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架96式日军战斗机护航,掩护着12架轰炸机对第2oo师主阵地进行轮番轰炸。英军驻缅空军已经没有几架飞机了,据说在靠近印度附近美军还有一点飞机,是过了时的好克75型战斗机,虽然性能比日军96式飞机强,远不是日本空军新型零式战斗机的对手。起飞了也是找死,不如静静地躲在地面,兴许可以躲过一劫。这帮可恶的家伙,你就是飞来意思意思,算是给国军壮一壮胆哪。

“是役,荣誉一团阵亡265人,伤76人。团长田刚、营长张洪国、副营长刑志军等十名军官以身殉国。英军参加战斗23人,阵亡8人,伤5人。日军二个中队共死亡591人,含1个少佐和6个尉官。共解救英军1786人并让其转移后方休整。”

田刚从望远镜里,看到范一林和戴卫率众朝伏击圈奔来,狼狈不堪地冲过小河,果断命令正面阻击的部队,注意隐蔽进入战斗准备。八九十个日军追到小河畔,看反抗的几十个英军纷纷淌河逃命,溜进对岸的树林里,正准备卷裤腿过河呢。这个时候,机枪连十多挺轻重机枪先打响,子弹网状似的撒向河边,那一窝鬼子被撂倒一大半。两侧潜出的队伍已经抄到了鬼子的后路,听见团长动手的信号,自然不客气,长短武器一起开火,与正在丛林中穿梭的大队日军干起来了。

人声杂乱,响声成片,越来越近。范一林听出来是英国人在说话,而且人数不少。他挥手示意弟兄们端枪站成一字形,想看一看这些英国人是干什么的。

“中国好,华侨好。”那汉子伸出大拇指称赞道。也许这位老兄与缅甸华侨结缘,生意上往来不少,对中国人很友好。他亲自引路,把荣誉一团带到镇子外一条便道上。他指着远处大山,耐心地告诉范一林方向,说照直走下去,翻过山五十公里就到皮尤河了。范一林从口袋里摸了一个银元出来,塞给那汉子,万份感激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你今天去前沿阵地视察,为什么不叫上我呢?”肖娜咄咄逼人。她非常想去城外阵地上,亲眼看一看机械化作战的战场是什么样子,然后再采访一下阵地上的国军官兵,戴安澜始终没有松口。

“是,长官。”两个营长行礼允诺。

俩人算是老朋友了,直奉大战那会儿,史迪威在冯玉祥领兵的大西北,组织官兵和百姓在西安附近修公路,俩人就已经交往过。杜聿明非常尊重史迪威将军,请他尝一尝咖啡的味道,诚恳地对史迪威说:“将军,按蒋委员长在三方会议上定夺的思路,我想凡与日军接触的中国远征军,就地坚决阻敌,尽可能缠住敌人,一则掩护英军有序地撤退并在其防御区域积极布防,二则为远征军战略展开创造战机和条件,三是要争取五十天的时间,抢运腊戌城贵国政府援助的近十万吨战略物资。”

史迪威高兴地直点头,蒋介石终于同意自己指挥军队作战了,他油然冒出一种踌躇满志的神态。杜聿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很是兴奋,如果按中国提出的思路,缅甸战局扭转乾坤还有几分可能,中国远征军可以好好地打几仗,校长不愧与学生心连心哪。亚历山大心情此刻是糟糕透了,一来自己压根儿不想与日军再打仗,二来史迪威仅仅带几个随从参谋,妄想指挥大英帝国军队,做梦去吧,亲爱的。亚历山大找不出更好的说辞,只有面朝蒋介石,冒失地提出一个富有挑衅性的问题:“委员长阁下,如果日军继续向缅甸增兵,我们请他们在哪里宿营?”

蒋介石听了宋美龄翻译过来的话,也不知道该对这位美国将军说些什么,仅仅是冲史迪威点头苦笑一下,开局不利,后患无穷啊。蒋介石这时候想骂人,都是该死的英国佬,瞎折腾耽误了战机。

赫顿中将简要地讲述了日军全面进攻缅甸以来,日军占领的城市、交通、要塞,向亚历山大报告了英军开战后遭受的损失,全盘托出英军防守待援的作战计划。亚历山大听了,一个劲地摇头,他幽默地说:“先生们,我是来拯救大英帝国的将士们,而不是来拯救殖民地缅甸的。美军麦克阿瑟将军放弃了马尼拉,把她作为不设防的城市拱手让给日本人,而自己却率七万五千人退守巴丹半岛。我们也应该向盟军学习,避免无畏的牺牲,果断放弃仰光向北转进。”

这就是中国战区的开场白,在国际反法西斯联盟中,中国作为一个大国了,国民政府终于占一席之地了。蒋介石对史迪威的到来是从心里欢迎的。他准备在委员长办公室,像国家元接受所有外国驻华使节朝见一样,接见史迪威将军。蒋介石穿起五星上将服,端庄地戴上军帽,胸前挂起勋章,系上武装带,正襟危坐地在椅子上,等候罗斯福的特使史迪威将军前来晋见。

柯恩痛心地流了泪了,我的上帝,这简直是屠杀,简直是屠宰场啊。他串出壕沟,伸手高高地举起V字型,悲壮无言地朝英军士兵们使劲挥舞,那意思是“耶!我们赢了!加油干哪,小伙子们。”

范一林轻轻地扬手腕一拨:“说理去!”女军官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没有坐在路边的草丛里。她大声地喊起来:“中校,你要克制一点,让2oo师先走吧!”

第二天八点钟不到,钟进山迫不及待地叫上范一林乘车向昆明城驶去。

张德才一根筋,脱口又说:“是跑,不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