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将专往天空射击飞机的高射机枪,摆平了专打比牛还小许多的人身,朝嗷嗷直叫唤的小鬼子开火,冲锋日军如何承受得起这般待遇,一颗高射机枪子弹过来,中弹者是穿膛过肚,第一个没有倒下,后面第二已经挨了打,惨不忍睹。小日本是在付出了三四百伤亡代价之后,才不得不改变进攻地面方式。老子不打了,远远地包围不肯投降的支那军队,看我非把你们困死俄死,你信不信。

“我给杜副司令打个招呼,看怎么办才好。”罗卓英初来乍到,想征求杜聿明的意见。

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正扶桌看地图的钟进山和李聚全。

这一次,敏铁拉已经不是中日双方官兵们因遭遇而仓促激战了,国军暂17师和日军55师团之间有太多新仇加旧恨,双方蹩足了劲儿,要拉开像模像样的架势,再一次进行争高论低的血腥拼杀。

两支军队是从东西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逼近敏铁拉,未曾照明先打一阵子炮问候问候对方。城里起哄了,民众顾不了收拾家当,搀老扶幼,纷纷从南北两方逃出城池。暂17师荣誉一团一营刚刚挨着城边两条街道,让抢先一步进城的鬼子给打出来,退到城外才站住了脚。二营紧跟上来,两个营合起劲儿,奋力起了反攻,才把日军逼出了城。

“坂田君,你现没有,轴心国在地面战场上都有一个有趣儿的现象,德国在地面战场上没有占领苏俄都莫斯科,皇军在中国虽然攻下了南京,可就是久久拿不下重庆,这是偶然巧合还是历史在跟我们开玩笑啊?”松山佑三中将把胸脯丰满的艺妓搂到怀里,给她灌了一杯酒,向坂田详二郎中将挑出了一个话题。

“为什么是这样呢?”史迪威从上午会议上已经感觉出一点异样,自己神圣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让蒋介石这么一说,心里明白已经没有什么戏可唱了。

这一次是难逢难遇的好机会,委座携夫人亲自到缅甸来,按理说作为记者的肖娜一定会出现的,钟进山异常关心范一林与肖娜相见,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结果。一路上,俩人扯起家里五五六六的碎事儿,钟进山劝说范一林,艾伦那种洋婆子有什么好,看一看可以,真要作老婆生孩子,还得咱中国女人啊。弄得范一林脸嘴一阵子红一阵子白的,师长啊,扯远了。

肖娜挨着艾伦坐下来,接住范一林的话:“得来全不费工夫,是吗?”

杜聿明爽快地回答道:“校长放心,我一定按您的意思严格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另外,我已经安排军部的参谋们物色了一栋房子,给罗司令官和林次长他们作指挥部,那儿距离5军的军部也不太远,有起事情来也好商量。”

“掉头去城南前华侨运输队,看看华侨机工们。”

钟进山收起悲伤的面孔,下定决心:“范团长,这事儿由你负责,荣誉一团据此在峡谷口坚守,掩护全师沿峡谷山路后撤。”

“军官们在国内整训时,多多少少学过一点防毒知识,我马上再打电话提醒各团,”李聚全感到事态严重,不得不低声告诉钟进山,“师长啊,要作好最坏的打算呀。”

“日本人来了,已经快到村子边。”老先生不安地回答。

大约不到五分钟,各部相继回电话,已经作好准备了。钟进山朝参谋长努了一下嘴角,李聚全会意一笑,亲自举起信号枪,对着天空叭、叭、叭地射出三颗信号弹。

这个时候的范一林中校,正坐在驾驶室中央,左边驾车的士兵,按右边温班的提示,驾车飞地行使在公路上。方才路过一片杨怀树林的时候,卡车钻进去躲藏了片刻,大家伙把那一个班的鬼子全部结果了,扔到竹林里喂蛇喂野狗,现在车厢里清一色的日本兵都是国军士兵了。

有人掏腰包请客,这伙鬼子很高兴,个个放开了喝酒。好家伙,鬼子这一顿饭吃了十来只鸡,喝了六七坛子酒,一个小时下来是人人酒足饭饱,嘴喷难闻的酒气,东倒西歪了,有两个爬还在饭桌上打起了呼噜。

歇牛坡从雾中露出满是疮疤的面孔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钟了。

“好,”钟进山起身拍了拍范一林的肩头,接着说:“我们不能白白地等着鬼子来攻,也得主动出击,要不然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你马上从荣誉一团特务连和我带来的那批华侨中,挑选几十个人,悄悄地溜进仁安羌诚一带去捣鼓捣鼓,后院点上一把火,分一分日军的心思。”

艾伦拿出记事本,拧开自来水笔,很职业地问:“您是中国什么地方人?”

二团长调来一个连,国军合起来人数上比鬼子多了。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追着日军往山坡下压下去。一个班长嫌手里的冲锋枪够不着逃跑的日本兵,急忙抓住身边一个新兵,把冲锋枪赛硬给他,顺便抢过步枪来,嘴里自信地哼哼道:“小子,帮我数着。”

“连长,连长,┅┉”士兵们哭起来,欲从胡志强手中接过炮管,被胡志强拒绝了。装弹手快赛上一炮弹,胡志强指着正在阻击的其他三个人,挣扎着提高声音:“带他们走,快,带他们走。”几个士兵弯下腰,欲搀扶胡志强,不料连长左手持手枪指着他们。胡志强没有力气再说话,挥舞手枪示意士兵走,走,走。

“找范中校吗?为什么?”艾伦不解地反问。

钟进山放下望远镜,慎重地说:“参谋长,范团长,敌我势力悬殊,就算我们真正打进了仁安羌城,可能也会守不住的。我的意思是利用亚力山大英军呆过的这一片山林,摆出一付全力攻击仁安羌的架势,吸引住日军55师团,即能减轻同古方面戴将军第2oo师的压力,又能够与小鬼子打上一两仗。”

参谋应声走了,钟进山猜想有人关心着范一林,告诉好好地看一看信,他出去找其他几位师部长官合计一下,一会儿就开会。

李聚全问:“是阻击还是攻城啊,师座?”

逼着青年当炮灰,

“哪敢忘记肖大记者呀,”钟进山也是过来人,知道范一林与肖娜关系不一般,耍滑头弄点作料,“我刚刚还告诉范副官,让他进城去找你一下,代表全师谢谢你呢。”

(注:本书已经由新星出版社出版,书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