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老师。她说,表情很愉快,一改刚才训我的沉痛。

原来是李老师。

没有想什么。我掩饰地笑笑。我有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我歉意地向他笑笑,他尴尬地一摊手。我忽然现他有着张学友一样迷人的脸庞,不觉有点呆了。

我相信我的直觉。

那些美丽纠缠的火焰,是我此刻熊熊的爱情。

李老师征询我的意见。我笑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是蝶儿想到的,谁也拒绝不了。她的霸道可是有目共睹的。

蝶儿笑着打了我一下,呵,有这样损人的吗?我几时霸道的了?又不要你请客。

辩不过她,我举手讨饶。李老师在一旁看着我们,眼底的笑意很浓。

我整理了一下被蝶儿弄乱的头,蝶儿拉了李老师的胳膊就往外走。李老师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挣脱,却飞快地朝我望了一眼。我故意低下头,不看他的无奈。

李老师又叫了一个朋友,是个很阳光的帅小伙。在美食城吃过饭,满桌的佳肴让胃里好胀。蝶儿说要去找个地方消化消化,于是几个人去练歌厅。

蝶儿霸着话筒乱唱。阳光青年笑得合不拢嘴,也陪着蝶儿乱吼。我的肚子都要笑痛了,他们竟然唱,两只老熊两只老熊,跑不快,跑不快,一个断了后腿,一个断了尾巴,真可怜。还边唱边做动作,样子滑稽透顶。当他们换了一慢歌的时候,李老师拉我起来跳舞。

我有点迟疑。我不怎么会跳,只会走一些慢步。李老师鼓励地拉我起来,很细心地带着我。

不错。他赞,很有跳舞的天赋。

我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低头说我很少跳舞的。

其实偶尔跳跳舞可以活动筋骨,你看公园里早练的老头子老太太们跳得多自在。跳舞是一种健康的锻炼方式。

是啊,真羡慕他们呢。我说。

羡慕他们?他们还羡慕我们的年轻呢。人的一生说长也不长,很快就过去了,所以快乐是活着的根本。

那么你快乐吗?

应该是吧。三十岁以前,我总是急于求成,一心追求所谓的成功,所以忽略了生活中很多快乐的东西。现在快四十了,才明白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顺其自然反而更快乐更轻松。

我点头。我一向崇尚的是顺其自然,虽然被蝶儿批为消极。我总认为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所以不如顺其自然更能让自己淡然面对所有困难。

其实你的气质不错,不要总是皱着眉头。他忽然贴着我的耳边说。

你在观察我?我愕然地直视他。

不是的。我觉得你太封闭自己了,这样会苦了自己。他说得很诚恳。

我不觉得。我有些抗拒地说。

快乐一些。答应我。他忽然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没有说话。他应该是蝶儿心仪的人吧,我不应该接受他的关怀。

若无其事地走到蝶儿身边坐下,蝶儿好奇地问我们在说什么。

在说你呢。我扯了个谎。

啊,说我什么?蝶儿抓着这个话题紧追不舍,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说你是个活宝,是个快乐豆,是不讲理的麦霸。我开玩笑。

不理你了,没事编排人。她扭过头,双手拉起李老师跳舞。李老师眼光飞快地扫了我一眼,我含笑轻轻点头。

玩到凌晨1点方才散去,人是疲惫不堪,回到冷清清的家倒头就睡。

蝶儿打来电话,说她睡不着。

我困死了,闭着眼听她说。

我爱上了一个人。蝶儿掩饰不住地快乐。

嗯。我含糊应答。

希望每天都想看到他,啊,他的样子真让人心动。

嗯。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爱我?

嗯。

你总是嗯个什么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嗯。

真不够朋友,还想跟你讨个主意呢,算了,不打搅你睡觉了。蝶儿见我不应她的话,有点生气了。

这倒是我巴不得的。我挂上电话,希望不要再有人打扰。偏偏电话又响了。

蝶儿呀,你还要不要我睡了?我不等那边说话,劈头就骂。

哎呀,对不起,打搅你了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歉意说。

是我的老板李老师(虽然知道他的名字叫李如风,但我仍习惯叫他李老师)。我马上清醒,以为他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吩咐。

有什么事吗?我紧张地问。

哦,没了,没了,你睡吧。他歉意地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望着电话。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他究竟想说什么?该不是也想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人吧?

我打了个哈欠。这两个人好奇怪,莫非他们是要我做媒,却不好意思开口?

我胡思乱想地睡着了。梦里看见蝶儿和李老师结婚,蝶儿满脸幸福地依偎着李老师,笑容如花,而李老师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当他们深情地拥吻时,我的心在梦里清晰地疼起来。

带着满脸的疲倦和熊猫似的黑眼圈,我无精打采地倒在办公椅里,脑中还在回忆那个离奇的梦,心竟然还是隐隐地疼。

李老师过来,交给我一个有关化妆品的策划任务。

怎么,昨晚没睡好吧?你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李老师真是眼尖。

没什么。我低头打开文件夹。这样的梦,是不能与人言的,更何况,梦里的主角还是他。

恰巧蝶儿给我打电话。我忽然想试探一下他,于是抬起头望着他的眼说,蝶儿说她爱上了一个人。

好啊。没想到李老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们可要她请客哦。

我望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疑惑地想,难道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