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点点头。

李总不知何时又来到她旁边。

前两年我到你们这里,到一个小镇,第一次来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和我朋友两个从一条小路开过去,要是对面有人,我们根本不能让路,那条路只够我们车子过去。最后我们还是开出来了,天气又很昏暗了,厉害吧。应东看一眼白雪,脸上露着自豪的微笑。

她接住卡,犹豫不决,手里冒着汗。

不是,白雪对应东的反映很惊讶。

她一直看镜子里的自己身体,它还是美丽的,还是让男人有激情的。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肖飞变得那么的陌生,他连看它一眼都不想看。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是。

唉,肖总身边从不缺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过她我好像见过几次,最后一次是肖部长带她进来的,大堂的文员说。

我能过五天后来上班吗?

她坐在路旁的石头上,泪水不听话又涌出。

我在市门口。

啊,是肯德基,两个孩子抢着。

肖健接了电话,是车间里打过来的。

阿兰白天去培训,晚上和白雪上街,南方的夜晚如白昼一样热闹。白雪疯狂地给自己买了十套,给儿子和女儿每人各两套,给父母每人一套。

知道了,靓女!我要去了,回来给你电话。

去年把公司搬到城里后他也卖了一辆奥迪轿车,要是从城里开车回家最多一个小时就够了,再快些只要五十分钟就够了。因为房子没有装修好,有时公司很忙来不及晚上也要做,所以肖飞在城里租了房子,白雪也因为孩子要考试了,所以城里的房子也有两个月不去看了。但不知为何肖飞以前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后来半个月回来一次,现在一个多月了也不回来一次,电话也越来越少了,她很少给他电话,她打过去不是肖飞在开会就是和客户在谈生意,索性她不打,等肖飞打回来。

你脸色比昨天好多了。

那你也别老看着我呀,我还以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呢。昨天身体是不太舒服,晚上睡了个好觉,今天感觉精神好多了。

呵呵。

她不明白施梅已二十五岁了怎么不急找男朋友。

白雪,今天一大早有个男的来找马燕,长得还不错。

是吗?白雪这时才现马燕不在办公室。是该有男朋友了,你也一样。你什么时候找?

我?没想过要找男朋友,一个人多好,不用牵挂,无忧无虑多好。再说了,你看马燕她的那个叫马文莲的朋友,她的压力也不小,她要想来自周围的人怎么看她。虽然她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没坐在原配夫人位置上,再风光,她也永不见天日,她那样过得很累。再来说那老板,他老婆过得又很好吗?她是坐在原配夫人位置上了,每天守着空房,老公回来了还要装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来迎合他,就怕他离开她和孩子,也不见得她过得很好。所以,像我这样最好,不用去想太多的事。男人我是看得很明白的,看得很透彻的,也许是我看得太明了,只要和他们说话就知他们心里想些什么。所以,我不谈男朋友。

施梅真的看得很彻底,她这么年轻,她怎么这么早就看明一切?

她佩服施梅,也可怜她,她看得太明了,看得太明了活着也没意思了,她为什么不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装糊涂。

但她的话也无道理,就像她刚才说的,她虽是肖飞的老婆,她过得好吗?

她过得并不好。

并不快乐。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内线。

白雪,你今天好些了?我刚才从外面看到你来上班了。是李总打过来。

好多了,谢谢你。

谢什么,你总是那么客气,好,你工作吧,要是感到不舒服就回家休息。

好的。

她笑了笑。

你笑什么?你今天很特别。施梅又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她了。她对白雪一无所知,白雪没说过,她也没有问。她其实很奇怪,白雪开宝马来上班真不简单,她不知白雪是否也像那马文莲一样傍个大款。

是吗?

是的,白雪我真知道你一些事,能说说吗?

怎么事?白雪抬头看着她。

比如,爱情,婚姻。

白雪笑了笑。

为什么?

想知道你,了解你。

你知道吗?你把男人看得太明了,再把女人也看得那么明,你活着就没意思。糊涂些也不见得是坏事。

你这是哪门道理啊。

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我很有钱。呵呵。

哈哈!

施梅大笑。

马燕哭着进来了,趴在桌上就哗哗大哭。哭得白雪和施梅都感到莫名其妙。

你这是什么了?刚才出去还兴高采烈的,现在怎么哭这样子了?施梅把纸巾递给她,白雪也给她倒杯水。

他不要我了,我今天还纳闷呢?今天怎么这么好,一大早就来找我,我还化妆了。白雪和施梅看她的脸,是化妆了,都笑了。

他今天竟来跟我说要分手。说完又大哭起来了。

分手就分手了呗,中国的男人多的是。

我就不甘心,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的。

行了,行了,人家不要你,就不要你了,你再找比他更好的。我看他配不上你,你要是嫁给他,你的眼光也太差了。

马燕听施梅这么说又说又笑。

白雪觉得施梅很了不起。

看到马燕哭,她又想到当年,郑昌选择别的女人时,她也曾经这样哭过,只是她没马燕有这股勇气放声哭出来。

一个人,闷着头,用汗水,用疲惫来麻醉自己的灵魂和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