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我红尘历练多年,不再相信鬼神。如果真有鬼神,也敌不过人心险恶。事实证据我是对的,赵雪一定许下了和我一起白庆偕老的愿望,可提出分手结果仍然是她。

楼永固一见这张照片就开始说了,说什么去年在北京开人大会的时候有幸与某书记(正是握着高天宝大手的这位书记)一起聊过,某书记可是一个有水平的领导啊,特别是对中国的地产市场走向研究很深,也对我们建筑施工企业提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可惜他现在调到别的省的去了,不然我这次来一定是要拜访一下他的。

我一下呆,半晌才意识到是让我来汇报。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事情都是先要高层领导先碰头之后,统一口径、理顺轻重缓急了才向下公布来着。果然周红兵说:“楼总,是不是让唐正先理一下再说。”

结果,装逼的欧阳悦掉过面就让给她弄点钢材,价格好说。我心中暗笑,这世道无不有利而趋之,有利则避之,欧阳悦你也是同案犯。

挂了电话后,马丽说:“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仕途旁边坐着一个白净的中年男子,马丽低头说,此人正是天宝集团负责酒店开业务的张副总,也就是城建集团的力挺者。张副总表面看起来是一个和气的人,他一直与王仕途有说有笑,但是其眼神中精光四射,这样的家伙其实最难对付,属于传说中的绵里藏针的家伙。他偶尔瞅我一眼,我就不禁手心冒汗。我暗骂自己失误,对方还有这个一个人物我居然会给忽视了。别看他与王仕途有说有笑,其实我可以保证他们之间早就口蜜腹剑,如果咒骂可以杀人,他们也早就把对方杀死了十多次了。王仕途与刘定理以及工程部的几个人还外聘的几个专家我都提前做过工作,我安慰自己:无论如何,我的赢面还是占多数啊!

但是此次我们“围标”却并没有围死,在参加投标的八家公司中,有六家是我找来围标的,但还有江城城建没有被审下来,牛铁的公司虽然答应帮我,但是时隔多年,我未必信他,只能算半个。虽说6对15,胜算较多,但是我仍然不免心悬悬,拿起电话打到王仕途手机上,他没接。我突然明白过来,暗骂自己糊涂,忙翻出一张的新卡装在手机上,再打过去,他接了。他说你还他妈不算太傻逼啊。

我哈哈大笑说,是真的,你不愿借就算了,说这种话就没有意思了,还他妈的说跟我结婚呢,眼下老公有难也不帮一把。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起来,挠着头说:“对不起,我知道他是你的同学,他一直都是你罩着的。”

我有些奇怪,又有些觉得好奇,王仕途这一生阅女无数,向来都是直接奔向下三路,但是王仕途却从来不做霸王硬上弓的事,一切都是用钱来摆平女子。有一次我陪他在格林童话kIV唱歌,陪唱的一个小姐说是附近华科大的学生,模样俊俏因此也拿腔拿调,王仕途一生气,当场掏出一万丢在吧台上说:“今晚你陪睡,这些钱都归你。”

关于“标底”在前些年那真是皇帝手中的朱笔,人人都想得而知之,能提前得知标底的人就意味着已经中标了。掌握标底价的人也就成了投标方想方设法攻关的对象。美国前总统林肯就过:没有人是靠得住的。所以标底提前外泄的事情层出不穷。后有关部门为解决这一问题想出了一个“合理最低价”高招,说白一点就是最低价中标。但尽管如此,招标方为保证工程的起码质量还是有一个最起码的心理价位,这个价就是参考价,虽然不如以前的标底重要了,但其毕竟是投标中的重要参考依据。

我说,操,你这样搞让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活啊。

我觉得她今天情绪有些低落,而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说可能吧,起码这是我们努力后应该享有,人们追求锦衣玉食并没有错。

大约是前年,我陪王仕途去归一寺烧香,寺中有一个年轻的和尚法号宏观。自称是寺院方丈昌明大师的关门弟子,宏观法师白袍一尘不染,相貌俊逸,宝相庄严,有飘然出世之感。其与王仕途不知为何很熟,其禅房位于寺庙之后,面朝大江,背依洪山,四面修竹环绕,当是一处人间胜地。宏观法师奉上清茶淡然而坐,说王先生此次可是为商而来。

她顿一顿说,是,我也失眠的,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你,没想你倒先打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想起你”

马丽接过杯,妩媚地一笑说,想不到唐总还挺体贴人的呢。

我深身一激凌,只感觉大夏天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圪塔。这个朱胖子自从刘建平这棵大树倒了后就越的成孙子了,有几次打电话给我说是请我出来吃吃饭,均被我以太忙为由推掉,所谓有奶就是娘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赵强说,朱老板,你没看到我们在开会,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王仕途仰着头想了半天说,可以吧,我试试看,高总这个人不是那么请的哦。

赵雪说太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是的,我们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偌大的城市也是一个烟波浩淼的湖,我们费尽心机到大城市中以为可以找到我们的理想中的幸福。但是城市也只是受到极度污染的太湖,混迹十几年来,只落得腰越来越粗、心越来越黑。除了我们适应这种污染,否则就如同太湖边的臭鱼。

倪不迟已经语无伦次,抓着我的手说;你说我当年是不是成绩最好的一个,我硬是把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偷偷撕了,我只想为了她啊。

李庆才说你小子装孙子装得倒挺有一套的,跟老子有得一比啊,他妈的老子到哪个检察院、法院都是装孙子,也只有在你们面前才找回一点大爷的感觉,哈哈,是不是孙子装久了容易成为习惯。

这个得月楼向来以贵得惊人名闻江城,没个万把块是下不来的。我不怕花钱,在甲方身上花钱再多老子都眼皮不眨一下,比如天宝公司的王仕途,我就曾经一次性给了他3o万,反正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但是眼前这几位一看就知道是几个喂不饱的小鬼,请他们吃了玩了屁都不会有一个,跟他们周旋是费神又费钱。我心头越想越窝火,只怪自己sB轻易相信欧阳悦能请到金中五这尊大神。

我听不是催问我材料款的事心中石头就落下一半。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等一下可能还要去公司开会的。这就是典型的太极话,进可攻,退可守。但是欧阳悦是何等样人?她说,少跟我来这一套,这个人要是说给你们刘总知道他都要屁颠屁颠地赶过来当孙子,我好不容易帮你约到了你要是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笑笑说:“靠不靠谱等几天就知道了,其实呢,这个工程是港资控股,找这些政府的官员们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不过死马当着活马医,只要他能真的让高副市长给那个蒋南打一个电话就行了。那个香港来的金中五才是我们要掌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