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瞳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床前,小手在她的脸颊上摸索着,滑到眼角的时候叫了起来,“妈妈生气了,你流眼泪了。是瞳瞳惹你了吗?”季清心头一热,努力用轻松的语调说,“没有啊,谁说妈妈流眼泪了,是瞳瞳的手上有水吧。”

季清俯下身子,亲了一下瞳瞳的小脸,宝贝想妈妈了吗?

实事上,这一年多来争吵在他们之间也渐渐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毕竟争吵的时候还要组织组织语言,还要一大段一大段地去回应对方吧,想想也是十分费神费力的。季清在把自己放平在自己和瞳瞳的大床上时,想瞳瞳就随她去吧,母亲不悦的脸色也随她去吧,天就是要掉下来,还有明天呢。

现在,大姐要把那些灰烬复原,虽然季清知道这许多年来,那些往事并没有真正像那封信一样化为灰烬,而是被她精心地藏在了她心里最隐匿的地方,就像是从那晚之后她就不再吸烟了一样,绝不等于在她孤独烦闷的时候没有吸烟的欲望,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往事还会不经意地自己跳出来,抖抖身上的灰尘,在她眼前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