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很奇怪:原始社会有什么好的?

小谢虽然本地土生土长,好像还是继承了老谢北方人的基因,特别喜欢客家菜,酿豆腐、客家咸鸡之类的大路菜,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今天小谢好像有点不高兴,问俺:怎么来这里啊?

俺赶紧夸奖:好闺女,这就对了,真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下班以后,俺在公司对面家乐福门口等你。哎哎别挂,你打个车过去啊。

再后来,邝小兰的肚子突然就大了。那个年月,未婚女青年大肚子是人神共愤的事。生米既已做成熟饭,老邝也无可奈何,只好遂了女儿的心愿,其实是遂了庄贲的心愿。

俺伸出手去:击掌为誓!

俺是无所谓,庄贲可就不乐意了。老谢辛辛苦苦要回来这个指标,本来就是冲着邹大稳去的,庄贲却异想天开要截和,挑唆得张总和老谢吵红了脸。最后,老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党委会无记名投票表决,邹大稳pk掉了庄贲,两家的冤仇帐又记上一笔。

俺想了一下,确认这丫头姓黄,名字却不记得了,遂冲她作了个请的手势,说:小黄,俺说几句闲话,你有事只管进来。

曲胖子牙疼一样扭了扭半边脸,说:怪了,你喝得老二都软了,怎么还是什么都知道?

曲胖子说:哦,刚才那位叫小谢呀?她买了菜,做了饭,没吃就走了,说让我照顾好你,这哪是什么小谢姑娘,简直就是田螺姑娘嘛。

老谢把烟头摁灭,坐着伸了个懒腰说:这还不简单,我去的时候看到你们撕扯在一块,不过是老a的手抓着你的手。

老a的脸又转了白色,一句话不说,眼睛几乎要向俺喷出火。

俺心下暗笑,把戏一层纸,不能跟胖子戳穿了,其实说来简单。曲胖子带东西来俺这里,那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必定有求于俺。目前俺能帮他什么?把俺具备的硬件、软件优势挨个想一遍,很容易就得出结论:因为庄贲和老a长期占据宿舍,造成胖子和于大波无处操练,如今俺新房装修成功,且独居两房两厅,曲胖子要是不打俺这房子的主意,那他就不是曲胖子了。

俺大吃一惊,急忙问:怎么着胖子,这么快就得手了?

胡思乱想间,平日买东西的市到了。一进门,坐在收银台后面的漂亮老板娘就笑吟吟看着俺。俺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最近手头紧,赊欠多了点。

好人之所以吃亏,就在于不够坏人心狠手辣,有了狼牙棒也不会用,等狼牙棒到了人家手上,只好拿天灵盖去挡。

俺有点尴尬,只好打哈哈:等俺攒钱买张好床吧,软的,我试过了,地板上不舒服,还容易着凉。

老a把材料装回包里,嫣然一笑:你不会不明白吧?

说时迟那时快,俺使出偷学自少林寺方性大师的三十六式龙爪手第一式,直取老a的左胸,口中说道:心诚不心诚,自己说不算,俺摸得出来。

说得曲胖子连连点头:对,不能让他们白日了!

老a虽然是笑着走的,却没有跟俺告别,甚至连看都没看俺一眼。就算她腻味了曲胖子的穷追不舍,也没必要对俺这个媒人冷若冰霜吧?俺很自恋地判断:这说明老a是真对俺有意思了,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当然不高兴,当然要给俺一个下不来台喽。

人可以犯愚蠢的错误,但决不可以第二次犯同样愚蠢的错误,第一次你可以把责任推给老天爷,第二次就只能大嘴巴抽自己了。所以俺一直筹备着择机公布俺和小谢的关系,一是堵住小谢的嘴,让她不再啧有烦言,二呢,还有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摆脱老a的纠缠,跟老a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已经让俺烦透了。

到了珠江公园门口,却没见老a的影子,算时间她该先到的,难道放俺的鸽子不成?

公园门口是昏黄的一点灯火,公园里面则是灯光掩映下的深郁的花木,这应该是俺见小谢而不是老a的地方啊。

公园对面是一些工地,高耸的楼宇身上挂着几盏灯,看起来越加黑糊糊的。一些夜间施工的工人在灯影里忙碌着,远远看去,皮影戏一般。如果不是十年前靠天生的一点聪颖考上了大学,俺如今很可能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在深深的夜幕中装点着别人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