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列嫌弃的动作,在景昕心头滋滋燃烧的怒火上泼了桶油,不带这么侮辱人的!猛地撑起身子,在床上快速扫视一圈未果,目光落在床边她脱落鞋子上,弯身捡起扔向陆华年。

景然言眼含讥诮,话语嘲讽。

景昕炸毛,除去她不想跟陆华年过多接触,鲁馨雅可能也在医院中,就算她不是欧阳的母亲,她还是他的正牌老婆。他现在把她带去,要把她置于何地!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林翌初身子微斜,漂亮的五官轻皱,桃花眼眨巴几下,凑近陆华年,“别告诉我你对她有感觉?”

宾客讨论的热闹。陆鲁两家气氛也剑拔弩张。

感觉脸上痒痒的。陆欧阳醒来。高兴的唤了声,景昕还未来得及回答,他脸色一变,起身穿鞋蹬蹬跑出房间,景昕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医生检查完毕开药打上点滴,嘱咐注意观察。

“就是那天跟她一起出现在婚房中的男人?他不是那个野种的爹?”

“总监。”办公室的门没关,景昕轻叩几下门。

陆华年未理会她,视线落在腕表上。

“是你说要挺我到底。”

“小姐······”

似乎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隐隐浮动的泪花,“母子连心”,景昕心生同情。

陆妈抿了抿散落在脸颊上的丝,沉默良久,整理着尘封已久的回忆“少夫人怀小少爷时,先生正好离开陆丰,陆丰动荡,股票下跌。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夫人不懂得集团经营管理。少夫人也算是临危受命,接下担子。在鲁家的帮助下,过了大半年才好不容易稳住局势,怀着身子操劳过度,小少爷刚足七个月就出生了,在保温箱中足足呆了两个多月。少夫人忙,夫人因先生狠心离家心伤难愈,忽略了小少爷。我们这些下人毕竟不是小少爷的亲人,只能照顾好衣食住行,却弥补不了他亲情的缺失。”

鲁辰砚无奈耸肩,温和的目光看向景昕,等待她的回答。

陆欧阳站在原地未动,景昕面现疑惑,心雀跃起来,她的话起作用了。陆欧阳唇抿了又抿,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半响,默不作声来到医生面前坐下,景昕长舒口气。

一出书房门,一直憋笑憋到肠子都拧在一起的景昕终于再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想到书房中某男黑沉欲吃人的脸色,她慌忙捂住嘴牵着陆欧阳进了他的房间。

公司对面咖啡馆,景皓脸上除了眼中蒙上层血丝外与之前无意,衣着整齐干净,他专门回去整理过。

“他们把我爸放出来了吗?”房门一开,景昕脱口而出。父亲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又不想联系母亲只能眼巴巴的来询问他。

“我手中有一幅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出去,你能帮我找个靠谱的买家吗?”景昕没有多少把握他可以帮忙,可她必须试试。

陆华年浑身散出一股无形的威慑力,跟他不算亲近的陆欧阳不自觉随着他的话语挺直腰板。

“任重道远,总监这么赏识你,肯定是让你负责这个案子吧,好好努力。”这几个同事关系很要好,话语是自内心的。

景昕小脸一黑,他是要害死她吗?故意低头闷不做声地向前走,陆华年也没有为难她,路虎缓慢跟在后面,来到拐角无人处,她才上车。

“我马上换。”

杨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景昕再拒绝有些说不过去了,答应下来。住在陆华年这里,景昕拒绝了她的接送。

去而复返的陆华年站在门前,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紧锁的浓眉缓缓舒展,凉薄的唇勾了勾。

陆欧阳自知上当,懊恼不已,追赶景昕报仇。景昕笑着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时碰到一堵肉墙,手中的毛笔戳在陆华年阿尼玛的衬衫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

“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晨报是鲁馨雅的表弟的吧,这样的事情他不跟她报备?你与其来我这里大喊大叫的,还不如去找她让报社澄清。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非要弄的跟天塌下来似的。”陆华年揽着何凤兰的肩膀,母子两人不断叫交谈着向外走去。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陆华年,虽不知他小小年纪,经历过怎样的童年,但她可以肯定一点,跟她一样,童年并不快乐,不由自主心疼起他。景昕轻抚他的头,坐在地上打开行李箱。

陆华年把景昕送回房间,李航跟着他离开,景昕躺在陆欧阳身边。孤单感油然而生,景昕忍不住将他揽入怀中,暖暖的身子,源源不断向她身上传递温度。

“叫谁来救你,现在的姘头,还是野种的爹?”

“你还嫌我恶心,你tmd才恶心呢!年纪轻轻的就生过孩子!”

“姐姐你尝尝这个素的,也挺好吃的。”陆欧阳咀嚼的动作放缓,轻摇下头,岔开话题。

“你放心,保证没有。”景昕信誓旦旦开口,她就算是失恋又失婚,也不会喜欢陆华年那样的混蛋。

景昕这才记起这是母亲上班的医院,不管她再不愿意,还是窝进他的怀中。好似有千万只猫爪在狠狠的挠着她的心肝脾胃肾,又堵又疼,委屈的眼睛都开始泛红。

“医院我自己会去。”景昕刷牙的动作顿住,双眉拧的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卡那么多同款的,你怎么就知道是你好朋友的?”没想到景然这么没品,竟然去威胁一个孩子。她心中轻叹声,孩子毕竟是孩子,不管再聪明,还是耍不过大人的心眼。

“不要,我要回去!”景昕借着他的力道站直身子,向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挪去。

“好,那小少爷以后?”

“与其等着以后丢人现眼,还不如现在呢!”

以目前情况来看,她处境十分不妙,只要这门一打开,她绝对会被冤枉成三儿。景昕一个头两个大,她一团乱麻的事儿都没理出个头绪来又扣个屎盆子上来,流年不利吗?