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她是快乐的?

一份难舍的亲情,渗到细胞角落里。如今那不解的声音,向我心灵深处滚袭。我想逃离,却不自量力。

一次痛苦的思索,划入心脏的长堤。如今我的心已陌生,怕是周围没有小溪。我想呼吸,却不能自理。

——题记

第一节

严实平时除了要接受专业训练外,放学后也都要去跟队友们踢足球或者是打蓝球,足球是严实的长项,不过打蓝球的技术也不错。今天下午课外活动,高一年级的球队跟高三队进行对抗赛,很多同学都不急着回家,都在为自己的班上的队员做拉拉队。高三队的队员个个都很高大,这么看来高一年级就有明显的弱势,看来他们还得再多吃几年的饭,快快长大。比赛开始了。高一年级的拉拉队在喊:“高一队,加油”,高三队的拉拉队在喊:“高三队,加油,好样的。”

一开始,高三队进了一个球,高三的拉拉队欢呼起来,高一队的也不甘示弱,呼喊的热情一下子又高涨起来。

“严实进球了!”饶安琪大声地喊道。“太棒了!”华丽见严实投了一个球,高兴的跳起来。比赛进行得很激烈,第一回合还没有决定输赢,“有严实在这儿,高一队没那么容易输的。”刘丹妮说。

“就是。”华丽和饶安琪接着说。康成看得很认真,他平时不怎么喜欢打球,但有严实参加的球赛他都会看。他虽然不打球,但有时他看得多了,也会给严实提几个他容易忽略的建议。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不过他在天黑之前必须赶回去,要不他阿爸又会在他面前紧蹙眉头,而且他还要帮他奶奶煎药。钟子祺没有来,一放学他就跑去画室了,因为他要多看几眼那个年轻漂亮的美术老师。那个美术老师刚调来不久,叫杨思佳,她是广州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才生,自从她调来后,钟子祺去画室也勤了起来。他虽然长的牛高马大,但他平时是很少关注这类事情的,他只是关心他的画画。

“哦,高三队,好样的。”第一回合高三队赢了,高三的拉拉队在一个劲儿地欢呼。高一队的拉拉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劲!席间,休息五分钟。康成递给严实一条毛巾擦汗,刘丹妮她们赶忙给他倒水,他们班的同学还时不时给他打气。这时候的康成俨然像个老师,一个劲地用手比划着,叽哩咕噜地跟严实说一些技巧什么的,严实一边喘着气一边点头。第二场比赛的时候,他们都给他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露出最宽慰的微笑,这是他们给他最大的鼓励。

比赛进行的依然很激烈。不一会儿,高一队的拉拉队就高呼:“严实,太棒了,好样的!”严实积聚了足够的能量,一连投进了两个球,高三队根本就没有进球的希望。高三队的拉拉队气愤的直跺脚,高一队大声地欢呼。

又过了一会儿,裁判宣布比赛结束。高三队与高一队打了个平手。末了,高三队的一个高个子的同学走到严实跟前友好地对严实说:“久仰大名,我叫陈清,高三(4)班的。”

“你好,你们高三队确实利害!”严实谦虚地说。陈清笑了笑,走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康成说。

“康成啊,别看你平时不打球,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不错的分析师呢!刚才幸好你提醒了我一下,要不可能我们就输定了。”严实一边擦汗一边说,严实整整高出康成一个头,站在一起极不相称。

“我看啊,康成以后要多跟严实一起去打球,说不定你比他窜得还高呢!”饶安琪开玩笑说。

“是啊,多一些运动确实对身体有益。”刘丹妮说。

“那看来我得拜严实为师喽?”康成拍了拍浑身是汗的严实的结实的肩膀。

话音刚落,他们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笑得是那么开心,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拜你为师!”严实说。

康成给了他一个沉静的微笑作答。

严实回到家,妈妈已经煮好饭了,爸爸正在看电视,他们都在等严实回来吃饭,妈妈见严实满头大汗,连忙起身帮严实拿下书包,并说:“每天就只知道打球踢球,球能当饭吃啊?快点去洗澡!”

