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兴奋地说:“华,看呀,叶子”。

倾城是个好男人,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从办公室走出来。我泪如泉涌,说:“大马……出事了,城西铁路桥。”

大马说:“喜欢一个人真难。”

大马笑笑说:“我谁也不怪罪,这事是我一手炮制的。我给她揽生意,然后叫她提回扣,我去送。没有我,她走不到这一步。这个社会,想做大买卖,不走旁门左道行不通。”

你说:“大马,我不想让你为我背黑锅,我的责任我承担。我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你打趣地问婧:“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藏在哪儿?”

你说:“那就不对了,华又没比我和安怡多长个脑袋。你能叫他沾光,就不能让我们跟着沾点光?”

我掰了半块馒头给你,你侧身把汤放到床头柜上,接过馒头,沉甸甸地拿起筷子。

大马说:“不去了。你告诉她,所有的事,全推到我身上。”

我说:“不清楚。”

我都急死了。我掰开你说:“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说:“我有那种预感。我和婧谈过了。”

“看呀,月亮。”

婧终于挣扎得没有力气了。她的手仍掰着我的手,软软的弓下了身子,哭道:“你叫我死吧。我死了,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那个山坡。我的妻子。我的儿子。

“如果梅姐嫁给了你,那你不就翻身了?”

这是我和安怡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下馆子,我们进了“加州牛肉面大王”,点了两个小菜。一碟花生米,我喜欢吃的。一碟凉拌三丝,安怡喜欢的。一瓶半斤装的白酒,另外热了一听可乐。两中碗牛肉面,每人一份。我埋单。安怡止住说:“还是我来吧。”要服务员把钱还给我,递了五十元过去。我说:“我有钱。”安怡问:“有多少?”我说:“反正够饭钱。”安怡笑道:“吃了这一顿,就没下顿的了。”服务员找零,安怡说:“给他,救济救济。”服务员笑笑,把钱递给我,我接住,放到安怡面前,说:“等我揭不开锅了,再救济不迟。”

婧笑笑对我说:“你接待何方贵客,顾不上去我那儿?”

我问:“前些时大马不是还带过你吗?”

安怡打开,激动地捧着,笑着,认真地看,抚摸着看,爱不释手。

我轻轻吻了吻安怡的前额,我经常这样吻我妻子。

我说到气头上就在房子里兜着圈子骂起来,而且越骂越上瘾越骂越开心。我说你们知道当官的是咋捞的吗?我们那儿的一个局长他妈的给东北的人一笔就批出去三百万,说是买汽油连一滴水都没有买回来,钱不见钱人不见人球事没有,十年以后局长就和东北人攀了亲家。他妈的真是玩得绝。我说我们那儿有个开商和市长、县长都是铁股,他们想拆哪儿就拆哪儿谁也不敢惹,一条马路铲了铺铺了铲,五、六年折腾了三、四回,国家的钱全他妈的扔到了无底洞,老百姓想告没处告告也屁不顶,当官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我说你问问安怡,你问问咱的机要秘书,你问问她告过状没有,真有人给她作主她也不会跑到这儿。我说当官的让我破了产还不让我鸣冤叫屈,我跟他们闹他们就关了我,我家穷得揭不开锅他妈的哪个当官的关心过我。

我把杯子放货架那儿,心跳得厉害。我问贵哥:“有事吗?我就送了几趟。”

“听清楚了。”我小声说。

我们叩开方经理的房间,开门的人让我象遭了雷劈,一下子僵在那儿。

贵哥和大马揽着我的肩膀,他们的心里,也一定泪光闪烁。

“不,不。华,你不必。”安怡终于开口了。安怡含着泪偎在我肩头,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面颊,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华,你,你不是在……珍藏美丽,你是在珍藏……痛苦。我……不要你……折磨自己,不要,不要。我要你……要我。”

女儿赛过半边天。

我说:“千金难买一个愿意。”

那女子说:“何总裁为了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已经绞尽脑汁,开先例了。”

“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座山雕的爪牙们来解围,连说贵哥贵哥别火,雕老板是和华大哥闹着玩的。贵哥揪着座山雕的头,抬脚狠狠踹向座山雕的腿肚子,座山雕就滚出去老远,狼狈地爬起来,被爪牙们搀着跑了。

你“噗哧”一声笑了:“不正经”。

大马苦笑了一下:“你怎么和我一样,见了她就象老鼠见了猫。”

我说:“拜拜。”

婧的手机,确实是吊在脖子上,埋入T恤衫里面的。

安怡对我说:“给我吹一个吧。”

“你们愿不愿意卖我们的货?”婧问。

因此,当婧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由衷的欣喜若狂。

“华。”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