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水刚要退完的第二天,我踩在砣江边被洪水冲来的泥浆里,装好一小袋粮食,纵身跳入水里,我奋力地往河对岸游去,在浑浊的江水里,还夹带着不少旋涡,我全然不顾危险所在,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房屋,头上顶着粮食和衣服,倚仗自己娴熟的水性,不到一刻的工夫,居然游到了对岸。
于是,他大声喊道:“有人跳水了!”
只见金庆书斜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酒不停地往嘴巴里灌,他已经面红耳赤,嘴唇紫,舌头不听使唤地唠叨——显然已烂醉如泥。
金庆书以身体不适为由没能参加她的婚礼,独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起闷酒来。
汪秀蓉是大队副支书的侄女,虽然家庭生活不算宽裕,但没有任何负担,只有父母亲和他们姐弟二人。弟弟在念小学,而且还经常得到叔叔的周济。
固然,时代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它是一位最优秀的驯服师,可以使野蛮变得文明,可以使恶毒变得善良;可以把英雄驯化成懦夫,也可以让坚强变得软弱。
在他离奇、不平凡的故事里,写满了中国近代的历史,应证了时代的变迁。
不要为生活叹息,不要对未来迷惘。
“为什么?”哥哥问。
我们背靠的这座山叫牛王山。
“还差多少钱?”,父亲拿着一把谷橞正不停地在谷盆里抖动。
金庆书由于是初中文化(当时,初中生在农村算高学历了),很幸运地占用了其中之一的名额。
“你上哪里了”父亲问,“我们还到处找你呢!”。
他没有讲课本上的内容,而是给我们将《西游记》里的故事,只见他在教室里讲道:“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座花果山水帘洞,不知道过了几千年,一只猴子从一块大石头里生出来,这猴子武艺高强,有七十二般变化,能腾云驾雾,一筋斗可翻十万八千里。
(向书记是断断续续地讲以上这段话的,大概内容由作者整理)
我坚强不屈的母亲和勤奋好胜的哥哥金庆书踏着祖先舜走过的道路,和村子里几个农民一起浩浩荡荡地沿着山路出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他们也就随遇而安。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粗壮、结实,皮肤变得坳黑;扛锄头用的纤细的手变得粗糙;挑重担的肩膀磨成厚厚的茧巴,他们每天腰肌劳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社员们一起上工、下工、挣工分、分口粮,过着地地道道的农民生活。
我们向往美好生活,期待美丽的人生,我们厌恶痛苦的折磨,恐惧死亡的威胁。然而,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一个生命消失了,有无数个生命在茁壮成长,人类社会就这样文明地推动着,短暂而慢长的生命过程,映证着一个时代的历程。
我外公退休前,在大桥公社上班,他和钟校长有交情。农科小学归大桥公社管,那里的教育质量比红旗小学好。于是哥哥就转了学,现在外公已退休在家,年老体弱,人走茶凉,谁还会卖帐呢?
操场上的学生象一口沸腾的锅,大声疾呼,欢欢喜喜地各自散去。
随着班长的一声“起立!”,我们全班同学“嗖”、“嗖”、“嗖”地从櫈子上站起来,直到老师喊“坐下”,我们才规规举举地坐到了位子里。
孩子们的天性是好动的,我也不例外。
我们打开背筐时,现牛肉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看着哥哥饥饿的样子,母亲心疼地说:“饿了,你怎么不吃牛肉?”
哥哥说:“牛肉是用来卖的呀?”
夜里,我们一家人吃着已经变味的牛肉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秋收后,我们找到了一位风水先生,他在我家的一块菜地上找到了一片地,他用罗盘(指南针)测定了一会儿,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住在这里的人家将会大福大贵、飞黄腾达!”
我们按照风水先生的旨意,请来了泥土匠,在这块地里破土动工。
不久,一排五间崭新的大瓦房,在我家菜地里拔地而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