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总有些艺术的传奇色彩,兰陵王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长相贼帅,这个帅与现如今流行的阳刚之帅不同,古时说一人容貌好看有点秀美柔美的意思,所以他们夸人就说某某小伙子长得俊俏,我感觉那时娈童之癖盛行就是因为帅哥长得像女人。

刘叔微微一笑:“罪犯一般也说自己是无辜的。”

这么说来确实是我鲁莽了,内疚之余便更加的殷勤伺候着,要不是我爬十一楼也有些费劲,真想背上高人免他劳顿了。

有些腥,微微灼热,仿佛温水扑面而来的感觉,而这恶鬼凄惨的嚎了一嗓子之后便干脆利索的躺在地上,两条腿还无意识的抽动几下。

王成死后,你将我接到家里,有件事你没有说错就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所以住在你家的时候我还对未来有过一丝美好的幻想,但命运又捉弄了咱俩。

依旧是阴森楼道,但那一刻我也顾不得其他,来不及考虑是否在楼道里还会有什么东西跟随我的脚步,一口气冲到楼下,树叶间洒下的斑驳阳光照在身上才微微驱赶了快要麻痹全身的恐惧,而这时候我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下意识抬头看去,却发现四楼的窗户里冒着浓浓的黑烟,不时还有火苗蹿出。

洗漱完后小晴已经将早饭摆在桌上,我端碗时的手都在颤抖,而小晴却很自然的浅笑,两个酒窝看上去十分可爱,她问道:“今天有事么?”

早听说地涯论坛上有许多高人潜伏,我浏览一下他们的帖子后便开贴求助。

硬着头皮进了电梯,总感觉有张煞白的在我肩头搭着,悬着心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一楼,我手忙脚乱的开门,家里没开灯而窗外更是黑暗,黑乎乎如同进了鬼屋一般,但隔绝了风雨的小窝确实让我松了口气。

其实小晴的问题也不算没有根由,我一直看她挺不顺眼的,王成的父母早年做生意却出了意外,给他留下一间公司和大笔存款,王成没有发愤图强而是卖了公司彻底沦为花花公子,我不知道他与小晴如何相识,反正忽然间就多了个女朋友,俩人也不去上班就靠着父母的遗产生活,不过也足够混吃到死了。

我关掉台灯转个身逼自己入睡,大后天就是周六,无论怎样也该休息了,一定要去庙里找个师傅看看。

就这样想着,我回忆起当日收到王成的视频中,他端着水桶用豪迈的语气喊我参加挑战。

“没有么?如果我说那股寒意好像是一种心寒与胆寒你可以理解么?”达国凡说的很神奇可表情却呆滞:“你说夜里被老太太盯着时感觉全身发凉,难道目光也能降温?我就是这个意思,摸上去软绵绵的肉却感觉有凉气附在手上一样。”

“你摸哪了?”

“脸蛋。”

“胡扯,刚才听你的语气我就怀疑了,描述女尸的时候特别暧昧,特别温柔,你肯定跟她来了一腿。”

达国凡正色道:“确实想,咱爷俩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可假装的,可哪怕她长相再漂亮,身子再软乎我也不敢那个时候碰她呀,不瞒你说,之所以将面具从那可能是道士的脸上取下来,就是感觉这面具能控制她,我想试试能不能带她回家。”

达国凡没有如愿以偿,女尸始终静静地躺在布口袋上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面色祥和,双眼安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没有一丝颤动,胸口也没有起伏的痕迹,达国凡虽然没什么文化却用了一个很贴切的词形容这个女尸——睡美人。

我拿脑袋打赌他肯定对女尸做了些什么,睡美人是咋醒的?被亲醒的!

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扛一具刚杀了人的女尸回家,便在那道士之类的身上摸索了几样东西便万分不舍的离去,一夜无眠,天蒙蒙亮就跑去玉米地里检查。

一无所有,没有尸体没有血肉,也没有折腾出的一片狼藉。

如果说一切是梦,达国凡摸来的一个面具一本古书一个瓷瓶却静静躺在他家床下,这是早晨出门前他检查过的。

不明真相只好回家,却没想到那本书和瓷瓶不翼而飞,只有面具还在。

之后的事就没什么离奇恐怖的了,达国凡丢了不能报警的东西只好认栽,可这东西丢的也离谱,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就好像那一本书与瓷瓶长腿跑了似的,再加上三件物件来路不正,如果不搞清楚真相也许哪天连命都丢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何况他心里对那女尸还念念不忘着呢,一想到那没有生机却美到让人欲仙欲死的脸庞,达国凡每次闭眼都会浮现那女尸的样貌,明明是很清冷的表情,可好像火星似的在他心头点燃一簇躁动的火焰,火焰越烧越旺,烧的他口干舌燥满身的暴躁气息,恨不得撕碎什么东西来发泄一般。

说的这么文艺范,不就是欲火焚身想上人家嘛!

