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大街上游荡,总是一个人。我拉着自己的影子,然后我就不寂寞了。

推门,回到宿舍。生活中总是有许许多多的门,打开的、关着的、大的、小的、木质的、金属的、石头的、旧的、新的……于是,不断的推开,不断的进入。但是,当你想要查查走过多少个门的时候,那数字困扰着你。

想起来了,他们可以去某个废弃的工厂里探险。在起身的时候,舍现菲菲的个子很矮,只有自己身高的一半……

哲:去吧,去吧!老舍,你整天闷在学校里,会得病的。

嘴巴空着,一种毒瘾袭来。骨缝间有蚂蚁在爬,心慌的厉害。做起来,从床上。点燃,却没有点着。烟盒瘪着,狠狠地攥紧烟盒,抛向窗外。嘴里还问候了某人的母亲“他妈的”。回到床上,懒得下楼去买。

找个空位子坐下来。一切都在继续着。你的生命在继续,一呼一吸之间,眼睛眨着,嘴巴微张着。搔搔头,摆弄手中的圆珠笔,挠挠毛乎乎的小腿,以上动作都是偶尔。墙上的时间在流逝,在“嘀嗒嘀嗒”声中。老舍已经坐在椅子上两个小时了。没有什么声音,除了墙上的时钟、翻书页的声音、咳嗽声、脚步声……还有,呼吸声。此时此刻,他身在奇幻的世界里。他可以是高高在上、一统天下的皇帝;可以是疾恶如仇、武功盖世的大侠;可以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海盗;可以是能掐会算、通晓未来的占卜师;可以是威风凛凛、名言四海的将军;可以是独居深山、不问红尘的隐士;可以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才子;可以是……可以是你可以想到的任何一个人物。这里就是书的海洋,就是梦幻的天堂。

女孩儿:呵呵,我们去红云阁吧。

路人3: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双脚猛蹬自行车,不停的看着手表的秒针。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张哥,刚下班?”

“嗯,刚加班回来。你这是去哪儿啊?”

“没事,我闲溜达。”

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张小丰目送着他离开,摇了摇头,笑着继续往家走。

他是一位高级建筑工程师,在羊尾街道就他一个真真正正的知识分子。大学毕业,本来他心存幻想可以去个达的城市,可是矿区领导怎么能放走这样一个人才呢?

委屈、愤恨,成了他痛苦的开始。他总和菲菲的妈妈吵架,从结婚第一天直到现在。菲菲9岁了,而这种争吵持续了1o年。每个月,他们家的碗、碟子、瓷器之类的物件儿,总要换几茬。声音,这个三口之家总是永无休止的吵闹,吵架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孩子的哭声、院子里的狗叫声……

他迈着踉跄的步子,继续往家走。推门,进屋。老婆正盯着他,似乎等了他一段时间。他假装没有看见,一头栽在炕上,闭上眼晴。

“你又去喝酒了?”

“没有。我遇见一个老朋友,去他家聊了一会。”

老婆凑到他跟前,吸了一口气。

“你自己闻闻,多大的酒味儿!你睁着眼睛编瞎话。”

“我是喝酒了,就喝了一口。”

“一口?一口能这么大的酒味儿?你就不能不喝那马尿?菲菲你也不管,家里的活儿你也不干。这马上就冬天了,咱家的煤也没有、白菜也没有,你就不着急,不上火?”

睁开眼睛,看了老婆一眼,然后又闭上。

“不是把工资给你了吗?”

“哼!工资顶个屁用。这羊尾街道你给我找找,看看谁家老娘们儿自个儿搬煤球、大白菜?去年,要不是我爸在这里儿,你早就冻死了。”

“行了,行了。别总唠叨了。”

“是,我知道,我烦。我没有韩思思那个狐狸精惹人疼,招人爱呀?”

“你别胡说啊。我跟她没什么。”

愤怒,在眼中燃烧。

“没什么?隔壁黄会计亲眼看见你俩从电影院出来。你还不承认?”

“他……他近视眼。肯定看错人了。”

“张小丰,你要是个爷们儿,敢做就敢认。”

突然,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我跟她去看电影了。怎么了?”

“好啊,张小丰啊,张小丰。你终于承认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吵架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孩子的哭声、院子里的狗叫声……声音,这个三口之家总是永无休止的吵闹。

裂痕,一道道裂痕;伤疤,一条条伤疤。在这个没有太阳的世界里,娇嫩的花蕾已经委屈了。雨,在风中漂泊;风,在雨中哭泣。

菲菲卷缩着身体,蹲在黑暗的角落里。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冰冷的泪滴划过脸颊时,那寒气侵入了心底。抖,身体停不下来。无力,她无力阻止眼前的一幕生,这让她不知所措。

只想,只想抹去眼前模糊的一切……只想紧紧抓住舍的手,脑袋依偎在舍的肩头,让时间定格在那颗老松树下、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在那条不知名的小河边……

黑色乌鸦在阴霾的空中盘旋,树枝光秃秃的,大地一片枯黄。两个星期后,菲菲和妈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