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监狱自己的宿舍,我算了一晚上,在医院用的治疗费全都是已经有贺兰婷付了,但一些营养费什么陪护费吃的什么的还是花了不少。

“好不容易凑够了手术的钱,等着明天做手术了。”我说。

这些日子对手机铃声特别的敏感,因为来电就意味着可能借到钱。

“谢谢大炮,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走出去,我见她那一颤一颤的,手心痒痒的。

市中心太远,去镇上吧,于是拦了一部摩的,讨价还价的从八块砍到了六块,去了离监狱这里没几公里远的郊区小镇。

第二天,康指导员安排我去值班,这是我第一次值班,刚开始的时候都要老员工带,我问康指导员能不能让徐男带我。

“是我怕自己无法胜任。”我继续演戏。就那么个工作,难道我还真不能胜任了?看不出来老子在假装推辞吗。

“哈哈,难道你的舍友们和她们男朋友都在宿舍里面搞?”我哈哈笑着打趣她。

王达马上跟着喊:“不要百威,要珠江的!”

我明白她叫我过来的意思了,第一层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再查屈大姐死因下去了,不仅是徒劳无功而且很可能被弄走,第二层意思是她保住了我,第三层意思,就是她还想和我保持那种关系下去,第四层,就是现在想和我搞,她又想了。

我看向李洋洋,李洋洋看着我,委屈的摇头:“我没有。”

见了徐男后,我两默然无语,徐男跟我说,屈大姐猝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如果真的有心,帮她善后就好。

我一边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她的气场,由不得我说不,乖乖的开了车门爬上了车。

这个演员一样的指导员,可厉害得很啊,做的时候哥哥亲哥哥的叫,做完了直接就一副良家妇女道貌岸然的样。

“那么神秘?”我奇怪的问。

正当我坐立不安时,身边的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你在监狱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兼职做这一行?

被女友甩了后,我很害怕热闹,又害怕独处,各种无所适从。出租屋太压抑,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拿起手机,翻出了她的号码,打出去,没通之前,挂掉,打出去,再挂掉,如此三次。

康指导员喝了一口茶,看我进来,说,“哦,小张来了,坐。”

薛明媚看见我一动不动,自己却是等不及了。手从我的身子划过,直接解开了我的腰带,裤子给我脱了下来……

我回到了病房。

女孩很固执,根本不听我的话,而是一下子就甩开了我的手。可想而知,我握着女孩手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力。是因为我怜香惜玉吗?还是因为我于心不忍或者是我期待接下来所看到的或者是发生的?我想这些因素都存在。

我羞愧的低着头,心里有股想哭的感觉。

监室没人回答我的问题。

出来到那个监狱大铁门那里,康姐,还有那个矮胖的骂我的队长,还有不少狱警,领导,除了女汉子狱警外,没几个我认识的。

我喃喃道,“劳动改造?”

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却看不到那个女狱警的身影。

这小女孩,对我挺上心的,这些天看我郁郁不乐的,想着法子让我高兴。我马上说,想啊,可以吗?不是说违反纪律吗。

我决定等她冷静下来再和她谈谈。

我看着漂亮的康指导,心又就飞到了她身上。

走进去,一个胖胖满脸阴沉的女人站在我跟前。

那群阿姨都看着我。

在这家绝望的宠物店,做着绝望的工作,领着着绝望的工资,老板心眼太多,手下心眼太少;加薪是个童话,加班才是现阶段的基本国情。

我的心不觉碰碰动,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难怪说金钱的欲望大于一切。

可是又转念一想,我每天接触到的最多的是什么人?

女犯人。

他们当中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诈骗,卖y,非法生意,赌博,贩毒等等,她们为什么都这样,还不是因为掉进金钱的窟窿里。

这事儿保不好以后东窗事发,别说什么马爽马玲这些小管教,哪怕是高层的估计每一个跑得掉。

而且,这钱我要是收了,我的良心也过不去,我就是拿着,我也不敢出去花,花也花不安心。

坐在办公室里一小会儿,不知何时,马队长到了我身旁:“指导员叫你过去一趟。”

看来,指导员要出马了。

我去了康雪办公室。

她见到我,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然后问我:“父亲病好了吗?”

“手术成功,现在在恢复。谢谢指导员,那些钱,我会慢慢还的,希望指导员把同事们借我的钱列一个单子给我。”

她说:“那些都是同事们捐的,不用还。”

“不,我要还。”

在我的坚持下,她拿了一张详细的登记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