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是大战三百回合,颇占上风,真是高兴!墨涵就象唐僧一样唠叨,就这几句唱到嗓子冒烟才作罢,可她才初来乍到,不知道沿途是没有纯净水卖的,附近有水源吗?怎么不见有茶铺?“咳——咳”,难受啊!

虽已是农历二月,北京的春天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太阳钻进云彩里打盹儿,寒风也挑逗的刮你几下,扎得脸上生疼。墨涵连忙竖起衣领遮住脸颊,只露出眼睛监视着对面的门庭。

正月康熙帝巡幸五台山。命皇长子胤禔、大学士伊桑阿祭金太祖、世宗陵。

她却只守着纸袋,用眼角余光瞄他:“这次可不算你救了我!我救你了,脚没事了?”

脚?本就不是大问题。“我原不指望姑娘回报!”看她吐的果皮都已装了半纸袋,料定嗓子已干,他拿了水囊,旋开塞子,递与她,她也老实不客气的接过去,她喝水竟做出男人饮酒的豪气,仰脖子灌下半袋水,再满足的长吁口气,脸上写满惬意。她把水囊还给他,察觉嘴角尚挂着水珠,也不掏手绢,只伸出粉红的舌头舔舔干净。看她那俏皮的样子,他顿觉嗓子干哑,吞了唾液,又赶紧喝口水。看她似乎没留意自己的异样,他才放心,把木塞塞好。忽想起,他二人先后就着水囊饮水,她又有关于唾液的暧昧言论在先,不觉手心冒汗,看着她含着松子的唇,忍不住也舔舔自己的唇。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哪有?”

“好奇怪,我总觉得你想事情时,眼睛就眯成缝,就像狐狸的一线眼!”

“哼!你那样狡猾,更似狐狸!”

墨涵笑笑:“狡猾有什么不好?狡猾就是聪明加点坏心眼儿,至少说明我不蠢笨!”她学个狐狸的尖嘴样,他却不笑,“你若老实,就说说,方才究竟在想什么?”

“我在想樱桃。”他直言不讳,想来她还不曾读过那样香艳的词句。他那个不好读书,却独独喜欢在婉约词中搜罗闺情、春心的弟弟无数次声情并茂的为他描绘坊间女子的香艳绝色,怎奈入了眼不入心,此刻看着墨涵的红唇,看着她的举手投足,他忽然明白了《一斛珠》中李后主为何甘愿被美人唾面,“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美人比比皆是,可谁人有她之灵动出尘?他的遐想被墨涵一声惊醒,才反省自己的离谱。

“你可有十八岁?”他个子高高,又一脸老成,墨涵倒猜不出。

“有!与你何干?”他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

“十八岁,看看这些倒还无妨。不过,吃人嚼过的碎樱桃,就是你认为的情趣么?”

她竟知道!他冷哼一声:“以你的尖酸,估计李煜躲之唯恐不及。”

墨涵不介意他的嘲讽,只评价起李后主其人:“李煜虽有才情,后半生亦引人怜惜,可落为阶下囚却是自食恶果,整日醉心声色犬马,就是这吐樱桃的美人——小周后,不也得轮番去讨好赵匡胤、赵匡义兄弟么?”

“你不喜欢他的长短句?”

“喜欢,我喜欢他的词,却不喜欢这样一个窝囊的皇帝。天子惜多才子气,美人同受女人劫。有才情的皇帝多,李后主李煜、宋徽宗赵构,可不都是才华横溢?结果呢?前明为何亡?皇帝修道、做家具去了!”

“我原以为女人只会看到李煜的痴情!”

“痴情?男人有几个痴情的?小周后,小字何解?后主元后之妹,那边妻还在抱病,他就勾搭上小姨子,这就是男人的痴情!从古至今,你倒数数,有几个痴情的男人?”

“女人也好不到哪去?风中柳絮水中萍,聚散两无情。”他有意逗她,将重音落在那“柳”字上。于他心中,只信他的额娘是个痴情女子。

“杨柳依依!”

“倒看不出来。”

墨涵哈哈大笑,翻个白眼儿:“你以为是街市买牲口么?看得出来才是怪事!情嘛,要用心去感悟的!用脑子是思考,用心,才是爱!不过人倒是说不一定的,或许愿望是美好的,真正要做到就很难。比如‘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试问有几人能做到?多数人温饱尚不济,谈什么道德,但也有人不受嗟来食,一死存气节。”

卫康叔也仔细回味她的话,书中这样的道理实在不少,可经由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说出却对他感触更大。

她挑起车帘看着各自忙碌各自生活的人,想着不过三日,自己的生活竟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睡下时电脑还没关,估计音乐会一直放到停电为止。她喜欢在某一天,选一歌,然后整日只听这一,由着心情选,也由着歌左右自己的心情。那天听的是英文歌,她慢慢哼唱起来,这原是有男人唱的歌,她唱起来却别有一种忧伤。

IfIgotdononmykneesI'mbeingithyou

IfIsjusttobeithyou

ou1dyouever1etmedon

IfItainjusttoho1dyoutight

IfIsaidthatIou1d1oveyoueverysing1enight

ou1dyouever1etmedon

e11I'msorryifitsoundskindofsad,

justthatorrysoorrythatyou1etmedon

BecauseI1oveyou,1oveyou,

1oveyousodon't1etmedon

IfIamthe1ongestriverjusttoame

IfIsaidtheayIfee1foryouou1dneverbsp;ou1dyoueverfoo1around

e11I'msorryifthatsoundskindofbad

It'sjustbadI'morried;I'msoorried

Thatyou'111etmedon

BecauseI1oveyou

Loveyou,1oveyou

他出神的看着她,似懂非懂的听着她的歌。那句I1oveyou他还是明白的,这是他弟弟调戏女孩儿时的惯用语。只是这话从墨涵嘴里唱出,没有那浮世的轻佻,只有那种自肺腑的向往。嬉笑如她,却在唱歌的一瞬有了淡淡的忧愁,孤独、寂寞,抑或更丰富的情绪。

他不喜欢不懂装懂:“我不会英吉利语,听不明白你唱的意思。”

“哦!”她点点头,“这歌虽然好听,但是意思不好。不过我羡慕唱歌人的感情。”她的话听起来实在有些自相矛盾,不好,可又羡慕?耐人寻味!

她把歌词逐句念出:

如果我向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