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却没有我这般自在。你们得提防有人瞅机会和我单独在一起,和我说悄悄话。原来电视机在我房间里,当现某一个人总是意志坚强地看起来没完没了,影响大家休息时,一致同意把电视移到客厅。你们坐三人沙,我坐我的“总统专座”,我从来不对电视内容表任何意见,任你们互相哜哜嘈嘈。

安怡和婧说吃过了,不吃了。

大马说:“我知道。叶梅说过。”

“叶梅回来后,我和她去给徐总送了三千元的好处费。”我不得不骗贵哥。我说:“这事让谢敏给捅出来了。徐总被‘双规’,检察院很可能介入调查。”

那是个手机号码。我边收好边着急地问:“你快说,出了什么事?”

“因此,”我笑笑:“我永远也赶不上你。”

我想我的老家。

“原谅我。”婧悔道:“我很不理智。”

我头根一炸,叫声“妈呀”,扑过去将婧死死抱住,拖回屋子里。

“去吧,想着我。”一个温情脉脉的声音,从十五年前那个遥远的小山村传来。那是我妻子的声音。

安怡说:“来,再干一杯。”

“你真会?”我跨下来。

你问婧:“你是说,易地销售?”

我真有点沉不住气了。

“对了,我是告诉过叶梅”。我说:“我还是省级作协会员哩。出过诗集”。

安怡含羞道:“不,那多不好。”

我们代理的批服装全进入了市场,各大商场和市全部按要求打出了巨幅广告,“蓝精灵”系列产品在本市报纸和电视台的重要位置和黄金时段频频亮相。同时,我的策划书也制作完毕,今晚进行最后一次修订,明天就可交给婧。

“你们都给我听着。”贵哥威严地说:“谁也不许闹,都给我悄悄的。倾城没什么事你们闹什么闹。我只是来问个材料,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被公安局问材料的人多了,都抓了没有?没见过个大天。”

我问贵哥办什么案子?贵哥说限检测点那儿有人打架来着,是因为送车的事,半夜打起来的,两个重伤一个轻伤,人还在医院里。我问凶手抓到了吗?贵哥说没有,正在调查。贵哥盯了我老半天,喝了口水,很困难地问:

你冲我笑笑:“不要以为何总裁给你戴了顶帽,就想跳出如来佛的掌心。老鼠永远是老鼠。”

我对不起龙龙。如果没有我,龙龙说不定已经和安怡在一起了。

我唱给我的妻子和儿子。

但你还是和安怡忙着给我张罗,象过什么盛大的节日。你和安怡给我买了礼物,装在礼品盒里,包得挺严实,不叫我看。你对我说:“你一定喜欢。”

我和安怡偎依着,坐在画廊的石几上,面对一湖秋水,和湖中的小岛,闲游的白鹅,还有那些飘荡的小船。我说:

传种接代难上难。

“我走去哪儿?”我说:“哪儿也不去。”

何鹏问你:“叶梅大老板,你的意思?”

“你敢对梅姐这么大的火吗?”安怡咬着牙,哭丧着脸说:“你从来不把我当人看。你打我、骂我、你都敢。你对梅姐,从来没象对我这么凶过。”

座山雕也在,我奇怪座山雕怎么就没被拉进来?他才是最大的主谋呀。座山雕也看我,也笑,极其阴险。他看我的时候,我挺直身子,严厉地盯他,眼都不眨一下,这是我从小练成的功夫。上小学时,我和同学们比赛定力。谁要先眨眼,或者先笑了,谁就是输家。我没输过。后来我特喜欢盯人,在车上和路上只要现有人对我目不转睛,我的潜意识就会驱使我跟他比定力,盯我的人准输。座山雕也一样,一次没赢。他是老鼠,我是猫。

我冲你笑笑,阴阴雾雾的。

大马叹口气:“不行,她是铁了心了。”

我说:“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啊。”

你盯住我,面带着透视一切的冷峻的笑:“你真的……不想?可是,我想。你不给我约见也行,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

我和你在办公室核计这次的开销,安怡进来,看到放在桌子边上的笛子,问:“谁的”?

“ny。靠近sy。”婧说。

爱;喜欢;红粉知已。我大彻大悟。婧为何不说爱我而说喜欢我?因为她不愿或不敢承受爱的重量。而我愚昧地承受了。红粉知已,哈哈,红粉知已可不是知已,一定要搞清楚。红粉知已是经过外部材料包装了的,就象贴在墙上的釉面砖,一眼看去荣雍华贵,其实里边不过土坯一堵。

我捧着笛子,笛子很重。颐和园的湖光山色,很重。暮色融融。

我腰间的手机奏出了优美的乐曲。我接电话。是安怡打来的。安怡问我到哪儿了?我说没注意。安怡酸溜溜地说你和她聊的挺热乎的吧,买卧铺没有?我说没有。安怡说梅姐对你那么好,怎么不买卧铺呢?不会的吧。我说真的没有。不信你问小梅。

“我有美国人防卫呢。”我故意激她。

我一把夺下,将她推翻在地。

“今晚你就在那儿好好想,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说清楚了,再睡。累不死你。”你打个滚侧过身,看到了那束玫瑰花:

我难受死了,我说:“我回去脱不行吗?”

我告诉安怡,我做老板的时候,有许多女人追过我,其中不乏有情人。但是我断定,其中更不乏享乐主义者。我笑笑:她们勾人的本领很强。从本质上讲,我是个保守派。我是不轻易上当的,特别对那些奔钱来的。我鄙视她们。她们太贱。”

“爸不叫宝宝做大老板了,宝宝要当官,当大官。”我说。

我说:“怪不得,他拿徐总不当回事。”

“再英俊也是个小老头。”我乜斜着眼瞄瞄贵哥。

桃花江上饮清风

不为垂钓为逍遥。

我们总是谈论的很晚了才休息。我躺在床上,倾听你们窸窸窣窣的声响,判断你们是否已睡熟,想象你们梦中的模样。我妻子睡熟了的时候,会出极其轻微的鼾声,似乎在告诉我,我们的生活仍在继续。而你没有那种鼾声,安怡没有,婧也没有。我的生活,在以另一种奇特的方式继续。

我象爱我的家一样,爱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