“哎呀,你就少了两句嘛,儿子长大了,他有他的思想和选择,依我看哪,儿子的选择是对的。”爸爸袒护地说。

“就你太宠他了,你们爷俩老是联合起来跟我作对,好像我是歪心似的。”妈妈说。

“儿子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儿,踢球有什么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当个球星,来个什么第二个‘乔丹’呢!”阿爸笑道。

“什么乔丹啊?乔丹是谁呀,我不懂!”妈妈费解地问。

“他是一个全世界最受欢迎的蓝球巨星,而且他还是个黑人。”严实从浴室出来接口道。

“什么?黑人?就是全身黑的像礁碳一样的黑人?”

“是啊,黑人都是这般黑的。”

“那多恐怖啊?我的儿子才不做乔丹呢!”

听罢,严实跟爸爸哈哈大笑起来,妈妈也被逗笑了。

“妈,你真会叫人笑破肚皮哎!”

“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是嘛!”

“妈,别看你平时做生意很精明,可你对体育完全是个文盲!”

“好了,吃饭吧!呆会都要凉了,你妈呀是个十足的体育文盲,说什么星她也不会明白的。”爸爸说。

严实的父亲开了个大型市,他夫人也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平时要是没有什么应酬的话,他一定会准时回家吃饭。平日应酬多了,也挺让他烦的,回到家看到出色的儿子和毫无怨言的妻子,会令他心情舒畅许多。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日子过得很是逍遥自在。

“你爷爷来信了,”父亲一边吃饭一边说。

“是吗?信中都说了些什么?”严实问道。

“信中说,爷爷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不过有你奶奶照顾,没事的。还有你姑姑叔叔的生意也很红火,打算回大6来投资,但他们最关心的你还是你的学习。”

“他知道我现在在踢球吧?”

“知道,我早就写信告诉他们了,他们也都支持。”

“阿爸,那这次的信我来回吧!”

“嗯,好,写信的时候叫他们不要挂念,这里一切都好。”

“好了,你们父子俩快点吃,别光顾着聊天,呆会儿菜都凉了。”妈妈拿着一只碗和一双筷子递给严实说。

吃完饭后,严实坐在书桌前开始给美国的爷爷奶奶回信。他爷爷是几十年前去美国淘金的,但是没想到一晃几十年都没有回来,后来他就在那儿找了个外国夫人。那时候,他原本在大6有个老婆,也就是严实的奶奶,不过几年前已经去逝了。他爷爷去美国的时候,他爸爸才几岁,改革开放后他爷爷才回到大6寻找他们母子,找了几十年才找到。那时候他奶奶还健在,两位老人一见面爱恨交加,爷爷也充满愧疚之情。严实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出生的,十岁以前根本不认识他爷爷,后来严实读四年级的时候,爷爷回来了,那一次是他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他的美国的妻子回来,他说他是来赎罪的,两位老人见了面很是悲伤。其实,以前奶奶心里真有点恨他,为了他,她那么年轻就守了寡,还带着孩子,够可怜的。但,最后,奶奶还是原谅了他,因为她知道那个年代是怎么也逃不过劫难的。

严实的奶奶去逝世时,他爷爷没有来,他的叔叔和姑姑来了,听说他爷爷得了风湿病,行走不灵便,就让他的叔叔和姑姑回来送葬。他奶奶去逝的时候严实正读初一,他以前不能理解爷爷为什么有两个老婆,甚至骨子里有点恨他,直至他奶奶死前讲述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严实才真正理解到爷爷的难处和无奈,但他更为他奶奶难过,因为她为了他,一辈子都没有再嫁,严实打心眼里对他奶奶产生一种十六分的敬仰之情,可惜她没等到严实“冲出亚洲”就撒手去了遥远的天堂。

