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在一起聊天,也没那么大的反感,或许阿旭的劝告和初次见面时“地老鼠”的霸道在抹茶的心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周六早上8点,当其它的睡虫还在呼呼大睡时,抹茶已经起床,准备全副武装去赴宴。

就在同一天向南给抹茶打了1o多个电话,那个时候通讯还不达,手机停留在摩托罗拉8o88和998的年代。自然所有的电话都是往宿舍打的,离上次去向南的公司有半个多月了,俩人即没见面也没联系。叮当说是个姓向的女人打的,估计是向南。向南最近搬到公司住了,联系会很方便,打她公司电话就行,不过抹茶不知道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已经晚上6点多了,去向别人打听也没什么意义。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呆在学校里?”阿旭深吸了口可乐,看着桌对面的抹茶。

老李夫妇很好客,对抹茶特别的好,每个周末老李都会骑着他的摩托车接抹茶去他家吃饭,向南也经常会去,这就增加了她们姐妹相见的机会,这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聊抹茶在学校里的趣事,聊向南新换的工作,聊新交的朋友。

第二天是赵大帅的生日,抹茶也是受邀请人之一,过生日总免不了蛋糕和生日歌,就在大家一起抹蛋糕,开心玩乐的时候,赵大帅和他女朋友出去了,回来时两人脸色都铁青,他女朋友还在那儿殷殷的哭泣,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老乡偷偷的告诉抹茶,早上他女朋友就准备了小字条,好象要谈分手的事情。抹茶知道是昨天的谈话引起的麻烦,当着众人的面解释说那只是谣言,八卦,道听途说的东西,干嘛要闹成这样呢,为了这些谣言毁一段感情不值得。

时机开始成熟,在某个中午,大家都在休息,抹茶很难过的坐在床上哭,小蝶问她怎么了,她说很难受想见教官,大家怕她哭坏了,真的去找了教官。抹茶在心里偷偷的笑了:看你怎么落网。

车站上有很多学校派来接学生的人,不过学校的车很少,人却很多。可能是在家都习惯于排队,抹茶和朋友都排好了队,这时候她看见有个小老头模样的家长带着一个黑皮肤的小姑娘从后面直接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哈,有人插队,抹茶很不屑的看着这对插队的父女心想着“真没素质”。车来了,大家都拼命的向前挤,都想早点上车根本就没有队伍可言了,看这种杂乱的情形,抹茶和朋友商量着干脆打车去算了,反正三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因为对火车站不熟悉,抹茶她们找了一辆小货车,顺便还可以拉行李。司机带着她们穿过一条条的大街小巷,抹茶有点担心,司机的所谓山东口音的标准普通话她一句都听不懂,而窗外的大街看上去还不如抹茶家门前的大街好,好象到了某个北方的小县城,不会被骗了吧,要不就是下错站了。

知了在林梢忙碌的唱着歌,抹茶在二楼的房间里来回的走着,闷热的夏天,烦躁的心情。透过整片的玻璃墙,能看到妈妈在一楼浇花的身影。

“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吗?我又联系不上你,怎么知道。”抹茶回答的很无辜。

“我让他来找你,他是这么说的。”阿旭有点意外。

“是啊,难道不是吗?”抹茶很惊讶,看来“地老鼠”撒谎了。

“哦,可能说过,不过我忘告诉你。”阿旭没多说什么。

抹茶也不想多问,盯着面前的小锅,等着水开。

肥牛下锅后就急缩成一团,颜色也由鲜红变成粉嫩,抹茶迫不及待的把肥牛捞出来放在海鲜酱碗里。肥牛配上海鲜酱,真是美味,抹茶恨不的连舌头都咬下来吃掉。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小心烫着!”阿旭宠溺的看着抹茶,担心抹茶烫到了。

“这个要趁热吃,凉了就没味道了。”抹茶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吃完饭两人并没有同行,抹茶沿着黑虎泉路一直走到泉城路上。这条路还没有进行整修,路的两边有高高的法国梧桐,将路面遮了个严严实实,偶尔有阳光从树叶间透过,照在脸上也没有灼热的感觉。路面不是很宽,街上行人车辆又多,还有不少简易的商铺挤占了路面空间,使得整条大街变成了一个级大市场。很多地方都堵住了,行人不得不侧身通过。十字路口有一个警察满头大汗的指挥着交通,抹茶见如此拥挤,自己又没有购物的欲望,临时决定去新华书店看看书,以避开这个交通高峰期。

书店的人也很多,看书的多过买书的,大门口有一宣传画,上面介绍一本新书《八月未央》,作者是安妮宝贝。抹茶看到书名想到的是长安城中的未央宫,汉武帝,阿娇和卫子夫。想到的是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而自虞美。魂逾佚而不放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谦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八月未央》里有一群孤独而受过伤的心灵,一群处于城市之中的个性边缘人群的孤独的内心。抹茶不能理解这样的人群,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这本书看的她很压抑。抹茶的生活还是无忧无滤的,没有学习的压力,没有金钱的烦恼,没有感情的羁绊,所以她无法理解作者也无法理解书中的这群人。在泉城这个保守的城市,在o1年这个新兴的世纪,在抹茶这个不到双十的年龄,安妮宝贝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是一种另类,是不可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