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元宵,又匆匆的往回赶。

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情人节的气息。

老头说的有备而来,就是指吃过药。

一天的晨练到此结束,而一天的工作也就此开始。

只有两家。

这两家公司,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江北。

复试时,我跑了一个下午。

得到的结果却是,回去等通知。

我心想若等你的通知,黄花菜都凉了。

我不饿死才怪。

工作啊工作,你在哪呢?

二十多天的折腾,把我带来的钱用得差不多了。

记得刚来时,住的是6o元一晚的双标间,后来改为单间,住到后面改为1o元一晚的四人间。吃饭也是,刚开始吃八块的块餐,后面吃五块的,最后吃三块的,到现在,只能每天吃方便面了。

爸妈就在邻市打工,离我这不是很远,但他们挣钱也很辛苦,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跟他们伸手要钱的。这次出来找工作的几千块钱,都是我跟同学借的。

没钱,我可以捱过去。

找不到工作,我可继续努力地找。这些都没什么。我不开心的,就是雪儿走了。

雪儿是我的女友。

我们是在大学时认识的。

认识4年,谈了4年。

过完年,我们一起相约来到了这个城市。

我们有着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要在这个城市买一个小高层,建一个自己的小家庭。

有她的陪伴,即便吃着三块钱的垃圾块餐,也并不觉得有多艰苦,甚至认为一起吃点苦是件好事。

周华健不是有那么一歌就叫《一起吃苦的幸福》吗?

我觉得我能天天和她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可是,她却走了。

去了另一个城市。

去了另一个男人身边。

我吃不了这样的苦,我受不了人们那种鄙夷的眼光。她说。

我们这样奋斗,要奋斗到什么时候才能在这个城市里安家啊。她离开的时候哭着说。

我无言,她要的,我都无法给予。

如果无法给予你所爱的人想要的东西,爱还能继续吗?

她是爱我的。我深信这一点。但是,她又是矛盾的,在物欲与爱情面情,她选择了物欲。

我不恨她,在这个物质至上的年代,做出这种选择的,并不只有雪儿一个人。况且,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更好的生活。

要恨,就恨自己无能吧。

雪儿走的前一晚,一向不主动的她主动的要和我亲热,“王伟,这一晚,我要把我的肉体与灵魂全部奉献给你,我要把这一切以情欲的形式全部留在你身边,让它流进你的血液,渗入你的骨髓。让我,也让自己一辈子都记住这一晚。过了今晚,我的肉体和灵魂都死了,离开的,只是一具躯壳。”

这一晚,我们梅开六度,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默默地送她上车,看着她所乘坐的车渐行渐远。

我知道,我们的距离也是渐行渐远了。

今天是情人节。

以往的这一天,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

四年,我们过了八个情人节。四个西方的,四个东方的,没有一个情人节,我们是分居两地的。记得有一次,我回老家办事去了,情人节那天,她硬是连夜坐车赶到我身边陪我。

今天,我却要独自过了。

以前没有认识雪儿的时候,好像并不觉得一个人过情人节有什么,可是今天,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走在街头,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透过沿街的咖啡厅,麦当劳的玻璃窗,我看见一对对郎情妾意的恋人抑或在享用手中的美食,抑或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抑或正深情注视着对方。

这一幕一幕,自己都曾经历过。

现在,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了。

旅馆的老板看我回来,朝我笑了笑,跟我打招呼。

我是熟客了。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帅哥,回来了?来,到这陪姐姐坐一坐啊。”

按摩女秀秀又在拿我开涮了。我没有理她,径自进了旅馆。

这样的女人,我从心里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