接下来的几天波澜不起,除了他手里的面具,在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证明那夜发生过可怕的惨剧,而达国凡没有装成毫不知情,他顺着女尸的身份开始调查。

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扛着女尸在夜里的玉米地中被三个年轻后生阻拦,这绝不仅仅是劫财那么简单,既然道士抗尸体便不会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路上,如果挑小路也没理由碰到三个年轻人,所以年轻人的目标就是女尸,按照达国凡的猜测,道士与年轻人应该代表了两伙势力。

既然被两伙势力盯上,这女尸便不会是平常的尸体,从她着装来看并非民国或者清朝,而达国凡并未打听出附近有哪座坟被掘了,便下了一个定论,女尸应该是某些人的藏品或者说在一座不为人知的古墓中躺了许久。

中华大地五千年,死去的人不知凡几,但凡有人的地方,谁敢说脚下的路不是曾经的埋尸处?也许那女尸的坟就是这样,古时候下葬,坟头却被岁月推平,以至于现在看不出来可某些古籍上该有记载。

达国凡开始翻阅附近几个村的村志,可村志所记载的大多是近些年的事,于是他买了许多历史书籍,这才找到些蛛丝马迹。

说起来也简单,他在某本书上看到一张北齐仕女的画图,与那女尸的着装相差无几。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存在二十八年的北齐毫不起眼,但某些方面却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南北朝时期的政局动荡不安,汉民南迁之下就有许多北方的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加上丝绸之路源源不断的送来了中亚与西域的商人,对汉文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服侍的改变就是其中重要一节,而北齐作为汉人与胡人交接之国,服装便很有特点。

现在播个武则天,那大咪咪露到连小金龙都看不下去的地步,而之所以会在唐朝有如此豪放的服侍,北齐与少数民族的交融不无关系,当然,唐朝是后来居上了,北齐时没那么暴露,脏唐臭汉可不是白来的。

北齐的土地涵盖了我们山西省,达国凡从那仕女图上确定了女尸的年代后便关注了北齐的历史,书上说那个年代的女人穿岐头履,就是鞋尖上竖个牌子好像坟包的那种,而当日他看到女尸脚上却套了绣球鞋,这种鞋在当时只有贵人才能穿,最次也要王妃级别。

面具让他联系到兰陵王,而那道士带上面具就能控制王妃女尸,那自然就是兰陵王妃喽。

这个结论倒是说得过去,但达国凡下一句很深沉的话差点没恶心死我,他用那种缅怀过去却深深自豪的语气对我说:“还没想到么?为什么兰陵王妃不杀我,甚至让我有种她心中欢喜的感觉?因为我是兰陵王的后世呀!”

“是你妈蛋,你就是兰陵王坐骑投胎的。”鬼故事的惊悚以及现实中的揪心都被他这一个结论赶走,天方夜谭的猜想已经滑稽到了可笑的地步,我一边脱衣服一边打击他:“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把我的问题解决了吧,绕了一个大圈子也没听明白你想说啥。”

“我想说这个面具不一般,只要我戴着就能威吓一些脏东西,类似于门神的效果吧,所以你留下我一定没错,我也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那方面的事,如果可能,我想寻回王妃与她再续前缘呢,其实她的容貌真的很不错,你要是见了”话说一半,达国凡手疾从我腰间抽走一个东西:“这是啥?”

他将那个暗红色的木偶人在我眼前一晃,这时我才发现居然随身带着。

“我在王成家里拿到的。”接过木偶人,还带着我的体温,摸上去十分圆润,那木头也有些柔软,好像用指甲就能按一个坑,我心中有些诧异:“我啥时候把它装身上了呢?好像在刑警队被小李拿走了吧?”

就在我腰带里别着却始终没有察觉,记忆中小李放在了审讯室的办公桌上,我却没有拿起的映象,也许是走的时候顺手揣起来了?

“小小,我记得你说在王成家时,抓起这个木偶人就听到了有人叫你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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