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好东西抬头,我赶紧将视线移开,如果让他现我在强记他的像貌特征,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装作害怕,将眼睛看着地下。

你想到哪儿了,我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么!真是的。她将晶晶往前一推,喏,这不是天生的明星胚子啊?

头疼。我皱皱眉。

蝶儿百分之百支持我离婚,她说我有丈夫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他要求离婚的信件,不怕他不签字。这是他先负我的证据。

我将头一扬。

哟哟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稳了?这可和你蝶儿的一贯作风不一样哦。我故意取笑她。

我长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又失踪了呢。

别骗我,你刚才想到什么了,所以不高兴。

真是一个傻孩子,不知道爸爸的具体情况,就盲目地离家出走。

婆婆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我不再做声。

原来这里这么黑,难怪你会摔倒。

唉,你有什么幸运的?我带给你的尽是麻烦。我叹息。

婆婆在城市很不适应,我也是第一次单独和她在一起生活,很不习惯。但是她很照顾我,不要我晚上去医院,坚持自己在医院陪护儿子。我很感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恨着丈夫,但是自小缺了母爱的我无法对老人做到漠视。已经6o多岁的老人了,日夜守在医院,真是辛苦。于是我买了很多补品给她吃,医院的人都说我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婆婆很是欣慰,她擦着泪说,是啊是啊,我儿不知道哪世修来的福,娶了这么好的人,等他好了我一定跟他说要好好待人家。

我开始是紧闭着双唇,以抵挡他的袭击。可是他仍然毫不犹豫地继续他的进攻。他先用他温暖的唇轻轻拂过我的唇面,一时像柔软的绒毛,一时又像春天掠过水面的暖风,撩拨得我的心泛起阵阵涟漪。然后在我稍有松懈时,他会用他的舌顽强地逼迫我张开嘴唇,逼我跟着他的指引走入迷乱的深渊。我的血冲上我的面颊,冲上我的后背,冲上我全身的千筋百络,轻飘飘地好像飞上洁白的云端。该死的,我的曾经的抗拒竟然在他霸道的吻里不堪一击,我痛恨自己的软弱。我在内心咒骂自己的矛盾。

啊?女人的名字?我叫谁了?他的神情有点慌张,还有点羞涩,是那种被人窥破隐私的难堪。

嘿,没想到你还蛮传统的哦。我很意外。在我的印像里,搞艺术的人都很浪漫而开放,特别是摄影家更甚,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惊世骇俗的艺术佳作了。

总有一天,你会被现实里的某一个男人娶走。而你也会在的现实的关怀里渐渐忘记我。他说。

我有点迟疑。我不怎么会跳,只会走一些慢步。李老师鼓励地拉我起来,很细心地带着我。

随便。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我低头搅着杯里的茶水,听见李老师说话,却感觉到被一片目光包围,让我很不自在。

你别难过,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有时侯,人难免想到狭窄的地方,但是如果和人说说,也许要好过一点。我有个朋友因为感情受到伤害,却不跟别人说。结果在他临死的时候,却说好希望能活着。后来我总是想,如果我能对他多关心一点,多开导开导他,也许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就把我当你的朋友,将你的心事说出来。相信我,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好不好?

真没事?李老师问。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叫李什么的老师站到我的身边。

对不起我要出去了,下回聊!

几乎是一路泪水回到家。宽敞的房子里,只有我。我浑身瘫软地倒在床上,将脸埋在留有丈夫体味的枕头里渐渐睡熟。半夜,忽然收到丈夫的电话,握着话筒好似跟他离别了千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丈夫在那边叹息,哎,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的全身酸软疼痛,手臂青紫,都是跟歹人搏斗留下的伤痕。

蝶儿看到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于是她对风说,你还是先走吧。

风慢慢松开握住我的手。

他走了。

蝶儿说。

我转过头,泪又一次涌出眼眶。他竟真的那么决绝地走了!

别再哭了,你看眼睛都肿了。

蝶儿心痛地为我拭泪。

你不知道,蝶儿,你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蝶儿了解地握我的手,替我难过。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你必须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什么也别想。蝶儿温和地劝说。

怎么可能不想!蝶儿,你知道我差点就要跟他结婚了。可是,我伤心,你知道吗?我太伤心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蝶儿迷惑地问。

他跟一个女人在办公室拥抱……因为这样我才去湖边散心,才会遇到那个歹人。我哭起来,我差点没命。

我艰难地说出真相。

他怎么能这样?

蝶儿也愤怒了,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明知道你再也受不起打击了,我要去找他算帐。

我拉住蝶儿,抽噎着说,算了。

可是,也是他救了你呀。蝶儿说。原来,风打我的手机不通,就四处寻找,直到快天黑,还没找到,他都快急疯了,只差没有报警。后来晶晶无意中说,会不会去了风云湖?才想到往湖边一试,因为我心烦的时候喜欢到湖边吹风。当他赶到时,正碰到那个歹人扑倒我,他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飞起一脚将歹人踢开。风身材高大,歹人很快不敌,被风制服。风立即报警,一等警察赶来,飞快地将我送到医院。其实风的腿也受了伤。

听了蝶儿的解释,我却仍不能释怀,我的眼前一直晃动着他与那个女人拥抱的情景,我心底真正的痛不是遭劫,而是遭遇情伤。

我太累了,我想休息。我无力地说。

蝶儿同情地点点头。我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