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忙什么?除了骚妹子不会干别的了。”三胖子插口说。

“真想找个床好好躺下来舒服地睡一觉。”我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二位还是用咱寺庙的香吧,也不算贵。”

“不喝了!怎么还不到啊?你老骗我。”夏阳冲我喊。

“我还不渴呢,你还行吗?”我说着把水塞进背包。

夏阳打了“呵欠”说:“睡了一路了都,你睡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已经打扰了。”我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是啊,刚来的研究生,刚来怎么也得装装B,要不以后不好混。”

“地球人都知道!”三胖子笑着说,然后过来和我拥抱。

“都在家忙呢,朋友亲戚多,唉!累死我了。”我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说。

回到家,把剩余的香插到桌子上的香炉里,然后再一起跪下烧纸。烧完纸之后大家起来,然后是小辈的给长辈的磕头,弟弟给哥哥嫂子磕头。

大点以后,我听别人说,他天天拉土赚钱不是喝酒就是赌博,从来不关心家里的生计,更不让孩子去上学。因为媳妇儿是从云南带回来的,没有娘家,再加上没有儿子,所以赖老鼠每次喝多了就打他老婆。开始还有人劝,但是来老鼠不听,照样打,后来人们都习以为常了,也懒得管他了。赖老鼠的媳妇终年穿着一件脏的放着油光的灰色大褂,在我的记忆中她好象从来没有换过衣服。蓬头垢面的,小孩子见了她就害怕,晚上一个人不敢路过他们家院子。她家的孩子和她一样,也是终年一身衣服,冬天的时候会套上破了洞的露出棉花绦子的棉袄。别人家的孩子手里拿着领食的时候她们就会一直盯着看,别人家的大人就会把自己家的孩子拉回院里,不让她们看到。不过她们还是会一直盯着那家的大门口看,我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从她们的眼睛里根本读不出什么东西来。

姥姥比去年更显虚弱,说话也变得不是很清楚了,脑子还算明白。知道是我妈来了,还招手让我妈妈坐下。开始还有说有笑的,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老泪纵横了。我妈和舅母一直劝她想开点,现在生活比过去好这么多,有什么想不开的。不一会儿说到高兴事,姥姥又笑起来了,还说想见见我媳妇儿,我妈妈说她老糊涂了,别乱说,还在上学呢。

表哥十七岁就结婚了,现在儿子都上小学了。他在县城的一家建筑班干活,长得又黑又壮,还很矮,脾气很爆。记得小时候我俩一起在村头的小河抓泥鳅,还把别人栓在河边吃草的羊眼给挖了下来。开始那只羊老跑,怎么也抓不住,最后我想了个办法,赶着羊一圈一圈的围着树转,等到绳子完全缠到树上后,羊就被卡在那里动弹不了了,表哥就拿着瓦片把羊眼给挖了出来。后来人家找上了门,大舅不认帐,最后又找到我家,我爸二话没说,掏了四十五块钱把那只羊买了下来,人家这才拿钱把羊牵到了我家。晚上我爸爸把几个亲戚和街坊好友都请到了家里,把羊杀了吃肉。没个人都吃的红光满面,嘴里一直往下流油。

“什么叫还行吧?每次都说能及格,你就不能好好学考多点?”母亲一边说一边给我夹菜。

回到学校,三胖子他们正在喝酒,啤酒瓶子摆了一桌子,地上还放着一箱。见我回来了,老牛一把把我拽到床边坐下,“给你。”三胖子起开一瓶递给我。

“我都二十四了,不是小孩儿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牛理直气壮地说。

“都说没有了,它是在想你。”我重新把嘴凑过去。

“不行,今天必须去。”老牛口气十分坚决。

“讨厌!你不知道啊?”

老牛今天吃的出奇地少,而三胖子吃的出奇地多,一改平常的减肥饭量,吃了六个肉包子,喝了三碗八宝粥。

“呵呵!还三年大旱血溅白蔹呢,哪有那么严重啊?”

“没有。”老牛红着脸说。

“哎!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个感兴趣?”我问她。

熄了灯,大家都上床睡觉。老牛摸索到我床前说:“怎么绑的啊?我弄不开。”

“好吧,我也豁出去陪你庸俗一回吧,***这是我电话号码,记住喽,别弄丢了,不好找。”

这的老师的涵养确实挺高,尽管面对如此嘈杂的课堂,老师依然讲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后来我总结出一句话:成人教育,想不毕业都难。其实这也是有根据的,期末结课,大多数老师让我们交篇论文就算完事。这些论文无一不是从网上档的,有的是找了几篇七拼八凑来的,有的则直接拿来一整篇。有的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找到某些同学严厉的批评教育。“你这人没长脑子还是怎么着啊?你的论文参考文献怎么全部是英文的?我都看不懂,拿回去把参考文献改成汉语的,重新给我送过来。”;“这篇是谁的?咱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名人?我说你们档论文的时候用点脑子行吗?名字也不改就直接给我交上来了,是谁的下课后拿回去把名字给我改过来。”

“是啊!是啊!有机会弄到学校卖了,好歹也是一笔钱那。”王强说。

“二本啊!不错了,我现在上的是成人,怎么能和你比呢?”

“差不多吧,说不定以后我还没你有前途呢。”陈洁说。

“别这么低调行吗?以前你不是特好强吗?拿不到第一就不睡觉,天天学通宵。”

“以前是这样,不过也没学到什么,竟浪费时间了。”陈洁说。

“都这样,我要是能学进去也不看小说了。”我噢了摇头,无奈地说。

我们吃完饭,本来我想着付帐的,但是最后还是陈洁抢了过去。我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下次我请她,她笑了笑说好的。出了门,陈洁打车回公司了。我想坐公交车回学校,但走到站牌了一摸兜,现没领钱。

我正想找个地换零钱,一个要饭的大爷走过来了。那大爷手里端着一个破饭缸,走到人们面前就晃两下里面的硬币,硬币被他抖的“哗哗”直响,路边的人见到都纷纷躲开。

“大爷,这来。”我招手把那人叫过来。

那要饭的听到我叫他,以为生意来了,乐呵呵地快步走到我跟前。我拿出一张五块的扔到他的破饭缸里,他见我一出手就是五块,正想惊喜地对我感谢,没想到我顺势又从里面捡出来五个一块的。

“谢谢你啊!我没零钱,跟你换一下。”我对他笑了笑说。

那大爷正想说话,车来了,我迅上了车。他只好把那个五块的收起来,又晃着饭盆向别人走去。

回到宿舍,我打开手机一看,六个未接,都是夏阳的。我赶紧打过去。

“喂!刚才和哪个美女约会呢?”夏阳开口就把我约会的事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地问她。

“还真的啊?不理你了。”夏阳说完生气地挂了电话。

我赶紧又重新打了过去,响了半天夏阳才接电话,“别挂别挂,听我说好不?”电话刚接通我就急切地说。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都背着我偷偷和别人约会了。”夏阳气呼呼地说。

“我是和高中的一个同学一起吃的饭,你别多心。”我解释说。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夏阳不依不饶。

“我刚在公交车上呢,没听见,真的,现在都回到宿舍了。”我说。

“真的?”夏阳还是不信。

“三胖子!叫一声。”我叫三胖子给我证实一下。

“噢……”三胖子怪叫了一声。

“啊……”夏阳高声叫了一声,“谁啊?这么难听!”

“震死我了!干什么啊?”我被夏阳叫声震的耳膜微疼。

“谁这么怪叫啊?”夏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