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阿英的前夫被我用砖头砸破了头,中度脑震荡。警察来到我家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将疑犯抓捕归案。这个疑犯,就是我。我没有狡辩,没有反抗,更没有拒捕,他们说明来意时,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逃避,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应该选择的,所以,我没有跑。

我一路尾随着他们,看着他们一路亲亲我我,我心里更是生气。在他们经过一处没人的地方时,我从路边捡起一块碎砖头,对准那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砖拍过去。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一看目的已经达到,撒腿就跑。这时,我听见可乐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尖叫到,我认识他……

当黄毛确认卡上确实有这么多钱时,他终于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疯狂。我也笑了,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媚姐在接到我的电话时,也感觉很意外,但她仍然表现出了上流社会人的基本礼貌,而且,答应了跟我见面。

我的真名叫赵敏,跟安妮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安妮的爸爸是个警察,妈妈受不了长年独守空房,最后丢下安妮,跟着一个生意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一年之后,他们就生下了我。

我尽量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形,虽说这个羽毛女郎感觉上有点熟悉,可我可以确定的是,她不像任何一个我熟悉的女人。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对我下手呢?难道是她看上我了?当然,这个理由鬼都不会相信。我转过头问肖健,既然这个女郎抓住了,而我又跟这个案子有关,可以让我见见她吗?也许我见过她之后,真相就会大白了。

羽毛女郎开始用舌头挑逗我的胸,我感觉十分痒痒,有点受不了。我制止了她的动作,用手指了指她性感、湿润的嘴唇,又指了指我的下面。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更让我兴奋的是,她居然就这么听话地,慢慢往下,再往下,直到把我的硬物含进了嘴里,不停的吮吸起来。

我是多么不愿意写这样一封诀别的信给你,可是,你却无情地击碎了我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我恨你!恨你的自私,恨你的薄情寡意,恨我自己怎么那么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你!

从楚杰家出来,我已经分不清方向了,楚杰啊楚杰,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卷跑的不仅仅是5o万块钱,而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如此伤天害理,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我让楚杰在门外陪肖健聊天,自己冲了进去。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权衡楚杰说的这个计划。我心里非常清楚,这就是在犯罪!可是却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一旦成功,不仅可以为黄毛治病筹到钱,还可以教训一下那个老色狼,让他受点教训,长长记性。可要是万一事情败露了呢?我肯定要去坐牢!

我伸手去抱珍珍,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珍珍用力把我推了个踉跄,骂道,你这个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的混蛋,认识你算我瞎了眼!说完把钱一股脑儿砸在我头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楞在当地,欲哭无泪。

楚杰解释道,不是心疼钱,关键是我现在手头上没有这么多。我心想,你一个月工资加上那些捞来的钱都有1万了,怎么就没钱?肯定是在外面把马子花光了!

我再次走进楚杰的卧室,慢慢朝窗户靠近。刚走到床尾,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楚杰的女朋友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地上流了一大摊血!好像是从她下体流出的!我的心一阵狂跳,该不会是谋财害命吧?!这时,我看见床头柜上放这一个小药瓶,是打胎药!我赶紧把楚杰的女朋友扶在怀里,用食指放在她的鼻孔处,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我大舒一口气,赶紧抱起她就往外走。

打开电话簿,我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名字是亲爱的鼒!我再查看通话记录,一共只有5分钟,一个2分钟的打到了北京,应该就是她弟弟那个恶搞电话了。还有一个3分钟的,正是前天晚上打给我的!我买了个手机送给彩儿,她居然连一个电话都舍不得打!

朋友,别哭。

我依然是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

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朋友,别哭。

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

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

我正式服刑了。剃完头,换上并不合身的囚服,我才现,原来杨梅头也很适合我。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不知道可以省下多少胶钱。不过现在才知道也不晚,因为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是否会觉得我很乐观?是的,人在绝望的环境里,唯一需要保持的,就是乐观!

领了棉被、洗漱用具等生活必需品,我被安排在第o1号男监3楼3o1号牢房,编号dm13o1-oo119(d:监狱名拼音字母第一个大写字母,m:男。)。这一长串的字母和数字,就缝在我灰色囚衣的左边胸口上。119是我的编号,或者说,是我在这里的新名字。在这里,我只能在梦中听到那个亲切的呼唤——阿鼒。

原来监狱跟看守所差异这么大,高高的院强,上面拉满了电网。四周有高高的哨卡,24小时有武警执勤,可以看到监狱的每一个角落。听说上面的机关枪是上好堂随时可以射击的,在这里想要跑,简直就是找死!我终于知道原来电影跟现实有着多么大的差别,在这里想要越狱,根本没有可能!我想,不会有人冒着吃“花生米”的危险去证实他们的枪法是否够准。

由于监狱是刚投入使用的,这里还没有多少囚犯,我也算是第一批了。在我被安排的这个牢房里,暂时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好,不用像电影里的一样,被老囚犯欺负。这么说来,我就是“老囚犯”了,但我不想去欺负别人,大家都是落难之人,更应该懂得互敬互助。如果上演牢笼里的狗咬狗,那就太对不起“人”这个称呼了,虽然都他妈是鸟人,但鸟人也是人嘛!

