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下头,无力的闭上眼睛,手中的蓝色手帕都染成了暗色,过了一会,他缓缓看向她,“眠眠,这事不能被爆料出去,赫氏已经被贺南城拿去。现在我只剩下夜未眠,这是我十七岁就创下的心血,今天公司刚刚上市,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出任何不利的消息,你要帮我。”

他抿唇一笑,“只要你乖。我就会少骚扰一些。”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去,“请问哪位是初温眠小姐?”

初温眠被他逼的喘不过气来,而且两人又夹在厕所门口,这姿势这场合都是无比糟糕透顶,偏偏他还逼着她,初温眠头都要炸了,“因为你行了吧?我看见你就想吐!”

只是她想的太单纯,她刚站起来,便有同学指着她,“初温眠你休想逃,你必须说出来。”

乱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自己又在想什么,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她猛的抬头。然后心跳一下子飙飞——

“要是没结婚,我绝对扑过去!”

他误会了吧?

可是她越阻止,贺南城打的越凶,眼看着本就虚弱的赫连夜再也支撑不住,初温眠不得不松开抱着贺南城的腰。转身捞起旁边的花瓶对着他重重的砸过去。

咣——

一声清脆的玻璃瓶碎开声之后,贺南城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而他白色的衬衣上一颗颗红色的花开始绽放……

他流血了!

被她打的!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他怎么会停下?他会把赫连夜打死的!

一会的功夫,干净整齐的酒店房间。便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赫连夜在流血,贺南城也在流血,只有她一个人完好,可是心却在流血……

听到打斗声,赶来的酒店客房人员看到眼前的一幕,吓的差点跌倒。没有多久的功夫,警察和医生都来了,他们最先被带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赫连夜,贺南城和初温眠坐在警察局里,而随之赶来的张丽看到贺南城几乎被血染成红色的衬衣,一贯很少动容的眼底也不禁十分惊愕,并冲她投去了一个清冷又质问的眼神。

她垂下头,心底的难受像是刚烧开的水,不停的翻滚。

警察对他们做了讯问,但因为贺南城和赫连夜都是大人物,他们又叫来了自己的律师,所以警察就当作一般闹别扭而结了案,三个人走出警察局。

两车豪车停在警局门口,一左一路,两个男人肯定是各回各车,这是没什么悬疑的,但是初温眠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她跟贺南城走就要抛下赫连夜,而他身体那么糟,又被贺南城暴打一顿,这让她如何放心?

虽然她的踌躇很短,但贺南城还是捕捉到了,本就七零八落的心瞬间碎成了渣……

这一夜,他只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找她,另一件事是等她。

不论她和赫连夜有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她和赫连夜在一个房间呆了一晚,孤男寡女,更何况赫连夜对她本就有情,这让他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她的行为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嘶——”

车子发出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贺南城的车子卷起一股寒风从初温眠面前飞逝而过,她这才发现过来,她走了。

赫连夜走过来,虚弱的不成样子,“抱歉,事情弄成了这幅样子。”

刚才在医生为他们清理的诊室,他不是没给贺南城解释,可是似乎他的解释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和他也回不到过去了,”初温眠眼底划过失落,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赫连夜,“走吧,我送你回去。”

当天下午,一夜没睡的初温眠刚闭上眼,就响了,是张丽打来的,看到这个号码,初温眠的困神一下子消失,其实她今天有打过张丽电话,可是张丽都没有接听。

“张助理,他现在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初温眠就连忙问。

“初小姐,总裁让我通知你半个小时后民政局见,”张丽答非所问的话让初温眠的脑子有些发懵。

“什么,什么意思?”她呶嚅着,发现嘴唇都在打颤。

“带好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张丽又没有回答她,而只是陈述,“贺先生说了,你如果不去,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

“张……”初温眠刚叫了一个字,张丽便挂了电话,她的冰冷依如初见时一般。

民政局……

她默念着这三个字,终于慢慢琢磨出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他要和她离婚!

这次他真的要和她离婚了。

这些日子她发誓再也不原谅他,发誓要和他一刀两断,如今成了现实,她的心竟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剖开了一样。

她竟是那么的不舍!

是的,不舍,就算要离婚,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要跟贺南城解释清楚。

想到张丽说的半个小时,初温眠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离半个小时,不到二十分钟,她起身便向外冲,连夏芝叫她都没有回应。

初温眠赶到民政局的时候,还是晚了三分钟,她气喘吁吁的赶到时,贺南城正倚着车门,身上的血衣已经换成了蓝色的衬衫,整个人干净而俊美,头上戴了顶帽子,稍显得违和,但她知道这是为了遮住缠着纱布的伤口。

想到他流了那么多血,想到自己那用力的一砸,初温眠都不能呼吸,当时她真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那样……

对不起!布扑找亡。

还没走近他,初温眠已经在心里道歉!

只是贺南城根本没给她走近的机会,张丽便走了过来,“初小姐这是离婚协议,鉴于你出轨在先,你是过错方,贺先生名下的任何财产,你都没有分配权,也就是说你将净身出户,如果没有疑义请在下面签字。”

说完,张丽便摊开手中的蓝皮文件夹,离婚协议四个字大字映入初温眠眼底,前不久,她拿着离婚协议让贺南城签,如今他却让她签。

看着男方那一处,贺南城苍劲有力的签名,初温眠的心狠狠一痛,她抬起头看向张丽,“张助理,我有几句话要和贺南城说。”

张丽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贺南城,似在征得他的允许,不得不说张丽是个十分尽职的员工,大概贺南城没有反对,张丽默默退到一一边。

初温眠深吸了口气,“昨天的事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不管你要或不信,你会怎么想,我必须要解释!”

贺南城眸色都没有动,清厉的眸子深的像是不见底的海,初温眠只看了一眼,便心都颤了起来,“昨天……”

“不必了!”

初温眠刚要解释,却被贺南城打断,手伸向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