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男,那天其實我很對不起。我……我一時糊涂才會……”

“沒什麽。我在想,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左男抬起頭,目光有些迷離。“還記得我們剛進校的那會兒嗎?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索岸有些懊恼地拿起钥匙,又放下。这个左男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把他当作什么人了?他有很多话不得不同左男说,昨晚本来就要说,但是自己居然没有预兆地睡死了。如果现在不说清楚,以后会很麻烦。男人都很怕麻烦,特别是这么有名的索岸。然而左男居然不在,她抛下了这个和自己刚刚缠绵过的男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看来也只有麻烦你了。”索岸微微苦笑。

顾不上回信息,顾不上换衣服拿照片,差点连包都忘记带,踏上鞋左男就一路小跑直冲中心体育馆。十几分钟后,左男终于气喘吁吁地到达体育馆入口,然而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场面外,什么都没有了。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呀?我多大的人了我?”左男收好照片,舒舒服服地坐在衣服中间。

左男發現自己在命懸一線地賭博。

這周星期六是索岸打算娶左男之後的第一個周末,新專輯的準備工作也告了一段落。

左男坐在窗前靜靜看著偌大的庭院。院子里,有一茬茬的花兒在放肆地開著,在陽光下,熱烈而毒辣。

左男住進來以後,索岸差不多沒有踏進過這間公寓。

左男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太幼稚了,她只像索岸要求了婚姻,沒有要愛情。其實她自己也明白,即使是要求了愛情,又真的會有么?

索岸今天會不會來?

中午時分,左男終於起身。她撥了索岸的電話,然而轉接進了語音系統。

“喂,索岸,我是左男。你今天下午回來么?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很重要。”

左男沒有把握索岸究竟會不會來,但她還是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索岸回來。

飯菜都要冷掉的時候,門上終於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索岸一臉疲憊地進來,站在門前,看著坐在飯桌前發呆的左男。

左男慢慢抬起頭,看見了索岸,然後臉上掩飾不住的驚喜。

她有些木訥地站起來,替索岸收拾好手中的東西。

“吃了午飯嗎?我做了一桌子的好……”

“你說有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事?”索岸打斷她,冷冷地說。

左男抬起頭看著索岸,他就那么直視著她,目光裡面沒有一絲溫度。她有些不自在地笑笑說:“邊吃飯邊說吧。”

這個女人,連笑容都那么假。索岸收回目光,徑直走到飯桌前,坐下。

“有什麽事情,說吧。”

左男替索岸夾了一大筷子的菜,溫和地說:“快吃吧,都要涼了。”

“到底有什麽事情?”索岸絲毫沒有要吃的感覺。

“你吃啊。不吃飯怎么行呢?”左男繼續夾菜。沒有看到索岸嚴重的寒意已經越來越濃。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晚上我還有事情。”索岸起身,準備要走。

“索岸!”左男起身,“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現在是你未婚妻!”

“你想怎么樣?”索岸轉身冷冷地看著她。

“我希望你可以多陪陪我。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連一次也沒來看我,有你這樣談戀愛的嗎?”

“對不起,我只負責在一年后娶你,我們的合約上沒有規定我一定要和你談戀愛。”索岸說。

“可是我是愛你的啊!”左男幾乎在哀求了,眼淚情不自禁落下來。

“愛我?你確定嗎?難道你不是愛我的財產嗎?”索岸諷刺般說道。

“索岸,我不是那樣,至少不單純是那樣的,你知道我愛你啊!如果不愛你,那天晚上我又怎么可能……”

“不要再提那天晚上!”索岸吼道,“你這個噁心的女人!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再碰你,永遠不會!”

索岸拿起東西,重重地摔門而去。

屋內,左男流著淚慢慢蹲下身子,開始啜泣,終於發展成了嚎啕大哭。

這個陰險的女人,你已經奪走我的婚姻,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愛和呵護?做夢!

坐在車里,索岸心緒十分凌亂。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很久,卻不知道要開往哪個方向。

腦中開始慢慢浮現一張臉,一張在自己夢中出現無數次的臉。張靜菲——索岸的形象助理,那個恬靜溫柔的女孩,以前每當索岸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總是把她約出來傾訴,然而現在卻不行了。張靜菲是索岸愛著的女孩,但如果自己不能給她未來,為什麽要拖累她呢?這份愛,從索岸決定要娶左男開始,就注定要被扼殺在搖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