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铁门的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铁门下那个仅有十公分左右的狗洞‘嘎吱’一声被人打开,昏暗的阳光顿时照射进来,估计现在正是傍晚时分。

风头少年惊慌失措,说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大吼,说刚才叫你走快点你偏不,这回好,傻了吧?

我拉了拉白露潭,说你还有什么法宝吗?赶紧拿出来,别让我家小祖宗吃亏了。

之后,她又跟我聊了几句,我听得出来,她似乎对佛道典藏颇为熟悉。

你要问我是怎么看到的,是因为它们冲过来的时候全都是龇牙咧嘴的,一副想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而且它们手里还拿着由石头打磨而成的冷兵器。

多目鬼王的声音怪怪的,不知道大家看过张国荣版的倩女幽魂没有,它的声音就跟里面的黑山老妖差不多,像极了男女混合发出声音,让人听着牙根发酸。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吊脚楼。

我有点着急,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跟那怪物对眼儿,它那么多双眼睛,你对得过来么?

康氏集团是一家生产电梯的国有企业,生意一直不错,加班加点实乃家常便饭。

他们既然没死,难道我刚才经历的又是幻觉?

我抹了把汗水,说那她上学时候可能是二班的呗,怎么着,她没魂飞魄散你好像挺失望的啊。

我大喜,在心里默默感谢显灵的菩萨,但在同一时间却听到张师傅爽朗的大笑起来,那感觉就跟在笑话我相信是菩萨显灵似的。

光听这名字就挺吓人的,不过我却是没有什么后路可选,为了自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为了救活白露潭,为了我家小祖宗,我点头答应,连忙说好。

而在五行平行镜当中,那个用盛着尸油大海碗砸我老头也不是别人,乃是我们单位的老保安——张师傅。

多目鬼王似乎瞧出了什么,只见它猛的一挥手,一股夹杂着黑雾凛冽的阴风霎时间向着我们的方向袭来,我想躲,但看到白露潭轻松的站着不动,于是我也装模作样的站在她的身旁。

说完,再次向我冲来,这一次我甚至都没看到它是如何动的,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它就来到了我的身前,那条还流淌着青墨色液体的手掌猛的向我抓来。

白露潭显然也是看到了,捅了捅我的肩膀,示意我跟她过。

然后我和白露潭对视了一眼,悄悄走向声音的方向。

最重要的是,那纸扎人虽然干瘪,但仍有个半透明状态,青面獠牙的小王站在那里,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珠子,伸出指甲比手指还长的双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王珊珊跟我有什么渊源,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景物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深渊地狱。

当时也容不得我多做犹豫,猛的吸了口气,对着白露潭大喊道:“白露潭,还不速速醒来!!!”

小祖宗张开双臂就被白露潭抱进怀里,然后指着我说:“李琰哥哥管我叫小祖宗,那姐姐你叫我小祖宗就行了。”

如此说来,想要判断眼前的白露潭是否是她本人,有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抱她一下就能真相大白。

白露潭点头,说当然有,不过……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往窗外看去,发现仍是黑天,小王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说你醒啦。

我一听就明白了,眼前的保安小王只记得我俩在三楼时候的事情,估计后面砸玻璃的情况他都已经没有记忆。

我苦笑,说别说了,你们的对话早已中断,估计对讲机也被某种磁场干扰了。

但跑到楼梯时我又有些犹豫了,是该做电梯还是楼梯?

我大喊,说你到底怎么了?还有,你穿好裤子没?要不我进去也不方便啊!那女人连说穿着呢穿着呢,你快点进来救我。

白露潭从她的包裹里拿出一副红色的胶皮手套,戴上之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双风干的眼珠子拿了出来。

我说我浑身上下就一件法器,还不方便使用,白露潭一愣,旋即说流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淡,我心说这位妹子的想法怎么如此邪恶,哥们我确实就只有一件法器啊,我招谁惹谁了!

白露潭看完之后对康宝华说他儿子一看就是富贵之命,若一本正心,定能享受一世荣华,但眼下看来,应该是他身上的穿着的戏服有些古怪,但不要紧,叫我们解开绳索,她施法超度了这执迷不悟的恶鬼。

挂断电话我又给老郭拨了过去,这一次顺利接通,在电话里老郭告诉我他平安无事,已经返回大悲寺,我问他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外公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

我瞬间止住了哭声,面对已故外公的尸体我确实不害怕,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怕诈尸的外公,当时的我并没有尖叫,而是选择了沉默,这种沉默是一种潜意识,想要把自己隐藏的潜意识。

当时的李文斌还颇为不解,心说在那种地方做旅店生意,谁会去?估计也就只有鬼敢去入住,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文斌逐渐淡忘此事,而他自己慢慢熬到了所长的位置。

下一刻,那镜子里的我嘴角上扬,诡异的一笑,然后用手抚摸脸颊,眉毛,额头等处,摆出一副正在照镜子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我给老郭打去电话,想问他几点能到,可这厮的电话一直关机,把我气的不行,转念一想他应该是在飞机上,电话不能开机,于是我漫无目的的等着。

老常头在我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就搬过椅子坐在我对面,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看着他破旧的手表,似乎在等待某个时间得到来。

卫道士听我说完果然更加卖力,可摸着摸着我就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却见他喉咙一紧,一口老血喷出老远,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拿着那柄破旧的浮尘掉头就跑,连摊位都顾不得收拾。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快递小哥正在打包邮件,估计正要往出发货,我灵机一动,心想问问快递小哥不就明白了吗。

房间里很干净,清一色的粉色系列,比较适合女孩子居住,因为摸不准老郭以及那个给我传递消息的高人什么时候到,无聊之下,我打开电视机消磨时间。

当时演的什么剧情我都忘了,心里只想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怪事,越想越乱。

我到底得罪了谁,是谁想要治我于死地呢?又是哪位高人叫我来的这家旅店,这里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想着想着,我发现电视机旁边的墙壁上竟然有个窟窿。

想来应该是某个变态狂扣出来,准备偷窥用的,恰好也满足了我的偷窥欲。

顺着窟窿,我看到了隔壁房间的景象,两只脚上下重叠在一起,用白加黑来形容那两条腿在适合不过,不难想象应该是一对狗男女在啪啪啪,不过,我喜欢。

就当我全神贯注的准备观看这场免费的现场直播时,窟窿的对面猛然一暗,进接着一只血色的眼球忽然出现在窟窿的另一边,紧紧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