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忆起来,我见到他,要么是他和乐队出去演出,我在后台帮他们看东西,要么是他晚上喝多了酒跑到宿舍楼下来找我,抱着我唧唧歪歪地说一些梦呓般的话。

养了几天病,我觉得元气恢复了许多,这天吃了晚饭,我决定一个人回Z大去看看。离别了几年的学校,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隽永沉郁的红墙绿瓦,绵密的树木交织掩映的校道,气势壮阔的连绵草坪,或者即使是过去了一百年,也难以在这些事物上捕捉到时间的痕迹。人却是流动着的人,一张张新的青春的陌生面孔,让我艳羡,又让我不安。我站在曾经的宿舍楼下,看到曾经住过的房间灯火通明。校道上,“叮呤呤”的车声让我一瞬间产生幻觉,或者这个骑着单车的男生,车后座上会有一张我熟悉的面孔。而我,只是晚自习结束在出来的打水的时候偶然走神,等一下,我回到宿舍,还能看见那些日日相对的笑脸,安心地爬到上铺,在我的床上进入梦乡。

我说:“反正你都要跟他分手了,还不如早做了断,既然结果都是分手,你写的信再完美,还是会伤害他啊!”小湘并不坚定地说:“不是的,做人要讲良心,文华哥在我妈生病的时候照顾过她,我要好好地写给他这封信!”我叹了口气,觉得这里实在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决定下午等花轮阿姨回来就立刻辞行。谁知道一直等到晚上11点,也没有见到花轮阿姨的踪影。我困得睁不开眼,决定先借地方睡一觉,明天再做打算。

(变性人在我们国家应该没那么普及吧)

别假惺惺

“不是,想改学哲学。”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毕业一年后辞职到现在都没找工作,那靠什么生活?花好几年的时间准备考研,难道都落了榜?然而,我又变成了大学时代那只善解人意的秃尾巴猫,把这些问题都咽进肚子,只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哲学,很好啊,挺适合你的个性。”

郭滨忽然凑过来,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忽然觉得这么多年,只有你是真正理解,懂得我的人,现在认识的那些小女孩子,只知道向我要爱,很多很多的爱,也许当年放弃你是个很大的错误。”他的脸凑得更近些,我读懂了他眼睛里和嘴唇上流露出来那种热切的意味,然而我迅地别过头去:“好闷啊,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郭滨在学校的小市里买了一听青岛纯生,一听菠萝啤,又买了一包牛肉干和一包老奶奶花生米。我满意地微笑,随即又流露出疑问,去哪里喝哪?郭滨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就是学校西区的篮球场,那里围着一圈高大的护栏。郭滨先把我托上去,让我站在护栏的中央,然后自己先爬到护栏的顶端,再从上面把我拉过去。大学里最经典的一幕再度上演,而且很不幸,他拉着我的手我仍然有些许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