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平点头说是,说,我听说范锋开车撞死人,就是这魏明带头去抓的。后来范锋从看守所出来,这魏明还等在门口警告了范锋一番。我一直都纳闷,这魏明为何和这范锋跟个死对头一般,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啊!

张志平忙收住笑容,严肃地说,那我就问些深层次的话,你能不能就有问必答呢?

此时,械斗场上正乱成一锅粥,大家都光顾着抓人,哪里还有人来细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云生语调平静地说,恐怕得有百把号人吧。

李云生说是,于是两人便转移话题,装作无所事是般东扯西扯了一番,魏明这才离开。

很快,范锋就来到仓库门前。范锋看这高大破旧的仓库门半掩着,想也不想抬手就推了开来。谁知一推开门,他就傻眼了!只见满屋内或蹲或坐挤满了人,人人手上都操着一把家伙,有刀有剑,还有小肉斧。这屋内的人个个蛮肉横生,脸色阴沉,居然就是一点声音也没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范锋看仓库二楼会议室的灯亮着,就知道范进龙在上面,忙大叫一声,进龙叔,我来了!然后就往上跑。会议室的门立开了,只见一个粗壮身材,鹰眉上吊,鼻大嘴阔且光头埕亮的中年汉子从会议室里探出头,冷哼道,吼什么吼,你就不能给我小点声。范锋一看正是他进龙叔,忙边点头哈腰鞠躬说是,边就沿着一旁的铁制楼梯爬了上来。

范利群不等王水仙笑完,就又大骂一声,你懂个屁!又把个王水仙吓得一言不敢了。范利群不来理王水仙,而是对司马召径直道,司马啊,也就你懂行,一般没几个人知道这画是怎么个回事,我只要一说这是古画,那些人一般就只会啧啧称叹。其实我把这画挂出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讨个彩头,你可千万别戳穿了啊。

魏明不由两眼冒火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到底打到你哪根毛了!

叶丹说,对啊,那我就先念一段吧。于是便念:

范利群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汪进波却不依不饶地说,老范,这你可就说不过去了,你主人不到,倒是我们客人先到,你可得罚酒三杯啊!

麻子母亲抹着泪说,都怪我,从小没教好你。我记得小时候你还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就是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后,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麻宏,妈也没少劝过你,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们犯不起那些事。那些有钱人犯了事,可以拿钱消灾。可我们拿什么来抵呢?只有命啊,我们只有拿这条贱命来抵,才消得了那些罪!可麻宏你抵得了吗?你可是只有这么一条命啊!

范利群说,我打听过了,没有被交警逮进去,而是关在你们局里面呢,好想是怀疑他

那只能怪我想象力太丰富了!张志平开始觉得自己的话就象脱缰的野马般有点无法控制了。

何敏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您和我范叔是老战友了。这老战友见面不连喝三杯,哪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司马召看见高大法时,高大法正在忙一些杂务。司马召笑着打了个招呼道,我说老同学,你这是越来越忙啦,看来是升官有望啊。

何敏忙掩着衣服去给范利群放热水,范利群则在温暖如春的室内一件一件地剥衣服,直到把自己剥到光溜溜,并完全露出自己那一副早已臃肿的身板为止。

张木土忙很认真地问,凉办?这是怎么个办法呀?

张木土和许维生连连招手,指着范利群的办公室里说,在里面呢,在里面呢,快把他抓走。

叶丹忙悄悄拍了拍任斌的肩膀说,别搞特殊化啊,这钱可不能从团费里开支!

任审言听出了点意味说,你是不是想改变一下现状啊?

顾良仍是一副不置可否漠然的样子。

叶丹也仍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继续说道,顾总,其实他们范家的经济问题是很严重的,只要我们紧紧抓住这个突破口。然后来个一点突破全盘突破,给他们范家致命一击,那不就能一举挽救我们天鸿一千多干部员工的命运,不就能一举挽回国家无数的经济财产损失了么?

顾良仍是保持沉默,仍是一副绝不表态的模样,就连张志平看得也不由焦虑万分起来。恰就在这场面呈僵局的时刻,包厢的门忽被人猛然推了开来,接着就冲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任斌,一个就是陈丽云。

顾良不由愕然道,你们怎么会来了?

任斌把包厢门重重一关,道,顾总,叶丹再三叮嘱我们,叫我们不要来凑这个热闹,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必须和你讲一件事,一件我难以启齿的事。就在一个多月前,我在酒吧里不幸碰到范锋那个混世魔王。因为他平时经常到我们修理厂来揩公家的油,我说了他几句,结果他就怀恨在心。结果在酒吧里,他命他的几个小弟按住我的头,硬是往我嘴里灌了一杯他拉出来的尿!顾总,你说那范锋还是不是个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坚决打击他们范家的嚣张气焰呢?

任斌说完,已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此时,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的陈丽云忙轻拍了拍任斌的肩膀,安慰了任斌几句,这才转过头看着顾良缓缓道,顾总,你们讲的话我们在门外都听见了。我们一直没进来,就是想听听你究竟是怎么个态度,可你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真的是很失望。顾总你想,我是亲眼看见你把那几张财务资料拿去复印的人,可我一直都在保守这个秘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相信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我们天鸿广大干部员工好。可我现在却真的有些迷惑了,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良听到这,终于伸指说了一句:隔墙有耳果然不假!然后站起身,打开包厢门观察了一番,确信门外再也无人了,这才合上门转身慨然长叹了一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各位都已经看明白了,我顾某人何尝又会看不明白呢?各位,我顾某人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才一直迟迟不表这个态。现在我们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既蒙各位不弃,那以后我们就同舟共济,共乘一条船吧。我提议大家不如就共饮了这一杯酒,然后就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吧!

张志平说,顾总你讲得很好,来——,任斌、陈丽云、叶丹,那我们就都倒上一杯酒,和顾总一起干了吧!

众人不知怎么就都热血沸腾起来,都直直站立,手中高举着晶莹剔透的酒杯大喊道:干杯!然后便一起高仰起自己那不屈的头颅,喝下了这慷慨激昂的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