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你的最肮脏的学生,我们从最肮脏的地方来,将来还要回到最肮脏的地方去。我们的任务是,向你来学习怎样建造房屋。行了吧,这么说总可以吧。

于是,你失去了本真。你真正有意义的历程戛然而止。以后,你就真的再没有进入过大森林吗?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现在走是走不了了,他说,就算你想走也走不成。

境界?是啊,叫境界。哲学书里没这样告诉,经典书籍也没说,可这东西还是不期而至。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地躺上半天,然后再决定干什么。美死了。可这样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太久,他躺了没有多久,就听见有人哭。哭声离他很近,所以很使他很恼火。他生气得甚至开始去想是谁在哭。可转念一想,便开始大惊失色起来。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好时候刚开了头就要结束了。他猛一翻身,就带着浑身的松针从山坡滚到了大路的灰尘之中。虽然他落满灰尘的双眼看东西像是幻觉,但为了最终摆脱所有幽灵般的人们,他还是立刻沿公路跑了下去。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迷惘中失去了自制。炕头汉看到自己的腿高抬阔步,可他却止不住它。你怎么了?他问自己。腿不理他,仍旧做着同样的动作。他的胳膊很好地保持了克制。他们表现得象绅士:彬彬有礼,有规律地前后摇摆。他的头也在晃动。这叫希望。这说明他还没有最后崩溃。他需要冷静地寻找到补救之策。这时他看到了那条河,它就在附近,与此同时,他也欣喜地现一条拐向旁边的窄路,他在草地上跳了几跳之后,这条路把他引到了岸边。

河很宽,河中响亮拍击的小浪被月光照得很亮。对岸的灌木后来变成了草地,在灌木后边的远处,可以看见通往绿色小山的果树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