人,——然后有了聘干政策,庄贲第一批以工代干,成了综合部副经理。

俺想想也是,嘴上说:她不来告俺,俺还要告她呢!俺的精神损失、名誉损失怎么补偿?

他奶奶的,俺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说:邹经理,别提了,俺真是黄泥巴揣到裤裆里,是屎不是屎都说不清楚了。

老a不耐烦地点着文件夹,说:我已经批了,不同意,暂缓实施,这几个字你哪个不认识?

曲胖子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小于说你上午摸老a的奶子,给人当场拿下。不过我看你是给老a阴了,公开摸人家奶子的事,不可能是你干的。从咱认识到现在,就没见你给人玩成这个样子,哥哥,说心里话,我觉得就一个字:爽啊。

曲胖子跑去厨房,一会端出来一只大碗,里边屈指可数的若干粒米,说:都在这里了。

俺赶紧掏出自己的红梅,谄媚地给老谢递过去,老谢看了一眼,说:还是抽我这个中华吧。

老a呼地起身,鼻尖几乎要顶到俺鼻尖,低声说:你不吃屎是吗?今天我就偏要你吃屎!

曲胖子话音也带了点磕巴:你说,你为什么要骂我?

俺品着酒盘算了一阵,对曲胖子的来意已是明镜似的。

老板娘计费时,俺竭尽所能挤出温柔甜美的嗓音说:老板娘,你今天可真漂亮,俺听左邻右舍讲,来买东西老看错人,以为那什么张曼玉来你们这儿打工来着。

难道非要吃了草料,才知道粮食养人吗?

保安叫来了的士,老a上车,绝尘而去。

老a举杯过来一碰,说: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我的想法很简单,先,我们扳倒庄贲,凭这些证据应该够了;其次,你跟张总和谢书记关系都不错,你是最有可能接替庄贲的人;还有,我想做你的继任者。怎么样,一起干吧?

俺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庄贲的脸,现一片绿色。

俺给曲胖子递根烟,说:胖子,你说庄贲这种人,该怎么对付?

说完,叫了于大波一起飘然而去,曲胖子兀自呆呆坐着。

李秃子说:我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庄贲脑袋给纱布裹得粽子一样,嘿,真对得起他那张脸。

俺说:医院现在有人陪护吗?没人的话俺也去揍他一顿,这王八蛋就欠修理。

李秃子说:庄贲他老婆在呢。正闹着离婚当陈世美呢,出了事,还得秦香莲顶着。

俺说:呸!就他那diao样,还陈世美呢,人家陈驸马好歹还是状元,他庄贲直接就一流氓。

一头说,一头开动脑筋想了想,不对啊,怪不得今晚老a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俺,说不定是知道事情闹大了,自己正想撤步抽身呢。俺还觉得自己出马就是胜仗,搞不好是给人将计就计了。

俺问李秃子:这事老a知道吗?

李秃子yd地笑了两声:你说她可能不知道吗?晚上就拎着水果去探望,要不是邝小兰破口大骂赶她走,说不定都留那儿过夜了。

俺追问:她几点走的?

李秃子想了想说:大概九点来钟吧。

完了,完了,俺真的给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