现在的那个奶奶,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奶奶比爷爷年轻十多岁,人也挺好,严实的心里实际上已经接受了的那个洋奶奶了。在爷爷没回来大6之前,他爸爸也是个生意人,只不过生意没有做的那么大。但自从他爷爷回来后,给了他家一大笔钱,叫他爸爸拿去投资什么的,后来他爸爸把这笔钱拿来开了一间大型市,由于经营和管理的好,钱就像滚雪球一样钱越来越多,现在他父亲正准备投资其它的行业。

严实不喜欢做生意,他对父亲的生意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的生命里只有足球,把中国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严实写好了信并贴上邮票,伸了伸懒腰,然后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夜市。外面灯火通明,晚上的夜景是最美的,可他想他现在还不到欣赏美景的时候,因为他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历史使命:把自己有限的生命奉献给中国的体育事业。严实又回到书桌前,拿出日记本写了几个字:“足球啊足球,你是我的挚爱!周总理说,他为中华的崛起而读书,我说,我为中华足球的崛起而踢球!”

第二节

“钟子祺,你不要去画室了,留下来出黑板报!其它班的都差不多出好了,我们还没动手呢!”钟子祺正想去画室,不料却被刘丹妮叫住了。

钟子祺无奈地做了个“苍凉的手势”,只得跟刘丹妮去出黑板报。

“你说我们该设计哪种版式呢?”刘丹妮用商量的口吻说。

“哎呀,我去拿《板报设计》书,省得麻烦。”钟子祺不耐烦道。

“那好吧。”刘丹妮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过了一会儿,钟子祺快地去了教室把《板报设计》书拿来了,他们切磋了一下,选了一个他们认为比较别出心裁的版式。刘丹妮负责写字,她的字刚劲、有力、漂亮,有‘美女书法家’之称,曾经在市书法比赛中荣获少年组一等奖,这在学校人人皆知。而且出黑板报的文章基本上都是她自己写的。钟子祺负责美术设计,他是美术特长生,也是班上唯的‘高价生’,他中考的时候没考上重点高中,而只是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他阿爸不愿意他上普通高中,所以就花高价买进了华侨中学。刚开始学校还不同意呢,后来学校考虑到钟子祺是个美术特长生,而且他还得过不少奖,后来也就同意了。他跟刘丹妮的情况不同,刘丹妮是属于转学过来的,属于择校生,报名的时候也要多交三千块钱作为转学费,她的户口也还没有真正迁到梅州,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属于借读生。钟子祺原是潮汕人,不过,他们很早就来这座古城定居了。初中时,在他叔叔的帮助下,钟子祺的画就飘扬过海被拿去美国专门搞了一次个人画展,在华人圈引起了强烈反响。他的画表现得很有感染力,在思想上表现的也比较成熟,他的画不同与同龄学生一样那么幼稚。其中一幅《孕妇》的油画更为专家们所赞叹,认为一个如此年轻的在校高中生有如此深的领悟能力,确实不简单!他的作画风格与他叔叔的不同,但也不排除有相似之处。这时的他跟在课堂上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在课堂上他有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像个小孩子。曾经有人说,艺术家在某种程度上都像个小孩子。钟子祺在美术方面有这么好的成绩,跟他叔叔是分不开的。他叔叔是台湾的一个著名的画家,他还经常来大6讲学,比如广州,上海等各大城市。

理科(4)班的几个同学也在出黑板报,一个高而胖的男生说:“刘丹妮,你要是还在我们班该多好啊,我们也就不会写的那么辛苦了。”她旁边的一个女生正偷偷地笑。刘丹妮没出声,只是得意地微微一笑。这个同学在没分班之前,也是高一(1)班的。

“只可惜啊,我们只做了半年的‘同窗’,”那男生接着又说。

“哎呀,别兜圈子了,要她帮你们的忙可以,不过得拿银子来!”钟子祺开玩笑道。

“哟,‘不看主人面也要看佛面’啊,咱都是同学一场嘛,何必那么计较呢?”那高个子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