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酝酿了半宿说出来的话。却被他轻描淡写的就化解。压根就没将这事当成一回事,好像她的意见都完全不重要似的,只要他做主就行。

苏睿白当然想不到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只觉得他的脸色微红。就像是喝醉时一般。

易冉不屑的哼了一声,低低的骂道:“脑子有病。”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护士从产室里出来,如释重负般的道:“家属在哪?血已经止住,是位小千金,四斤六两。”

易冉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她的话还没问出口,易楠臣就拍了拍她的头,温柔的道:“这事你别管。很困就不回去了,我在对面的酒店订了房间,明早你过来看看冉冉。问她想吃什么,再回去给她做点儿送过来。”

苏睿白沉默着没有说话,也并不惊讶。在易楠臣带她去绝杀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的有了猜测。易楠臣这人,从来都不会做没有目的事。而那天晚上,那间房间里的人,她认识的就只有林严。

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竹子的水墨画,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但不知是真还是伪。

苏睿白没有再给他揉,将冰块丢给他,兀自回卧室找了充电器离开。

易楠臣这会儿已经从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伸手将垃圾桶里的烟头摁灭,走到窗前呼啦的一下拉开了窗门。

苏睿白又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暗暗的骂了声废物,却也没办法,阴沉着脸继续看着。

苏睿白不在状态,并未注意到,低头看了一眼保温盒。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他,待会儿他会找不到你的。”

赵开往门口看了一眼,见门口那男子没有阻止林严的意思,尴尬的打着圆场道:“大家继续。大家继续。”

蹲下身子检查了苏睿白的手,也不知道避嫌,直接就将苏睿白的裤腿给轻轻的挽了起来。膝盖确实是摔倒了。磨了一层皮。

她的语气中完全是赤裸裸的讨好,苏睿白有些不好的预感,警惕的道:“怎么了?”

这声音虽是通过话筒传入耳中的,但苏睿白还是一下子听了出来是谁。尤其是那句姐姐,就算她想认为自己是幻觉都不可能。

林严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苏睿白麻利的将鸡汤合上,又说了句对不起,拽住林严的衣袖出了门。

心情大好,连带着脸上也容光焕发了几分。苏睿白得到了她的保证,这才磨蹭着将那张纸塞到了她的手中。

第二天早上九点的飞机,易楠臣叫了整整十分钟才将苏睿白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苏睿白的身体一僵,突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站起身来,微微的欠身说了句抱歉,然后侧过头低声对搞不清楚状况一头雾水的林严道:“我们出去好不好?”

林严委屈的盯着苏睿白的手,傻乎乎的道:“去洗手间了。我爸爸说过,除了上洗手间,他不能离开我。”

包间里有圆滑的人打着圆场,还未关上门,里面又开始热闹了起来。苏睿白轻轻的将们给关上,却没有立即离开,呆呆的靠在墙上缓了口气,这才记起林严还在身边。

说完,他学着苏睿白的样子拽住她的衣袖,兴冲冲的拉着她往消防通道走去。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哑着声音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严的样子有些像犯错的小孩子,揪着指头局促不安的低低的道:“姐姐姐姐,你不开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苏睿白的嘴角带着嘲讽,说完这话,看也不再看脸色难看的苏正旭一眼,拧着包往外走去。

“不用你帮什么,你只要和你妈说说就好。是我对不起她。和蓓蓓无关……”

见苏睿白没生气,林严用力的点头,伸手就要去拉苏睿白的手。

包间里有圆滑的人打着圆场,还未关上门,里面又开始热闹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苏睿白轻轻的将们给关上,却没有立即离开,呆呆的靠在墙上缓了口气,这才记起林严还在身边。

他的声音中还带了几分委屈,苏睿白直起身来,并没有回答,往消防楼梯的方向看了看,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道:“我们去那边喝鸡汤好不好?”

见苏睿白没生气,林严用力的点头,伸手就要去拉苏睿白的手。

苏睿白不在状态,并未注意到,低头看了一眼保温盒,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他,待会儿他会找不到你的。”

赵开指了指胸前别着的职位牌,装模作样的伸出手,一本正经的道:“苏秘书你好,我是新来的总裁特助,以后请多多指教。”

席承看见苏睿白进去,将笔往桌上一搁,看了吴总监一眼,冷笑着道:“端出去,吴先生现在想必也没心思喝咖啡。你亲自去看吴先生收他所有的私人物品,必要时候叫保安。”

苏睿白其实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不敢扰了易大少的兴致,只得上了楼跟着他进了楼上的小客厅。

苏睿白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一片刺疼。整个人像是跌入了冰窖中一般,恍惚得厉害。

苏睿白几乎什么都不敢去想,脱掉鞋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个天荒地暗。

舒云也看出了林严的不对劲,刚上前,林严就用力的摇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着姐姐在这儿。我陪着她,她就不难受了。”

自己的妻子这些年几乎都不应酬,说话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的。这种话,怎么好当着苏睿白的面说。

易楠臣脸上的讥讽刺痛了苏睿白,她惶恐却又茫然,已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知道拼命的要挣开易楠臣。那白皙的手腕红了一大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嗯,全天下的孩子就他最特别。苏睿白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易楠臣有些无趣,见有护士过来将墨镜戴上,将头凑到苏睿白的耳边低笑着问道:“你也守了一天了,我让阿姨过来照看,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早点儿回去。”

喜欢孩子早点儿回去?苏睿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脸哗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起他早上来时说的青梅竹马,脸红得更是厉害。

她将书一下子收了起来,咬牙瞪着易某人恨恨的道:“易楠臣,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些干净的东西?”

“我想的什么不干净了?”易某人无辜极了,说着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苏睿白的头,道:“小苏妹妹,你太高估我了。佛都有七情六欲,何况是我?再说我是一大男人,没有能正常吗?”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苏睿白那绯红诱人的耳垂,恶作剧之心又起,附在她耳边低低的道:“脸别那么红,嗯?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要这样,别人可是会误会的哦。”

他这样说来,龌蹉的好像成了苏睿白一般。苏睿白自知贫不过他,忍了又忍,翻开书继续看着,淡淡的道:“我今晚就在这儿。”

意思就是我不回去,您老该去哪儿去哪儿。

“我回去也没事。”易楠臣微笑着道。

苏睿白:“……”

易楠臣这人是从不肯吃亏的,坐着坐着的就若无其事的拉过了苏睿白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