监狱里每天6点准时起床,6点半做操、跑步,7点吃早餐,7点半集合,点名,然后去劳动。晚上9点半点名,1o点准时熄灯睡觉。其实劳动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牢房里呆。但除了睡觉时间,没事做就只能坐着,不许躺下。这里下午和晚上也会安排集体活动,比如打篮球、看新闻之类的。也可以去借书看,但租金很贵。我入狱之前把身上的钱都存进了卡里,去服务站买东西只能刷卡,这里除了狱警,没有人身上有RmB。即使有,也没处使。当然,我是说买东西,如果干点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应该还是可以的。毕竟钱不是什么坏东西。

入狱的第一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那天生的事情,我问自己,你后悔了吗?在深刻体会到失去自由的痛苦后,我开始审视自己的行为,也许正如肖健说的,我可以寻求其它方法。但是我没有,凭借自己的一股蛮劲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果能够再回到那天,我依然会砸那一砖,也许,我这就叫执迷不悟吧。因为我是鸟人,所以也就会干那点鸟事。我想,如果那天我下手再重点,如果那个男人死了,那我就不是坐6个月牢这么简单了,也许我这辈子都将在这里度过,或者,我会被“奖励”一颗“花生米”。如此说来,我还算是幸运的!

6个月对于人生来说,可能不算长,但是6个月的青春岁月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呢?我无法衡量,因为这是一个过程,其中的苦楚,要自己慢慢去品尝。12秒88,刘翔可以打破世界记录,成为国人的骄傲!35秒,麦迪可以连砍13分,带领球队赢得比赛!……6个月,老子要憋死在这鸟笼里了。

下午的时候我买了包烟,丫丫个呸的,价格贵到吓死人!一包外面卖2块的红豆这里卖15快!要是在平常,我肯定要骂老板黑心了,可是在这里,我别无选择。在外面的时候常说什么寡头、垄断、暴利,来了这里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暴利!还无处说理。我本来准备不买算了,转念又想自己一个人呆在一间冰冷的房间没烟怎么过呀?咬咬牙还是买了下来,大不了省着点抽就是了。临走时我还是忍不住对卖东西的大爷说,你们这还有人权吗?他白了我一眼,反问道:你不在外面侵犯他人的人权怎么会到这里来?!现在才讲人权,早干嘛去了?我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老实在外面做人,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报应啊!趁他不注意,我把他借给我点烟的打火机揣走了。心想捞回一点是一点,人穷啊,就他妈该志短点,都这副德行了,还装个鸟的清高。

躺在床上,我尽量回忆一些以前开心的事情,以缓解自己低落的情绪。可满脑子都是安妮,以前的快乐片段,却成了此时痛苦的根源。漫长的牢狱生活,这才刚开始啊,我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开始搜索记忆中没有她的片段……

那是上一个暑假我在学校附近打工的时候生的事。我租的那个单间和隔壁那间原本是一间房,房东为了多赚钱,硬是用木板隔成了两间。有卫生间的那部分被一对小情侣租去了,我那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床,基本上没有空间了。洗澡和上厕所都是在楼梯口的公用间里。

有天晚上我心里烦闷,始终无法入眠,隐约听到隔壁有女人的呻yin声,还夹杂着床有节奏的吱呀声。我的心突然一阵紧张,本能地透过木板的缝隙朝那边看去。但由于缝隙很小,什么也看不见。正当我叹息要错过一场好戏时,猛然想起我们这一整间房的窗户是同一个,那里有一整条大约两个手指宽的缝隙,也就是说,从那里我可以欣赏到全景。而且我这边关着灯,他们又在办事,我根本不会被现!但我还是犹豫了,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是为人所不齿的!想到这里,我拿起毯子盖住整个头部,好让自己听不见,心不痒。却怎料我越是不想去听越是听得清楚,而且那声音占满了我的整个思绪,我的大脑早已在联想那幅勾人心魄的画面。终于,我还是没能抵挡住心魔的诱惑!我蹑手蹑脚地走近窗户,慢慢地凑近,再凑近。我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罪恶感越来越强,兴奋感也越剧烈!我的下身早已是一柱擎天!

眼前的画面是如此的让人惊心动魄!只见女人全身赤裸的骑在男人腰间,头散落,眼睛微闭,脸部表情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双手与平躺的男人的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丰满的双峰随着动作的起伏上下跳跃。女人的呻yin声,男人的喘息声,加上床的摇曳声,仿佛就是男女间最美妙事务的交响曲!我感觉一阵燥热,浑身有些飘忽,原来这么近距离地看“现场直播”是如此地刺激,那感觉比自己干那事还要来得有快感。在极度兴奋中,我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

后来我还偷窥过几次她洗澡,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自我解决。有时候在楼梯口碰到她,我总是心突突地跳,莫名奇妙地紧张。也总感觉她看我的眼神不对,我下面也立刻就有反应。每次我总是迅避开她的目光,好像她知道我偷窥她一样。也许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有一次我走在她前面,好像听见她在后面轻声地唤我,我鼓起勇气回过头,正好跟她的目光碰到一起,一阵兴奋让我双腿有些软,上楼梯都很吃力。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幻觉呢,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她叫我干什么呢?而且,她是怎么称呼我的呢,她可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啊!如果是幻觉,我又怎么感觉她的呼唤竟是如此的真切?这永远是个谜!

再后来她就搬走了,紧接着我也走了。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可能见面了吧。也许某天在街上碰见,却也认不出来了。在我的脑海里,那天晚上的情形依然清晰可见,只是女人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最后剩下的,只有她那白皙的皮肤和跳跃的r房,还有那午夜里的呻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